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宿主处于濒死状态,
系统强制激活,启动身体修复功能?”
“系统能量过低,进入节能模式!”
何冬又梦到了这个奇怪的梦境!
“哥,哥……你醒醒啦,
陈友哥来看你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何冬,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瞥了一眼抓住他肩膀还在摇晃的少女,
无奈道,
“小秋……别再晃啦,
脑浆子都快被你摇散黄了!”
说完他挺身坐了起来,
咧咧嘴露齿一笑,跟好哥们打招呼到,
“来啦,友子!”
陈友古铜色的面庞,露出朴实的笑容,
抬手给他看了看手里的果篮和牛奶,然后放在了床脚边的地上,
“你好点了没有?
我刚刚才出海回来,
听海龙说了你的事,就着急赶了过来!”
“我没事,好着呢!
要不是对方赔了住院费,我当天就出院了!”
陈友将信将疑,指了指他脑袋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你这包得跟孝帽子一样的,这叫没事?”
“哦,你说这个啊?道具!”
何冬笑了笑,
抬手把脑袋上的纱布圈扯下来,随手扔在了一边。
“嘿……那个李佳佳,没来探望过你!”
何冬眼神暗淡了一下,
随即摆了摆手,一副无所叼谓的表情,
“嗨,多大点事儿!
不就是被劈腿嘛,女朋友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谁规定的,必须在一棵树上吊死?”
“淖,那娘们就是把你当成个备胎啊!”
“就是就是,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李佳佳,
整天冷着个脸,嫌弃这嫌弃那的,
她就是嫌弃咱们家穷……”
何秋翘着嘴巴,一脸愤愤不平地嚷嚷着,
何冬拉了一下她那长长的马尾,打断了她的吐槽,
“好啦好啦,事过去就不要再叭叭了!”
……
何冬,今年25岁,打工族。
家住黄海边一个小渔村——白沙村。
父亲是渔民,8年前出海时遇到了意外,人船一起失踪。
母亲没有工作,
平时在村里码头打零工,靠着帮人收拾鱼获或者修补渔网,
挣些辛苦钱养活着何冬兄妹俩。
外表憨厚内心闷烧的男青年是他发小——陈友,跟他同岁,
在别家的渔船上当渔工。
身材瘦小的少女是自己的亲妹妹,何秋,
今年14岁,县一中初二的学生。
正好这两天是周末,才得空来医院照顾他。
至于他受伤的原因,非常狗血。
因为父亲的意外,
老妈不允许他重复父亲的老路,
他只能是在学习上寻找出路,
好在脑瓜还算聪明,成了村里少有的大学生,
毕业后,一年换了三次工作,
最后在一家水产公司稳定下来,成了月入3千+的业务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今年开春,邻村的王媒婆热心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
女方家是镇上的,名叫李佳佳,比他小两岁。
父母开了一个小超市,家庭条件不错。
相亲见面后,何冬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
李佳佳虽说对他有一些冷淡,但也一直没有拒绝跟他交往,
据她说是看中了何冬的人品。
而有些闷烧的何冬,对李佳佳非常满意。
个高盘靓条顺,前凸后翘的,这样的媳妇谁不想娶?
正当何冬以为人生大事已定的时候,
出了岔子。
两天前,他在城里跑单,
竟意外看到李佳佳,从一辆保时捷跑车里钻出来,
被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搂着腰,
有说有笑地进了一家高档酒店,
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判若两人。
谈了好几个月,
他可是连李佳佳的小手都没捞着摸,更别说搂了。
何冬只感觉一道绿光划过眼前。
他扔下小电驴追了过去,一把拦住两人,
想要问个早已知道答案的答案,
得到的却是一顿无情的嘲讽和羞辱,
侮辱他也就算了,后来还嘲笑起他的母亲,
这能忍?
愤怒的何冬,
上去就是一个大毕豆,然后跟两人纠缠起来。
撕扯中也没看清被谁推了一把,他一脚踩空摔下台阶,
后脑勺着地,当场昏迷。
好在检查完并无大碍,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了,
陈友临走前自告奋勇,明天开车来接他出院。
……
第二天上午,在服务中心结完账,
何冬把剩余的两千多住院押金,随手扔进了旁边的捐款箱。
然后扶着妹妹瘦小的肩膀,
晃晃悠悠跟在提行李的陈友后边,
坐上他那辆会拉烟儿的四手良驹——五菱之光,
哐啷啷的离开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回到了靠近城东海边的白沙村。
白沙村所处的位置,是突出海岸的一个小半岛,
地势中间高,四周矮,形状像是一颗腰果,
所以也有不少本地人,把这个地方叫做腰子岛。
北边的岛湾水深浪缓,是一处优良的天然渔港。
平日里大小渔船进进出出,非常的繁忙。
他家就在村子里靠近岛东的一处缓坡上,
出门就能看到大海、沙滩和渔船,
还有各种形状各异,嶙峋矗立的礁石。
陈友一脚刹车,
五菱车吱吱嘎嘎,翘起尾巴颠了两下,
停在了一处灰色石头围墙的院子外。
油漆脱落大半的木门半开着,
院外柿子树下,
站着一位有些驼背,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正是何冬的母亲,沈海英。
“海英婶,我把冬哥接回来了!”
陈友一下车,就大着嗓门嚷到。
“哎哎,友子,辛苦你了!
冬冬、小秋,你们回来啦!
回来就好……身体没事了吧?”
老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些紧张的问到。
何秋小跑过去,大声说到,
“妈,我哥恢复的很好,
医生说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没办法,今天海风有些大,再加上隆隆的海浪声,
不大声说话根本听不清。
何冬也慢慢走过来,深沉说到,
“妈,我没事……
外边风大,你也得注意保重身体!”
“好好好,咱们都进屋说话!”
沈海英见到儿子平安无事,心思大定,
四个人进了院子,往正屋走去。
家里的大院子被老妈收拾的干净整洁,有花有树,
还有一块小菜地。
朝南的正屋有三间,还有偏屋两间,
房子还是父亲出事前一年盖的,
除了有些地方反碱长了白斑,并不算破旧。
正屋的堂屋是厅,
妈妈和妹妹各自住在左右两边,
而他的房间,是东侧的偏屋,
屋前面有一棵已经坐果的石榴树,
树上挂满了鹌鹑蛋大小的青绿色果实。
西侧的那一间,就是厨房兼储物间,
门的旁边也有一棵石榴树。
进了厅,陈友把行李包放在了地上,
抬头看到正忙着倒水拿烟的沈海英,
急忙嚷到,
“婶儿,你别忙活了,我这就得走,
家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几步路的事,抽根烟再走!”
“嘿嘿,婶子,那我拿一根在路上抽!”
陈友笑嘻嘻的,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夹在耳朵上,
转身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冬哥,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家看看去,
下午要是不出海,我喊着海龙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人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