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请慎言,这般不吉之语,往后切勿再提。”王三爷面色骤变。
陈平被呛得一愣,他是这个意思吗?重点不是转移财产吗?
“这些都是策略而已,本世子定会长命百岁,你放心便是。还有朱三和邓秋那边,他们做得很好,就别再追究了。”
他一直未见二人,心中疑惑,后来才知,他们深感内疚,每日跪在镇北王牌位前请罪。
陈平原本还想称赞一番,朱三真是机敏,计划突然改变,他只是暗暗示意。
朱三便心领神会,敲锣打鼓地给二皇子送去感谢之礼,想到二皇子至今仍住在府中,日日关怀,陈平不禁想笑。
王三爷应了一声:“老奴会妥善安排,绝不会辜负世子爷的一片苦心。”
离开房间后,王三爷也去给镇北王上香,他深知世子爷的计划没错,但内心仍充满忧虑。
此刻,在百缘酒楼。
说书人正讲述着近期热门的前朝世子遇袭之事。
耿纯忠坐在听众席中,听得如痴如醉,他身为御史言官,刚从外地回京。
“这才是真正的故事啊,波澜壮阔,精彩,精彩。”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故事正讲到镇南王的嫡子被委以重任,即将接管镇南军,担当起对抗强敌齐国的重任。然而朝廷内部疑云密布,离启程仅剩片刻,皇帝竟邀世子共游,就在这一瞬间,变故陡生。
听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即便许多人已听过多次,熟知接下来的情节,依旧无法抑制内心的紧张。尤其是耿纯忠,初次聆听,手掌紧握成拳:“昏庸的君主,奸佞之臣,太过分了!这种荒谬之事,唯有在先朝才会发生。若发生在当今,老夫必定要上奏弹劾。”
说书人的语调变得急促,生动描绘刺客已逼近,远处甚至能听见兵马的动静,然而援兵却迟迟未至:“正当此时,只见一支箭矢自空中疾射而来……”
“住口!”一声巨响,有人掀翻了桌子,“你这刁民,竟敢胡编乱造,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今后不许再讲,还有你这个说书的,肯定是乱党,给我拿下他!”
华服男子一声令下,十几个家丁立刻冲上前去。
“哎呀呀,小人只是个说书的,没做过什么坏事,大人请息怒。”说书人连连作揖,底下的百姓也开始抗议。
“就是,这故事各地都在讲,大家都喜欢听,不过是先朝的事,你何必如此激动?”
“镇南王世子,镇北……难道……”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别人或许认不出,耿纯忠却一眼识破,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子,此人正是大太监刘忠的养子——刘乐。平日里仗着太监的身份横行霸道,耿纯忠曾多次参奏,都被皇帝敷衍过去。
“都让开,看谁敢抓人。”
耿纯忠身边只有一个家丁,但光凭他的威严和直言不讳,刘乐就不敢轻举妄动。
“耿大人,此事与您无关,小人正在捉拿乱党……”
话音未落,耿纯忠一巴掌甩了过去。
“放肆,朝廷行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宦官后代指手画脚。”
“耿纯忠,你不要太嚣张。”
“老夫原本没多想,说书人只是讲故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故事确有其事,颠倒是非,残害忠良,老夫不能坐视不管,明日必上奏质询。”
刘乐咬紧牙关,他很想教训这个老头,但衣服已被紧紧拉住。片刻后,他挥手道:“撤。”
老板面带愁容地让人收拾,说书人和耿纯忠一同向大家致谢。
他又特意向耿纯忠表示感谢。
“不必多礼,你们并未违法,尽管继续讲,看谁敢阻挠。”
说完,他吩咐家丁去打听:“查查镇北王世子遇刺的真相是什么?”
茶馆内,听书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一边听一边讨论最新的传闻。
据说宫廷里派来的人,差点把说书人口舌都夺了去。
这,不至于吧?为何如此?这不过是前朝的旧事罢了。
若非前朝呢?这又该如何解释?
刘乐这一番话,使得民众的讨论更加热烈。
就在这时。
高文麟携带着满车的滋补品和各种赏赐到来,却连陈平的面都没见着。他在北镇王府喝了几盏茶后,便代表陛下的意愿,令众多家族纷纷行动起来。
一辆辆马车载着礼物纷至沓来,送礼的或是家中有望的子弟,或是旁支的同辈亲临。
镇北王府无一不诚挚地致谢,收下礼物,表示待世子康复后再行答礼。
别说那些大人,就连陈平后院的女子,青娘和林茜茜,也只是在门口问安。
她们亲自熬制药汤,服侍饮食,却无法进入世子的房间。
魏无央得知此事时有些愕然,陈平真的不行了吗?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太医院院长心中一紧,这个...应该还没死,但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若真死了,那些武将不会如此平静,太医院院长谨慎地回答。
他在御书房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停住,朕必须得到确切的消息,让二皇子去看看。
消息传递之时,二皇子正走在去看望陈平的路上,嘴角微微牵动。
他将纸条塞进怀里,继续前行。
王老三正忙碌着,远远看见二皇子又来了,眼眶一红,立刻酝酿出情绪。
他哭喊着冲上前:二皇子,您终于来了,多亏您还记得我家世子,老奴听说是您救了世子,呜呜呜...
二皇子被他的哭声吓得一哆嗦,以为陈平已经去世,你家世子现在怎样了?本殿想去...
后面的话被王老三的哭声淹没,我家世子太可怜了,多亏了您,若世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没法活了。
这府上所有人都会跟着去,二皇子殿下,您的大恩大德,老奴实在...
说着,他又痛哭起来。
王老三哭得肝肠寸断,至今仍心有余悸。
本殿想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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