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微微点头，“那确实很难了。”</br>“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淑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会跟贤妃商议。”</br>“是，我听您的。”</br>“乖！”淑妃拍拍明曦的手，“你现在一举一动被人盯着，自然是要小心翼翼，若是插手豫王府的事情，被人告到御前，这对你可不好。</br>再说你年纪轻，这种事情也不能脏了你的手，有母妃在，哪需你脏了手，就何婉怡那样的，她配吗？”</br>明曦：……</br>淑妃怎么就能看着她哪里都好，话里话外是真的把她当女儿一样疼。</br>明曦又想起萧沐宸，她轻轻低头一笑，许是上辈子过得太苦了，所以这一世才能有这样的福报。</br>淑妃留明曦在宫里用膳，萧沐宸得了消息也进宫蹭饭，被淑妃嫌弃得不行。</br>用完膳就打发他们出宫，淑妃就去贤妃那里喝茶去了。</br>贤妃正打算午憩，淑妃来了，她也睡不成，俩人就去了小花厅喝茶。</br>贤妃眼下挂着一串青色，淑妃毫不客气地说道：“遇上个不省心的，你这张脸都挂了相了。”</br>贤妃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是有你的好福气，这会儿做梦都能笑醒。”</br>当初选了段明曦做儿媳妇，她们背后可没少笑话她。</br>商户家长大的，能有多好？</br>可现在……只觉得脸很疼。</br>“你羡慕我有什么用，咱们多年姐妹，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豫王妃没几个月就要生了。”</br>贤妃蹙眉，“我已经又派了一个贴身的管事嬷嬷过去。”</br>“这办法倒也不错。”淑妃点头道。</br>听着淑妃这样说，贤妃也跟着松口气，“你也觉得不错？”</br>“对一般人来说，这办法的确不错。”</br>“你这话什么意思？”</br>“你也不想想那何婉怡怎么做了豫王府的侧妃的，这样心狠手辣又不要脸面的人，难说啊。”</br>贤妃有口气差点上不来，“你就不能说话缓着来？”</br>淑妃慢腾腾地说道：“行啊，只是咱们的交情多没意思。”</br>贤妃：……</br>她们能有什么交情？</br>斗了一辈子的交情吗？</br>贤妃抿着唇，一口气儿上不来下不去。</br>淑妃看着贤妃这样子，还真的放缓了声音说道：“你忘了当初五皇子跟六皇子怎么没的？”</br>贤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还敢提？”</br>“我怎么不能提？”淑妃冷笑一声，“有些事情压下去了，不代表没发生过。你我当初虽然不是刽子手，但是我们也冷眼旁观了不是吗？”</br>贤妃捏着帕子的手紧紧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思绪，道：“我们那时能有什么办法？不冷眼旁观，难道跟着她们一起去死吗？”</br>“是啊，我们年轻时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可以做到了，不是吗？”淑妃笑了笑，“贤妃，那是你的儿媳妇，肚子里是你的嫡孙，除了你谁也救不了她们。”</br>贤妃看向淑妃：“你现在倒是来看我的笑话，他日这种事情若是落在端王身上。你会如何？”</br>“我？”淑妃淡淡一笑，“若换做是我，顶多给一个侍妾的名分，侧妃？想都不要想，这种心思不正靠龌龊手段爬上来的人，你能指望她有多少真心？”</br>贤妃蹙眉。</br>淑妃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微微弯腰看着贤妃，“兴安伯府可是一心跟着太子，兴安伯的大女儿嫁给了晋王，可是晋王妃连晋王都不管不顾，只跟着娘家的脚步走。</br>我们家老四成亲那日，晋王妃身为大嫂，都不肯进新房照拂新妇。你说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会责怪晋王妃吗？不会，皇上只会认为晋王无能，连自己的王妃都教不好，你说是不是？”</br>贤妃心都凉了。</br>淑妃摇着团扇慢慢地走了。</br>是啊，晋王妃还是晋王的正妻，两夫妻那是一条船上的，还能心生二意，不顾着夫家只听娘家的话。</br>何婉怡之前刚回京时，豫王妃就差点摔一跤小产，如今她有了身孕，紧跟着就在豫王妃院外昏倒……</br>这明显就是想要做点什么。</br>贤妃是很疼爱儿子，但是淑妃有句话戳到她心窝子里了。</br>豫王妃跟晋王妃不一样，晋王妃有娘家可靠，但是豫王妃没有，就只能与儿子紧紧地捆在一起，压根不会有二心。</br>但是何婉怡就不一定了。</br>若是她真的喜欢儿子，当初又怎么会让他名声扫地被皇上厌恶？</br>她是不是也挺兴安伯的话，替太子扫清道路？</br>贤妃瞬间头皮发麻，她知道淑妃这话说的不全是为了自己，但是这一番利弊却是实实在在的。</br>不管兴安伯府有什么打算，贤妃咬着牙，儿子的嫡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生下来！</br>一连几日，乔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动静，明曦也不急，萧沐宸早出晚归，两夫妻新婚的好日子，没想到却难得日日在一起。</br>萧沐宸觉得有些对不住明曦，但是没想到明曦比他还要忙，顿时哭笑不得。</br>明曦送萧沐宸上衙之后，也收拾妥当出了门，刘韫华的婚期也定了，约她们几个出去吃饭小聚。</br>本来是想约在广襄侯府，但是她娘跟嫂子们都去了豫王府，她心里烦得很，照旧约在了遇仙楼。</br>明曦来得晚了些，一进门正听到姚云意正在吐苦水，“一个侧妃罢了，她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真是气死我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何婉怡这么毒。”</br>明曦脚步一顿，随即进了门，便开口问道：“她又做什么了？”</br>室内几个人都转过头看着明曦，姚云意道：“你来得正好，我刚想问你，上回何婉怡进宫给贤妃娘娘请安，说是远远地见到你了，你没搭理她，真的还是假的？”</br>嗯？</br>明曦都惊住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与她能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后宫那么大，淑妃娘娘的翠微宫与贤妃娘娘的长宁宫可不挨着，我还能见到她？”</br>姚云意气地直拍桌子，“我就知道她满嘴谎话！”</br>徐南熙拉着明曦坐下，道：“何婉怡动了胎气，说是豫王妃要害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在豫王府大闹，兴安伯府呼啦啦去了一大家子人给她撑腰呢。”</br>段明曦：……</br>果然，她就知道不会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