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女却没有听到那细微的声响。
“不用了景澈,我能处理好的。我晚些再联系你。”
身边一个定时炸弹已经让姜见月自顾不暇,她实在害怕郁簟秋又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想挂电话的心情已经到达了极点。
“……好。”
听的出她不愿意再交谈,对面的人只能应下,姜见月又道了声“抱歉”后,这才结束了对话。
随后,她重新将目光放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杏眸中满是羞恼。
可对方却一点也没有被人指责怀疑的心虚,将她的愤怒也是尽数收下。
他皱了皱眉,狐狸眼中流露出了违和的苦恼和伤心。
“姜小姐,你的朋友好像把我当成坏人了呢。”
可这种大部分女人看了都会无比怜惜的表情,只短暂地出现了几秒。
很快那对眼尾邪魅挑起,绯唇抿开,笑意也随之摇曳。
“不过他可想错了。”
“我可是个好人。”
“你说、你说什么?”
男人厚脸皮的回答,让姜见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她不解地回问道。
可郁簟秋却不打算告诉她答案。
“没什么。”
正在少女不明所以的时候,她的眸光又落在了窗外的景色之中。
不知何时,高楼林宇早已消失在了车窗之外,取而代之的是相隔甚远的欧式建筑,以及那只有在富人区才能看见的,打理整齐的园林和花田。
其中最让人难以移走目光的,便是那好像没有边界的,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艳丽灼目的玫瑰花田。
可和大多数有幸来到这里的宾客不同,少女却在看见那片花田时,脸上顿时褪去了所有的血色,杏眸一缩。
她将掌心贴在了车窗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外头那她隐约有些熟悉的景色。
“这、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姜见月这下是真的慌张了,她转头去看郁簟秋,下意识地质问他:“这明明是去——”
“是去哪?”
男人腔调散漫,说出的话明明轻飘极了,可那眼神却刹那变得清寒,一向勾人的眼眸里,危险的冷光明明灭灭。
“!”
大脑中顿时有警铃作响,姜见月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险些脱口了什么。
她惊愕地看着他,本来质问的目光忽然就弱了下来,那被他截断的话,也没了结果。
但这对郁簟秋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他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这明明是去——
裕庄园的路。
是去,他住的地方。
男人边在手机屏幕上敲着什么,边垂眸投来晦暗不明的目光。
“姜小姐原来知道我住在哪啊?可刚才不还说,我只是在路边碰到的好心人吗?”
说话时,男人下巴微扬,露出了下颌一颗鲜少能够被别人注意到的红色小痣。
可姜见月却太熟悉了。
无意间的一瞥,那颗红痣烫得少女眸光闪动,瞬间便唤醒了她无数个沉浮于情潮中的痛苦回忆。
每次被迫困于身下,她被逼急了,就会像是走投无路的小兽,奋力地咬着男人的下巴,在那颗不太显眼的红痣周围,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想以此来泄气。
可这对于男人而言,不过是**的催化剂。
只是一只被磨平了指甲的猫咪,毫无声势地一挠,除了让他的**更加膨胀,身体也更加难以控制外。
别无任何用处。
所以,每次窈住那颗痣后,她只会受到比之前还要狠的对待。
甚至,已经到了已经要益出的程度,可男人却依旧乐此不疲地继续着。还要恶劣地,在她的下巴相同的位置留下咬痕,同时大掌用力猛地下压。
痛到她只能用亲吻那颗痣来向他求饶。
因此后来,她再也没有咬过那颗痣了。
她怕她一咬,就会被他当做用来惩罚的理由。
当作他完全释放、彻底餍足为止的理由。
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少女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眼神飘忽不定,像是看到什么……
难以摆脱的噩梦。
少女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在男人的眼底,他薄唇勾起一抹玩味。
她刚刚是在发抖?
为什么?
因为害怕?
不、不止。
几乎是第一个答案浮现的那一刻,男人又极快地否认了,他在脑海中寻找着一个更为恰当的词语。
那还有什么?
还有……
羞耻?
她在,羞耻?
她是看到了什么,所以会羞耻?
心里的疑问暂且被压下,郁簟秋看着少女那逃避的姿态,忍不住出声“善意”地提醒道。
“姜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哪。”
“……”
姜见月咬了咬唇,大脑飞速运转着,紧接着反过来质问他:
“郁先生,在我回答你之前,你难道不觉得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现在去的不是医院?”
少女这故作强硬、色厉内荏的模样,让男人心里头那点恶劣捉弄的心思,在这一时刻无限放大。
她看上去,真是天真得有些可爱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少女真的是郁平杰派来的,那那个老东西这次眼光着实不错。
“解释?”
“解释什么?”
男人双臂一张,姿态闲散地靠在了真皮座椅上,腔调轻佻而又散漫。
“我只说带你去处理伤口,可从来没说带你去医院。姜小姐可别听岔了,错怪好人哪。”
男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好人”两个字咬得却极重,像是在应征自己前面的那一句——
“我可是个好人。”
姜见月没想到他会和自己玩这种文字游戏,她下意识地就以为“处理伤口”等同于“去医院”。
她从来没想到,郁簟秋竟然想要把她带到——
“裕庄园养了一整个医疗团队,你难道没有查到这个吗?姜小姐。”
似乎是窥探到了少女的心思,郁簟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如愿以偿地,他看到了对方那纤细得一只手就能掐得过来的脖颈,隐隐有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继续用着温柔的腔调,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舌尖细细缠绕了一番。
“还是说,别人在叫你来的时候,没能把我的事情都调查清楚告诉你?”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