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你喜欢吗姜见月!”
像是穿了新衣服,讨要大人夸奖的孩童一般,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是挺好看的。”
姜见月尬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按理说这样的搭配,是应该让人觉得不伦不类的。
明明穿的是一身纯白的现代服装,可偏偏又带了那种只有在仙侠剧里才会看到的流苏挂坠,颜色又是那么艳丽的红。
可偏偏少年的那张脸实在太有迷惑性,精致秾丽的,甚至会让人以为是山间初生、还未开智的小精怪,纯真、幼稚。
这么一搭配,倒是平添了几分妖冶和鬼魅。
姜见月上辈子就曾几次看到温砚函戴过这样的耳饰。
他很少戴,戴了的话,又总是会穿着一身玉白色的马褂长衫,然后干着见血的勾当。
说得好听点是从上上世纪华国走出来的公子哥。
说得难听点就是个神经病。
虽然温砚函好像就是个神经病来着……
姜见月一时思绪飘远,直到当她感觉到后腰的那只手,甚至还开始像作乱的小孩子的手一样,朝她挠痒痒时,这下姜见月是彻底回过神来了。
她险些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叫声,瑟缩着就想要逃脱那作祟的指尖,却反而无处可逃,靠得温砚函靠得更近了。
姜见月尝试将手伸到后面,掰开温砚函的手,可手指却反而被他一抓,又握住了手腕。
这下,她的两只手都被对方给抓住了。
像是小朋友牵手玩似的,温砚函面对面,握着她两只手,同时向外向里这样来回晃着。
好像觉着这样很好玩一样,少年玩得不亦乐乎,上颚震动,哼着含糊的小调。
虽然这样也很奇怪,但好歹不是那么亲昵的动作,因此姜见月也就由着他去了,总归丢脸也就丢脸那么一下。
但是她心里还是慌得很,忍不住开口试探他:“你、你怎么今天突然过来找我?”
上一次见温砚函已经是二十多天前了,除了偶尔她的v里会收到一些奇怪的照片显示着他的存在,否则姜见月都快忘了她之前险些被他缠上的事情。
只是听到她这么说,少年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了些许不满,气鼓鼓的,像是只生气的河豚,他拔高音调,愤懑地控诉道:
“姜见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你不是说好要找我偷情的吗?!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找我,你难道忘了你要包养我的事情了吗!”
偷情。
包养。
这两个词语像是炸弹一样,在姜见月耳畔突然炸起,轰得她脑子一时间都宕机了。
她的表情彻底僵住,目光都呆滞了。
姜见月这才想起,上一次和温砚函见面时,他在车上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可那些她以为就是他心血来潮,为了恶搞她,吓唬她随便瞎说的啊。
怎么,怎么他还真当自己是被包养的小三了!
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要找她偷情。
他这是什么癖好啊!
姜见月的大脑完全短路了,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有用。
她很想问他“你是不是有病?”,可真的让她不选择这么说的,并不是她对温砚函的害怕。
而是她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对方很大概率是欢快地点点头,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啊!”,这种更加让她毫无办法的回应。
“难道你说话不算话?想反悔了?”
看着她这副呆滞的模样,少年的神情忽然就变得阴鸷起来。
那本来看上去有些可爱的娃娃脸,阴沉沉的,甚至让人幻视有黑雾从皮肤中渗透出来。
那因着皮肤苍白,而凸显了淡淡青紫的眼下,也因着他垂眼看人,让那双眼睛更加阴冷且恐怖。
姜见月是最了解温砚函那阴晴不定的脾气的。
顶着他如有实质的压迫气场,她连忙摇了摇头,尝试笑得自然些,有些牵强地回应道:
“不是,我就是想着,想着——”
只是不等她找理由应付他,温砚函却好像很容易地就被安抚了一样。
“好啦,我知道你下午没课,所以才过来找你的哦。”
少年一下子又恢复到一开始那开朗灿烂的模样,声音欢快极了。
“所以不要想着找什么借口逃跑啦,反正我都不会听的,你还是乖一点好啦。”
“……”姜见月喉咙一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着,她就看见温砚函低下头,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说道:“不可以说话不算数哦。不然的话……”
温砚函没有一下子就把话说完,而是笑得更甚,嘴角的那道缝咧得又细又开,那颗最为尖锐的虎牙,更是格外的明显锃亮。
“要不要猜猜我这次会挑哪个数字呢?”
说着,姜见月感觉自己的一只手手腕被人松开,然后她就瞧见少年微举起手,滑落至手掌间的那串珊瑚珠串,正缠绕在他的指上,红得灼目。
“……”
姜见月自然知道他这话里头威胁的意思。
于是没有办法,她发消息嘛,和沈清清跟梁书瑄建的那个小群上,说了一声不一起吃晚饭了之后,便只得跟上温砚函的脚步,一同上了那辆停在不远处,落了一车身落叶的黑色轿车。
而一坐上车,一个劲儿地往她旁边挤的少年,就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魔鬼问题。
“姜见月,我们现在是不是公公和儿媳在偷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