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来到陈平面前。
小人不知世子爷驾到,还望世子爷恕罪!
小人眼拙,有眼无珠,世子爷饶过小人这条贱命吧!
掌柜连连叩首,生怕惹怒陈平,招来杀身之祸。
原本看热闹的小二们也惊呆了。
谁能料到,来的竟是北镇王府的世子?
离阳城里随便拉一个都有显赫家世。
但能与北镇王府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因此,百缘酒楼的掌柜和侍者们显得如此肆无忌惮,谁能料到,今日竟撞上了硬茬。
陈平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掌柜,便不再理睬,转而打量起酒楼的环境。
百缘酒楼占地广阔,整整三层,还藏着一个宽敞的后院。
陈平向后院踱步,直至踏入厨房。
“嘿,你还别说,这菜肴的味道真是不俗!”
“你少吃点,剩的不多了。”
“怕什么,我们背后可是镇北王府,就算吃掉一半,谁敢来挑衅?”
陈平把这两个厨师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终于明白镇北王府声誉是如何一步步受损的了。
前身纨绔,只知道享受玩乐,
陈平并不打算仅仅做一个混日子的世子。
镇北王府的声誉,不能再这样糟蹋下去了。
“咳咳。”陈平轻咳一声,立刻让两个厨师惊跳起来。
“你是何人?此处乃厨房,外人不得入内。”
“住口!”掌柜匆匆赶到,听到这话,吓得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
“啪!”
“啪!”
掌柜没等朱三出手,直接甩了两个耳光。
“这是镇北王世子!你们的主人!”
掌柜转过头,对陈平卑躬屈膝:“世子爷,这两个奴才不懂规矩,还请您宽宏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镇北王府的旗帜被你们这样随意挥舞,想必平日也没少做这类事。”
“损害镇北王府的声誉,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平的话语虽平静,却令掌柜等人莫名感到脊背发凉。
“世子爷!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世子爷饶命啊!”
“世子爷,要不要直接……”
朱三瞪着掌柜几人,手指在脖子上一抹。
“不必。”
这几个掌柜只是小角色,陈平并无滥杀之意。
他挑了挑眉,用脚轻轻踢了踢瘫倒在地的掌柜,“拿白布给他们写几个大字,写……”
“他们连猪狗都不如,再也不敢打着镇北王府的旗号胡作非为。”
掌柜呆呆地看着陈平,不明其意。
陈平微笑,向朱三勾了勾手指,低声吩咐了几句。
“世子爷,妙计啊!”朱三拍手称赞,笑容满面。
“去办吧。”
“对了。”陈平踢了踢掌柜,“酒楼的酒水平时是外购还是自酿?”
“都是外购的。”
掌柜此刻老实得很,陈平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陈平点点头,看来他得自己建一个酿酒坊了。
他在脑海中盘算一番,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
盘点镇北王府的账目时,陈平发现王府还有一座废弃的仓库。
它位于阳城东郊,较为偏僻,靠近河流,作为酿酒坊还算合适。
“出发,去东边的储物室,朱三,这里就交给你处置了。”
直至陈平的身影消失,掌柜和其余人都未能揣测他的意图如何对付他们。然而,答案很快揭晓。
百缘酒楼的门前,出现了一幕奇特的情景。原先冷清的酒楼,在陈平的马车驶离后不久,就被人群包围,喧闹无比。掌柜、跑堂的小厮和厨师都立于酒楼门口,身上披挂着白布,布上醒目地写着:我愧为人,不再倚仗镇北王府的庇护为非作歹。
围观的市民议论纷纷。
“看样子他们是被主家教训了吧?”
“活该!原来他们一直打着镇北王府的招牌胡闹,王府却毫不知情。”
“这可不好说。”一位老者颤抖着反驳,“这镇北王府的世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还不是个浪荡子,酗酒误事,整日沉迷于女色和赌博,听说不久前科举考试,他还作弊了呢!”
“哎呀!胆子真是不小!”
“别听这老头瞎说。”
一个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插话:“世子并未作弊,他是被陷害的!”
“你们不知道,世子爷在金銮殿上可是直接击败了楚国的使者,赢得了那个什么,六艺大赛。”
“嘿!楚国不过是野蛮之地,赢了他们有什么稀奇,那楚国使者恐怕连什么是六艺都不知道。”有人不屑一顾。
“你这话讲得,你知道楚国派了谁吗?林守则!”
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围着中年男子,求他透露更多详情。
“说实话,我父亲的姑姑的侄子的堂弟的妹夫的叔公,就在江家做事……”
众人聚精会神听八卦,却未察觉到引发这场闹剧的老者已悄然离去,遁入一条幽深的小巷。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诋毁陈平,让他在民间背上科举作弊和纨绔子弟的名声吗?”
小巷深处,一名男子躲在阴影中,对着老者咆哮。
老者弯腰低头,一脸哀戚,“我也想啊,可是突然冒出个不知哪里来的人,知道很多内情,把话题岔开了。”
“办事不利,这钱你拿不到了!”
“大人,您慈悲为怀,至少,至少给点吧,老朽为了这事也是冒着风险,要是被镇北王府盯上,我可就惨了。”
“说好的,事成之后十两银子,你没做成,还有脸要钱?滚吧你!”
男子用力一推,老者摔倒在地,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公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就偷乐吧,还想拿钱。”
老者趴在地上,许久都无法起身。他捶打着地面,“作孽啊!我那丫丫该怎么办啊!”
老者痛哭流涕,偶尔有人路过看见,也只是远远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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