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王府的侍卫犹如坚不可摧的肉墙,守卫在仓库办事处的小院里。
这几天,陈平与陈忠一起训练王府的侍卫。
陈忠是王室老臣之一,年岁虽长,但身体硬朗,王府中鲜有侍卫能与他匹敌。
他和陈昀二人因立下大功,被北镇王赐予“陈”姓,也是王府内武艺最高的人之一。
陈平借鉴了一些特种兵训练的方法,二人联手,虽未显着提升侍卫们的战斗力,但他们的样子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至少,那些原本懒散的侍卫已被整治得有模有样。
陈平悠闲地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后方,朱三在一旁为陈平撑伞遮阳。
面对这样的举止,库司的官员们非但没有怨言,反而个个喜形于色,就连司长也亲自捧茶递给陈平。
“九万,九万零一,九万零三,九万零五,九万零九,十万!”
最后一个数字喊出,负责点算的官吏几乎扯破喉咙!
正要放下茶杯的司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手一颤,险些把茶泼到陈平身上。
陈平不动声色地敏捷接过茶杯,防止了一场意外的发生。
“数额,是多少?”
“十万!司长!整整十万!”
司库的负责人倒吸一口凉气。
“江淮洪水肆虐,朝廷忧心如焚,我陈平虽无大才,但也愿尽绵薄之力,捐出十万白银,以作救灾之用。”
听闻江淮的水灾严重,百姓生活困苦,陈平毫不犹豫地从王府库房取出十万白银。
镇北王府与魏无央的食盐交易尚未启动,顺天府的盐矿开采与提炼也刚刚步入正轨。
这十万白银,相当于过去半个月酒楼和奢侈品店收入的三分之一,利润的四分之三。
这意味着,陈平这半个月的努力几乎白费。
然而,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惋惜,语气平和,仿佛这只是举手之劳。
“世子殿下,这十万两白银是江淮百姓的生命线,有了这笔钱,或许能拯救无数生灵。”
“世子殿下的援助真是大恩大德啊!”
司长感叹不已,坊间流传,镇北王世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纨绔子弟。
即使在六艺大赛上战胜了楚国,人们对陈平的印象仍难以改观。
直至此刻,司长才深切意识到,那些街头巷尾的传言有多么荒谬。
那些口口声声为国家鞠躬尽瘁的人,却吝啬于分毫银钱。
而这位被视为纨绔的镇北王世子,却毫不犹豫地捐出了十万两白银。
陈平并不知晓对方的想法,他起身,神情庄重地说:“本世子只盼这笔款项能尽快送往江淮,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当然,世子殿下请放心。”
司长亲自取来捐赠记录册,为陈平登记。
小吏低声说:“司长,虽说镇北王世子捐出了一大笔钱,但王府的财富确实不逊于许多大臣。”
他挠了挠脑袋,“这么看来,称他为大仁大义似乎有些过了吧?”
“这都是相对而言。”司长想到什么,冷笑一声:“比起那些伪善、沽名钓誉之辈,他好太多了!”
“朝中的大臣,多数出自世家或贵族,最差也是富贵之家出身。”
“在这朝廷里,能拿出十万两白银的官员,只怕过半。”
“可你瞧瞧,别说十万两,能拿出五万两的人都寥寥无几。”
小吏抿了抿嘴唇,满是不满:“我还以为他们拿不出呢……”
原来,他们的冷漠源自于视江淮民众的生死如微尘。
司库内无人旁观,两个职员都是司长的心腹,因此他并未刻意压低音量。
魏无央偕同群臣步入时,耳中充斥的是司长与职员结束的对话片段。
文武百官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司长和两名职员惊恐万分,立即躬身行礼。
有人因羞愧和对陈平的不满,未听全对话,便直接嘲讽道:“敢问北镇王世子慷慨解囊多少?”他企图将话题引向陈平,以此转移注意力。
江若水再次施展同样的策略,将陈平捧上云端:“北镇王世子向来仁慈,是位正义之士,更是胸怀壮志,想必捐助颇丰。”
陈平本无意回应江若水,但听到“胸怀壮志”四字,不禁望向他,同时暗中观察魏无央的反应。
不出所料。
魏无央的面色已显阴郁。
“陈平见过陛下。”陈平恭敬地鞠躬,身为北镇王府的继承人,非重大之事不必下跪。
随即,他嘴角一挑,直言不讳:“与江大人相比,世子是否胸怀壮志,想必江大人早已心知肚明。”
“想必没有什么能瞒过江大人的慧眼。”
江若水脸色骤变,怨恨地瞪了陈平一眼,咬牙切齿地问司长:“北镇王世子究竟捐助了多少?”
以陈平的性格,能捐出一万两已是不易。
江若水胸有成竹地等待陈平出洋相。
在场的文武百官,半数以上期盼陈平的捐款数额微不足道。
这些人大多曾光顾过陈平的奢华店铺。
“北镇王世子,竟捐出了十万两白银!”
文武百官瞠目结舌!
什么?!
十万两白银!
“你,你没说错吧?数目没错?”江若水的声音颤抖,“会不会数错了?”
此刻,司库的职员不悦了,“我核对了三次,不会有错。”
文武百官的面子几乎挂不住了。
只有寥寥几人,脸上流露出复杂而激动的情绪。
高文麟便是其中之一,他看着陈平的目光复杂,眼中透露出惋惜。
惋惜?
陈平挑了挑眉,从记忆中搜寻关于高文麟的信息。
关于他的记忆并不多,但足以判断,这位丞相确是一位心系百姓的清官。
比如这次江淮水灾,高文麟捐出七万两白银,而他家境并不富裕。
这七万两对他来说,恐怕已是极限。
“江大人不是称赞世子仁德吗?为何如此惊讶?”
“不,不,世子误会了。”江若水强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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