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列的刺客低声问: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恐怕是想溜!
领头者坚定地说:他们一定还在附近,山上有太多藏身之处,别让心乱了。
我们继续追踪。
刺客小组纷纷点头,表情并未因伤兵的消失而放松,反而更加严肃。
忽然,破空之声传来,敌人在高处,这是他们惯常的伏击位置。
领头者毫不犹豫地抽出剑,击飞石头,随后听到身后一声闷哼。
殿后的人,剑才出鞘一半,眉心已插着一根细长的竹竿。
重重倒地,身亡。
这是他初次执行任务,经验不足,领头者提醒谨慎,他一直低着头,生怕落入陷阱。
察觉到头顶有人时,已是太迟。
一击之后,伤兵们快速下树,仅三步之遥,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杀意。
领头者眼中燃烧着怒火:杀,全部杀死他们。
十几人同时拔剑,步步逼近,接着……一阵箭雨从树上倾泻而下。
刺客们被迫后退,剑舞得密不透风,停下时,无人受伤。
只是那些伤兵,再次消失了。
领头者望着满地的竹竿,心中的杀意无法抑制。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有刺客困惑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刺客?
为何总是他们落入埋伏?
然而敌在暗,我在明,对方又有预谋,他们无计可施。
追赶,任何事情都不必顾虑,今日定要将他们全部铲除。领头者的理智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骤然断裂。
不必理会他们,遇谁杀谁,今日所有残兵败将,都要在此终结。
刺客队伍气势汹汹,疾驰而行。
前方,一瘸一拐的伤员仍不安地频频回首。
这次是否已触怒他们?难道不会放弃追赶?我前头还设了不少机关,费尽心思啊。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已被后方一记重拍:快逃,再不跑,你就要成为猎物了。
他们肯定追来了,我听见他们在咒骂。
那就太妙了,我还预备了勾爪,他们不来岂非白费心血?
山脚下,另一支队伍驻足,望着眼前的景象,困惑不已。
队长,不是说那些刺客会分批包抄,对付主子吗?这是高云的手下。
他们起初被北镇王挑选培养,都尊称陈平为世子爷,后来加入的,未曾见过北镇王,但他们从一开始就明白,要忠于陈平。
因此他们始终称呼陈平为主子,以示忠贞不渝,绝不背叛。
六子亲耳听见的,不会有错,况且你也看到了,他们一同登山。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显然是触动了陷阱,领头者思考片刻,恍然大悟。
应该是世子爷先前布下的,意图拖延他们的步伐。
布置肯定是有的,令他们困惑的是,这个陷阱过于靠近山脚。
在首领的推测下,即使陈平他们还未抵达山顶,距离也不远了。
然而,如果陷阱是早先设置的,被这刺客不慎触发,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刺客死了人,恐怕会更加疯狂,不好,世子爷处境危急,我们必须立刻上去。
另一边,木延亲自率领的一队人马,已追至半山腰,他们是高云最寄予厚望的。
首领,为何不再追了?见他停下,手下也随之止步。
木延摇头道:有些不对劲,我们已与他们交锋两次,他们却毫不停留,一味向上。
他开始怀疑,或许这些刺客确有消息,知道世子爷就在前方。
木延心中焦急,不顾损失,疯狂追赶。
正是此刻,他无意间发现几位身带轻伤的北镇王府侍卫,正从树上悄悄滑下。
他忍不住嘴角抽动,他确信这些人绝非走投无路。
反而像是在,故意引诱这些刺客,一旦刺客停下,他们就会设法激怒他们。
木延无法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但这并不妨碍他配合行动。
别追得太紧,交战时有机会就杀,但不要拼命,尽量把他们赶到前面去。
前后相隔,两群人未曾交谈,仅在树上树下交汇视线的瞬间,遥遥对峙。
默契地协同行动,前方的伤者发现险情,无需停步,避开潜伏的刺客。
他们此刻连受伤的危险都消除了,径直引领着刺客走向陷阱。
木延一行行进缓慢,紧紧尾随刺客队伍,一旦对方触碰机关,便即刻驻足。
若是刺客反应不及,他们便迅速上前给予致命一击。
木延的情报源于小六的通风报信,针对刺客精心策划。
于是,每个刺客队伍身后,都紧随着木延的部队。
并非所有队长都能及时察觉异样,他们紧咬前队不放。
意图减轻镇北王府幸存者的压力,他们追赶得急,刺客队伍亦疾奔于伤员之后。
伤员被迫加速,几乎追上了木延的队伍。
接近山顶之际,所有刺客队伍竟奇迹般地集结一处。
领头人见各队均有损失,又想起一路上未见任何信号,额头青筋暴起。
“看见镇北王世子了吗?”他质问道。
众人皆摇头:“我们追踪的是伤兵队伍。”
“我们跟随几位老兵上山。”
“我们目睹……”
每支队伍都发现了对手,且始终未失其踪,一路追逐至山顶。
他们并非主动合围,而是被有预谋地诱至此地。
领头人心中一凛,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烟熏味。
“不好,快撤!”
此刻正值天干物燥,而他们正处在下风处。
刺客们纷纷向下逃窜,火箭嗖嗖射来,非向他们,而是点燃了枯草。
火势迅速蔓延,他们来时的深坑陷阱内,枯草熊熊燃烧。
形成一道巨大的火圈,将他们尽数困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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