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见过。陈平坚定地说。
陈伍抬起视线,凝视着陈平,十年前,浙南府遭受洪水侵袭,我被贩卖到离阳城,虽然成了奴隶,但还是活了下来。
十年前的浙南洪灾。
众人的神色顿时变化。
十年前的浙南洪灾,有什么故事吗?原主对此并不关心,所以刚到半个月的陈平对此事也一无所知。
我听父亲提起过。秦野脸色严峻,十年前的浙南洪灾,是几十年来最严重的,偏偏救灾的钦差还中饱私囊,导致……
陈平不用听完最后一句,也能想象当时的悲惨景象。
这次,不会再重演当年的悲剧。
陈平皱起眉头,先去最近的县衙,了解救灾情况,刘琛宇他们带着物资应该快到了,只要熬过最初的两三天,救济粮就能分发到各县城。
出发!
陈平一行人前行约一刻钟,迎面遇到一群难民!
这群难民至少有二百多人!
陈平眼神一凝,紧握缰绳,加速前进,不能停。
此刻饥饿的难民,一旦恢复体力,比最凶猛的匪徒更可怕。
包括陈平在内,一共十三人,俯身准备冲刺。
侧面是平地,从侧面直接冲过去!
几乎在陈平话音刚落,二百多名难民便把目光锁定在他们十几人身上!
他们衣着整洁,服饰华丽,还带着行李,对于难民来说,无异于一群肥美的羊。
难民蜂拥而上!
驾——
十三人挥舞马鞭,以最快的速度疾驰向前!
陈平侧头,恰好看见朱三勒住缰绳犹豫不决,一个十二三岁的难民踉跄地向朱三的马跑去。
眼看就要被马蹄踩到,朱三有些不忍,忍不住想要刹车避开这个少年。
别停!继续冲!
陈平怒吼一声,提醒朱三。
只要朱三停下来,必定会被这群难民抓住,到时候只能被困在马上,被人拽下来,再想骑马逃跑就难了!
朱三咬咬牙,猛然闭上眼睛,没有停下,反而又抽了一鞭!
驾——
朱三没有感觉到马蹄碰到任何东西,试探性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少年早已远远避开,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陈平回头瞥了一眼渐渐远离的难民,喘着气说:看见了吧,刚才你如果停下,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公子,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朱三语气中仍带着惊恐,这只是第一波,深入腹地,恐怕只会遭遇更多。
秦苏面色苍白,初次交锋就让我们如此狼狈,后续只怕更为艰难。
众人在刚才的狂奔后,无一不显得疲惫不堪。
先抵达县城,途中不得停留。
陈平沉着声音吩咐,一旦进入县城,就不会再有此等困扰。
就算县城状况不佳,至少不至于遭逢大规模难民洗劫的危险。
然而,事与愿违。
陈平一行人在到达县城之前,竟先碰上了盗贼。
我们的运气真是糟糕,半个月内第二次遇上贼匪了!朱三唾弃一声,满脸无奈。
陈久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会不会是江若水的手下所为。
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大家提高警惕!陈平锐利的目光紧锁在眼前面目狰狞的盗贼身上。
一个盗贼走到前方,扛着一把大斧,都给老子听清楚!我们可不是滥杀无辜的盗贼!
只要你们交出粮食!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盗贼话音刚落,陈平等人的身后也冒出二十余人。
没错!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趣点!我们会手下留情!
陈平沉默片刻,看来并非江若水的人。
若是江若水的人,绝不会只图粮食而不顾其他。
陆武看着那明显是用来砍柴的大斧,干巴巴地说,你们倒是有几分道义。
盗贼头领一听,立刻得意起来,那是当然!我们江淮的……盗贼!都是讲道理的盗贼!
陈平:……
应该是难民被迫为盗,动手时小心些,别伤及无辜。
对方尚存底线,即使求生,也不滥施暴行。
动手!
陈平并未抽出长剑,而是握着剑鞘径直朝盗贼头领冲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招!盗贼头领瞪大眼睛,咆哮一声,挥斧迎战!
老大!是罚酒啊!
嘿!管它是罚酒还是喜酒!能喝酒就行!
当!
陈平直接用剑鞘抵挡对方的斧头!
巨大的冲击力透过剑鞘传到陈平手上,他惊讶地抬头,这盗贼头领的力气不容小觑。
小子!认输吧!
陈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方。
确认后退的是盗贼头领,而非自己。
这江淮的盗贼确实与众不同。
陈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评价,索性一言不发,挥舞剑鞘强势压制过去!
十三人对抗一百多人。
尽管盗贼人数众多,但他们不过是饥饿的难民,没过多久,便被王府的侍卫一一制服。
一刻钟后...
陈平手持剑鞘横在身前,不慌不忙走向盗贼头领,服气了吗?
我...匪魁挥手,仿佛欲恳求宽恕,但在跃起的刹那,他咆哮道,你这个混蛋!快逃!
一地伤兵,哭喊着的叛军纷纷挣扎起身,跟随匪魁疾奔入丛林!
朱三瞪圆了双眼,他们不是刚被击败了吗?
装模作样罢了。陈平一脸无奈。
世子,我们追赶吗?
陈平果断回答:追,但要秘密跟踪。
上百名流民,他们的大本营可能还有更多人。
流民往往容易沦为盗贼,长久下来,会成为地方的一大麻烦。
这些叛军并非无可救药,陈平决定跟上去,观察局势。
陆武,陈久,陈伍,秦野,你们四人随我上山查看,其余人在此留守。
如有贼寇回袭,人数少就直接对抗,人多就立刻撤退,事后在最近的县衙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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