当药师的话语落下,祂的手已经化作根枝刺入文明的掌心之中。
丰饶不会攻击生命。
不论如何争辩丰饶的存在是善还是恶,你都无法反驳,这位星神从未主动夺去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任何一株植物的生命。只是常人接近祂便无法抵御祂身上的光辉罢了。此时此刻刺入文明的掌中的根枝,自然不是意图伤害亚历克斯,而是……
当毁灭的烈焰不可阻挡的吞噬着文明的身躯,当亚历克斯看似愣在原地被纳努克即将毁灭的时候……
毁灭意在销毁万物,而丰饶必将赐予万物重生!
被纳努克撕裂的身躯在一瞬间全部修复,散发着翠绿的光辉,即便是纳努克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似乎陷入了深思。诡秘之主那些密密麻麻的手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要将药师五马分尸那样,狠狠地撕裂祂的身躯,然而祂所撕下来的身体部分却在一瞬间化作的枯萎的枝木,那蕴藏着跃动的生命之力的绿色荧光化作繁星点点从中飘出,脱离了诡秘的抓捕,洞穿了黑暗,无止尽的朝着文明的身躯之中汇集!
亚历克斯看着药师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祂自始至终都带着那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宽慰着世人,没关系,一切灾厄终将消失,一切苦难皆有尽头。
药师的选择是。
若要坠入深渊,那祂便入,只是那丰饶的力量,那许下的宏愿,未来的希望,不该就此沉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药师在失去利他特性后思考了很久,丰饶的命途在终末必将是关键的一环。奈何因为丰饶也只有丰饶,药师面对其他存在的威胁最多做到闪躲。这股力量若是被邪恶所侵占,那便是千古未有的灾难。祂也明白,祂自身的存在已经开始造就了许多悲剧和痛苦,非情愿,但药师缺乏束缚这些情况的手段。
所以祂早已做好觉悟,丰饶不因药师而存在,若谁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那祂随时做好了舍去的准备。而现在,就是这一刻。
当亚历克斯握住祂的手的时候,祂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命途,全部灌注到亚历克斯的命途之中!
咚!
那比克里珀锤子更低沉更神圣的巨响正在全宇宙回响!纳努克的烈焰被吹散,无可奈何的后退了半步,诡秘之主的力量倾巢而出,全力将目标转向亚历克斯!
那是圣!那是贤!那是大义!那是人类文明诞生以来的至善!
连牺牲都不配来描述药师的品质,那仅仅是爱,是绝对平等爱,对众生万物的爱!
丰饶不因药师而存在,丰饶却因药师而闪耀!
亚历克斯看到那拄着旅杖的苦行者,看祂在那春日雨,夏蝉鸣,秋风起,雪花轻的四季轮回中播种,看那无数盎然的生机在祂身边发芽。
而祂仅仅是笑着,没有再对亚历克斯说任何的话。
不必言语,以心传心。
还是低估药师了,但即便这样毁灭的现状你们也无法解决,反倒是亚历克斯必须在现在处理掉,药师的馈赠让祂足以点亮存在,再也不能给祂任何时间和机会了!
诡秘之主躲在裂隙之中下定决心,原本祂的第一目标是药师,随后再重伤克里珀让墙壁出现缝隙。亚历克斯在祂眼里也不过是个添头。但如今,必须先把亚历克斯处理了才行,祂已经开始倾斜天平了,哪怕事后被支配折磨,祂都已经决定,就在此时此刻,解决了亚历克斯!
这家伙现在就可以,立刻成为人之星神!将那丑恶的存在扩散到墙壁之外!
当药师光芒消散的瞬间,纳努克终于反应了过来,再次发动攻击!
而诡秘之主也仿佛和纳努克产生了默契一样,不给亚历克斯消化命途去叩问存在诞生新神的时间,而是全力出击,誓要将亚历克斯拉入那深渊之中!
但亚历克斯不会在此时此刻就叩问存在!
丰饶的佛性太重,倾斜了人的天平,即便是如今的亚历克斯也无法全部承担药师的觉悟。就在这两面夹击落下的千钧一发之刻!
文明如同砂砾般瓦解,群星凝结的两条手臂伴随着歌谣一前一后伸出,一手握住黑暗,一手撑住毁灭。希佩再次合一,与亚历克斯所在的地方出现。
黑手想要拽着祂下坠进深渊,烈焰想要点燃群星,但这一回的希佩,心中却波澜不惊。
祂来承担丰饶的命途,祂来完成药师的宏愿!
颂歌与佛音同奏,同谐与丰饶共舞!
绿叶正在发芽!在希佩的身后那孕育着星辰的七彩之光上点缀成生命盎然的飘带。
花朵正在绽放!在希佩那群星编织之裙上!点缀出唯美的花纹。
四条手臂如绽放之莲一般从两侧缓慢伸出。
一手握着那根枝缠绕而成的旅杖,一手结印与众生愿!
一手持缠绕着那秩序的线条,一手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三面!六手!
万物与星辰交汇,众愿与众生交融!
群星之母,众生之母,万灵之母!
以同谐为基,横跨秩序、丰饶,以人为点缀!
孕育星辰,哺育众生!
同谐、极乐、乐土!
同谐的命途,于此即,新生!
药师的觉悟,希佩也有,此时此刻她已经明白,胜利的种子已经被亚历克斯握在手心,只要药师的计划能够顺利完成,那祂们就会获得真正的胜利!但要完成那个计划,希佩必须竭尽全力以一敌二才行。
但没关系,即便希佩出了事情,群星众生万灵之母出现危机,不意味着群星众生万灵会出事,因为会有新的群星众生万灵之父,继续指引星辰闪耀!
你也想拦我?
黑手尽出瞬间拉住希佩的半身,但那赞颂着生命的佛音咏唱,不断震碎着一切与生命星辰为敌的黑暗!希佩甚至还有余力,用手中的旅杖敲打着另一侧的纳努克,让那生命的光辉去抵消纳努克身上正在不断加剧的烈焰!
三面的星神同时睁开三对眼睛,那居中的眼睛俯瞰星辰万物,一侧对着散播毁灭的纳努克,一侧对着弥漫着黑暗的诡秘,三张口同时张开,仙音缭绕的丰饶/庄严颂歌的秩序/轻快谐乐的同谐,三股声音叠加在一起,仿佛在用佛音吟唱着神圣的希佩的赞曲!
圣哉/星辰/万物
在声音共鸣的瞬间,不愧是纳努克还是诡秘之主,一切的一切都出现了刹那间的禁止,他们想要靠近希佩,却在这声音之下不断往复做着无用功。直到声音结束的那一刻,希佩身上出现了绚丽的光彩,仿佛演变着那星辰诞生,演变着万物进化,演变着……
存在,诞生之刻。
存在的光彩驱散了黑暗,驱散了毁灭!
纳努克和诡秘之主二打一却被一起逼退!
希佩单盘一腿,半跌跏端坐于中央,六手陆续合十。
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
诡秘之主见到这一幕,明白希佩如今已经一跃成古兽的大敌,除了无法跃出墙壁,还未融合那蝗虫一般的人之命途,威胁已经接近了缔造墙壁的克里珀了。但祂也清晰的明白另外一件事情,药师是个疯子,有的星神也是疯子!
当希佩神像彻底稳固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天而降,直接降临到了祂的身上!那股力量仿佛要将重合进来的丰饶重新剥离出来那样,震荡着希佩刚刚合拢的命途!
“均衡……”
均衡此时此刻却认为希佩的存在影响了均衡,祂如今的光辉会让存在永续无止尽的压过虚无,想给祂来一场紧急的削弱,但散发着人性光辉的那条手臂,却一只手撑住了来自均衡的力量!
均衡代表着天地无情,但人的力量却代表着不屈的抵抗!
管你为宇宙操的是哪个心,人最底层的愿望不过是活下去而已,食物不足?资源不足?生存空间不足?管你什么均衡,人们会用智慧去征服去开创,为自己打造家园乐土!
见伪神中出现二五仔,诡秘之主冷笑了一声后,再一次行动了起来,无边无尽的空间缝隙在刹那间张开,那些原本应该固定的间隙却忽然像一条条蛇一样活了过来,消失而后出现在了希佩的四面八方,宛若那一张张巨口,想要将祂带入那灰暗无光的墙壁外围世界中!
此时此刻,纳努克因为索敌的关系已经瞄准上了岚,而岚见证了药师的陨落,如今像是失心疯一样连存在都开始震荡,硬生生的接着纳努克的攻击却无反抗。财富还在尽力的奶岚防止祂出事,而克里珀……
克里珀的抬起双臂,一左一右捏碎了那真假奥博洛斯的吞噬死光,而祂手中的锤子早已经脱手而出,在诡秘动手的瞬间,降临到了希佩头顶!
咚——
存护之锤重重的砸在了诡秘制造出来的裂隙之上,黑色的豁口被琥珀色的光芒所填充,诡秘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一个个的裂隙被琥珀王的力量直接撑爆,只留下最原始的那一个,慌忙的逃离诡秘的身边。
祂只能阴人,正面面对琥珀王的一击对祂来说太难了——毕竟天生羸弱,才会悟出诡秘之道啊!
亚历/克斯/去吧
药师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希佩的一条手臂消失,化作了亚历克斯,祂一边抵御着均衡的削弱一边直接找上了诡秘对其压制,而亚历克斯却握紧手中那刺入掌心的根枝,无悔的冲向毁灭的君王,纳努克!
他要完成药师最后的嘱托!
这份沉甸甸的嘱托,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这份沉甸甸的觉悟,化作了那绚丽的流苏拖曳在亚历克斯的身后,他望着那毁灭的星神,望着那曾经不敢挑战的敌人,望着那一次又一次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存在,望着他那胸口留下的X型伤疤。
在纳努克回过身望向他的那一刻,亚历克斯再一次和祂对视。
他感受毁灭的命途即将步入终曲,毁灭的壮丽即将达到巅峰。
但。
“到此为止了,纳努克!”
咚。
亚历克斯直接从纳努克的伤疤处透体而出,而在出来的那一刻,亚历克斯的存在只剩下那被散发着琉璃光彩的骨骼,但血脉经络瞬间重新勾住,他再一次苏生,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刺入掌心的根枝已经消失不见。
留在了纳努克的体内。
纳努克刚刚再次转身望向亚历克斯,但身上的火焰却在一瞬间熄灭,露出了那丑恶的鳞片,祂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藤蔓从胸口的伤疤处开始蔓延,像是在吸收纳努克身体里的力量一样,不断的增长不断的膨胀,直到变成那散发着恶臭的毒瘤。
纳努克想要焚烧这颗毒瘤,祂意识到另一个存在正在里面孕育,但烈焰刚刚焚烧了那丑恶的枝丫,毒瘤却主动离开了纳努克的身躯。
纳努克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也就是这个片刻的宁静,让毁灭的进程被终止了。祂捏紧拳头,看向那个残留着火焰的丑恶毒瘤,直到那毒瘤越来越大,然后碎裂,露出了其中孕育着的存在。
岚的眼睛重新点亮光辉,拉起了弓,纳努克的身上烈焰重新燃起,准备施加毁灭。
那是药师的身体。
只是那原本琉璃般的身躯,却已经布满了丑恶的鳞片。
战争之主在纳努克身躯里的寄身,已经被药师的残骸彻底的吸收,眼前的存在并无意志,并无灵魂,只是两个尸体拼凑在一起,不灭的尸块罢了。
这就是药师的计划。
祂将用自身的一切,舍去了命途放弃了残骸,来治愈纳努克身上的污染,来防止那会带来战争的兽王诞生。
祂来承担,祂来代替,祂来背负罪孽,哪怕是巡猎的意志,都会在这一刻,永远的记住那古兽的气息,将那带来劫难之兽,视作永远巡猎的目标!
祂无法攻击,祂不会攻击,祂能做的仅仅是,用自身的一切赐予毁灭**和巡猎意志上的解脱!换取那战争之主,永生永世不得再生!
而诡秘此时此刻却暴怒无比,祂知道药师会是计划中最大的阻拦,却没想到药师居然会疯狂到将自身的一切全部贡献出来!这大概是兽之王永远无法理解星神的地方,祂们只是某个权限的主宰,却无法明白命途之于星神并非是枷锁,而是祂们愿意舍去一切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流放吧。
无数裂隙出现,这些诡秘制造出来的亚空间将全部引爆,将眼前所有的星神卷入时空的乱流之中,甚至扭曲和污染眼前的这一方的宇宙,让这里再无任何的生机可言!然而就在诡秘准备破罐子破摔的一瞬间,希佩和克里珀还在想怎么阻拦的时候,亚历克斯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IX。”
虚无之主的黑泥正在汇集,绚丽的虚无之神,IX在此时此刻,被亚历克斯拉来了众神战场的正中央!
祂懵懂的睁开眼睛,好像是看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祂诞生的瞬间,均衡默默的停了下手,不再干涉希佩。
这又有何用?!
诡秘之主刚想嘲笑把什么都不能做的IX拉到这里来有什么用,但祂望向那团黑泥的时候,却闭上了嘴巴。
因为。
祂看到了龙。
龙的阴影,在IX的身体里盘旋。那阴影的龙首,已经窥破了自己的诡秘,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本体。
龙,你想干涉我吗?但你的意志只够干涉IX一次,你会想要把这一击用在我的身上?别开玩笑的,你别吓唬人……
诡秘之主此时此刻很清楚,龙合道虚无绝非仅仅是追求自己的不朽大道,最重要的是,祂可以燃烧自己最后残存的意志,借由IX行动一次!哪怕这一次过后龙将会彻底的消散,但这一次换来的虚无的出手……
普天之下,无人能挡。
感受到龙的威胁,诡秘的语气已经越来越低沉,祂不想死,不想在这里和龙极限一换一……所以,一道道裂隙开始消失。
祂的选择是离开。
在诡秘离开的瞬间,IX也再度化为虚无流淌而走,只剩下奥博洛斯一个人望着眼前的克里珀,满脑子的问号想道:你走了,那我呢?
说时迟那时快,当克里珀的视线落在祂的身上上,奥博洛斯直接壁虎断身,抛弃了自己八成以上的力量,直接化作一条小蛇钻入虚空溜走!
打起来必死无疑,但抛弃了那么多的力量,奥博洛斯大概是数千个琥珀纪内都得夹着尾巴做星神的,只敢保留命途,不敢再主世界多看一眼的那一种。
克里珀一手抓住奥博洛斯残留下来的身躯,准备塞进墙壁里,祂抬头看了眼均衡,感受到克里珀的压迫感,均衡也只能退下,耐心的期待着均衡之日终有到达的那一刻——毕竟祂有恒古的耐心嘛。
逼退了几个后,克里珀朝着还在发癫的纳努克走去,但现在的纳努克已经停止了自毁,但见到克里珀的靠近,依旧盎然着战意!
希佩很识趣的把锤子给克里珀递了过去。克里珀掂量了下手中的锤子,咚的一锤砸在了纳努克的身上。
小子,给我滚开!
把空间给砸出了洞口,直接给纳努克给砸飞到墙壁的边缘去了。
这么喜欢毁灭,就帮我看城墙吧!
结束了自燃的纳努克怎么可能挡得住克里珀全力的一击,一击之下纳努克直接消失了踪影!
不愧是老兽王啊。亚历克斯忍不住想给克里珀鼓掌,这样一来,毁灭没有再这场战斗中消亡,也没有自爆,而是被迫的帮克里珀看门去了。
只是,当克里珀望向那丰饶和战争之主留下的残骸时,回头看了眼亚历克斯。
两位又一同看了眼岚。
以克里珀的性子,直接把这个尸体拆了就行,但看到岚的表现,再加上亚历克斯的劝说,克里珀准备把这具尸体也封印起来,挂在墙壁上面,勾引着岚对古兽的巡猎吧。
克里珀一手奥博洛斯的残骸,一手丰饶与战争之主留下的尸体,大步流星的离开当前宇宙。岚见状,也马不停蹄的跟着克里珀一起离开!
在药师的自我奉献下,纳努克所带来的危机,诡秘之主的阴谋一切都消失殆尽。众神也开始陆续离开。
亚历克斯朝着特意赶来的财富拱了拱手,财富也很客气的对着亚历克斯拱了拱手。
老好神了。
亚历克斯又拱了拱手,露出那曾经对克里珀一样的讨好视线。
财富也拱了拱手,亚历克斯手中多了一沓特殊的信用点,随即转身消失。
唔,好东西,拿这捆钱打人的话,堪比财富令使的攻击啊,星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的。
“你先回去/有事情要做/不是吗?”
希佩看了眼亚历克斯,示意祂先行离开,虽然这场战斗伴随着药师的牺牲画上了最为完美的句点,但战斗产生的影响还在。如今的希佩必须留下来修复这里的一切,重新诞生星辰万物。
这是承担丰饶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亚历克斯笑着看了眼希佩,点了点头。
是啊,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宇宙一角。
“嘻嘻嘻嘻,诡秘,我的好朋友诡秘,真是好久不见呐,来墙内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呢~”
阿哈!
正想要离开的诡秘之主,却被欢愉的星神逮住了。
当然这一切亚历克斯并不知道,亚历克斯离开战场后,直接来到了富饶之树之下。他抬头看着这一棵树,眼神中先是凝重,最后却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他大步流星,迈过那一个个正在进食的真蛰虫,来到了树的顶端。
他看到,一个散发着宁静气息的人,浑身还带着粘稠的液体,刚刚从一枚果实中落下。祂降临之后,盘起腿坐好,抬起头看向走来的亚历克斯,眼中只有那对众生的爱。
“我知道您不会那么容易消亡的。”
眼前的人和药师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很久很久以前,药师所赐予亚历克斯的丰饶奇迹——那朵小白花中孕育出来的生命。现在想来,药师早有舍生取义之心,早就为自己留好了后手。
祂笑着看着亚历克斯,轻轻颔首。
但眼前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星神的力量,连令使都说不上,而是一个全新的人。
亚历克斯想问是否要回丰饶的力量,而祂却轻轻摇头,用眼神对话,只想问亚历克斯要些许食物,一把旅杖,送祂去往一个地方即可。
亚历克斯在心中和希佩沟通了一下,一柄树枝缠绕,象征着丰饶令使权柄的旅杖就出现了他的手中。他取下干粮,想了想,把财富刚刚给自己的那捆永远用不完也有十足攻击力的财富之钞也一同放在祂的面前。
最后,凝结了一张卡片,那张曾经看到过的,旅者经历四季轮回的画面,烙印在上面,一同交付给了对方。
祂不需要星神的力量,准备再次以凡人之身,拯救苍生。但亚历克斯却希望能给祂帮助。祂也没有拒绝,一些身外之物在祂眼里无用,祂却明白对许许多多人都是救命的稻草。
财富对祂而言,也是一味药材。
“您想去哪?”
祂第一次张开口,轻柔的说道:
“仙舟,治愈魔阴。”
祂收拾起东西,亚历克斯见祂浑身**,脱下自己的外套并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些衣物给祂,祂拄着旅杖道谢。
亚历克斯忽然问道:“以后我该怎么称呼您。”
“药师本无名。”祂轻笑着说道:“称呼我为旅者即可。那便,出发吧。”
祂一刻都不想等待,因为祂知道,宇宙中还有人在受苦受难。战争还没有结束,甚至连丰饶赐下的祝福都还在折磨着众生。
丰饶的星神,慈怀的药王,药师琉璃佛的故事,也许已经落下了帷幕。
但属于无名旅者的故事,才刚刚重新拉开序幕。
不论多少灾厄。
不论多少次重来。
祂,祂们都会走向那相同的道路。
这,便是那光芒洞穿虚无,闪耀于星空之上的存在。
祂转身,他向人间走去。
“愿你此世,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