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和其他王府的仆从都眼巴巴地看着王老三。
咕噜——咕噜——
王老三大口大口地喝酒。
陈平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紧接着。
王老三几乎迫不及待地猛灌,看得陈平心中一紧。
这酒后劲足,老王,你慢点。
这酒的烈度,比古代的烈酒还要强许多。
他们习惯了低度酒,突然喝这种烈酒,恐怕...
陈平的忧虑刚起,就听见砰的一声。
啪嚓!
王老三双眼直愣,手一松,手中的酒坛咕噜噜滚落下去。
嘭!
随后,王老三整个人也随之倒下。
这是,醉了?朱三的眼睛微睁,王管家平时,不太喝酒吧?
这才...不到半坛呢,王管家平时不喝酒?
朱三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几句。
朱三,陈伯修复酿酒厂之前,你先去找一批擅长酿酒的工匠,再买一批酒,用同样的方法蒸制。
陈平这次的命令,无人再有丝毫质疑。
室内弥漫的酒香,至今仍未消散,是最好的证据。
陈平能酿出更佳的美酒。
酒,无论在何处都备受欢迎,从高贵的权贵到普通的市井百姓,无人能够抵挡其诱惑。
朱三跟随陈平,见识了生活的各种乐趣,对于这种佳酿的价值再了解不过。
“是的!公子请放心!小人必定为您妥善处理!”
陈平轻敲膝侧,不动声色地瞥了朱三一眼。
这家伙倒是积极进取,如果背景清白,朱三可堪大用。
离开临时酿酒的房间,林宣染已在门外等候。
两个仆人跟在陈平身后,抬着一个人走出来。
“放下去吧,小心些,别让他受到磕碰。”陈平叮嘱道。
要是受伤了,现在去哪儿找个合适的王府总管接替?
陈平还需要王老三,彻底调查王府内部的情况。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宣染的声音有些颤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平初回府邸那天,割下徐林的舌头,割断了他的手筋。
难道,王府总管也遭遇了同样的……
“你在想什么呢?”陈平瞥了林宣染一眼,眼神冷冽。
陈平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林宣染年轻气傲,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琢磨什么。
“只是喝多了而已,你想多了。”陈平有些好笑,不就是废了徐林,为何大家如此害怕。
林宣染尴尬地扯动嘴角,急忙转换话题:“公子,所有店铺的掌柜都已经到了,正在前院等您。”
“您看,何时有空,过去看看?”
“现在就去吧。”
陈平虽不会一次性清除王府内所有眼线,以免引起魏无央的警觉。
但镇北王府,上至高层,下至基层,确实需要整治一番。
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王府主宰。
前院。
掌柜们紧张地在庭院中等待。
这次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府中的小厮,端茶送水。
而是魁梧强壮的镇北王府侍卫,守住了他们的所有出口。
“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见到公子,林先生是不是在戏耍我们?”
“是啊,连杯茶水都没给,这天气这么热……”抱怨的掌柜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虽然太阳已西斜,不如正午那样酷热难耐。
但在六月的高温下,站在阳光炙烤的庭院里近两个小时,同样令人难以忍受。
随着抱怨声此起彼伏,掌柜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林宣染假借公子之名,狐假虎威?”
“我看未必,公子一向不干涉这些琐事,怎么会突然召见我们,还关闭了这么多店铺。”
“徐总管突然……这里面会不会也有……”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公子来了!”
喧闹的掌柜们立刻噤声,纷纷转头注视着走近的陈平。
“见过太子殿下!”
仿佛事先商量过,他们异口同声,嗓门大得惊人。
尽管前身只关心钱,不问府中琐事,但他爱面子,追求威严。
掌柜们乐见其成,乐意维护他的尊严。
每次相见,他们总是毕恭毕敬,把前身捧得高高在上。
“是你吩咐不给他们上茶?”
这些人都是王府掌柜,每人掌管一至数间店铺。
王府的小厮们自然不敢慢待。
然而此刻,庭院中的掌柜个个唇干舌燥,汗水淋漓。
院中仅设一张桌椅,一壶茶水和一只茶杯孤零零地摆放着。
林宣染低笑:“太子殿下,要立威,自当从踏入门槛那一刻开始。”
陈平微微一笑,对林宣染的安排未置可否。
他从容地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浅尝几口,滋润喉咙。
陈平不急,可等待了近两时辰的掌柜们已按捺不住。
“太子殿下,不知此次召集我们,有何重要之事?”
首位发问的掌柜虽焦急,却也谨慎。
“太子殿下,我直言无妨,为何要关闭我们所有的店铺?”
紧随其后的掌柜更为直接,焦急地质问陈平。
“咔哒——”
陈平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抬起,凝视说话的掌柜,稍作停留,又环视了一遍庭院中的所有人。
“说完了?”
掌柜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不再明示或暗示追问。
“说完了,那该轮到本太子发言了。”
陈平的语调平静,脸上没有怒意,但众人能感觉到,太子的威压正逐渐增强。
林宣染站在陈平身后,低头暗思:以前的太子,气势竟如此震慑人心?
“陈记绸缎行,自正月以来,亏损已达七千八百多两,平均每月损失一千余两白银。”
“来福米店,正月至今日,亏损超过一万零三百两白银,平均每月亏损两千两左右。”
“陈记百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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