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家后。
阮星眠和阮景骁刚进去,就听到一声委屈的控诉。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也没人跟我说一声?我今天去医院扑空了,还以为你们都走了。要不是萱萱正好联系我,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到傅家来了。
以前你们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怎么现在什么都不告诉我了?难道我现在真的是外人了吗?”
“音音,爸妈没有故意不告诉你,昨晚你不是说你最近练琴练得很累,所以爸妈才特意让你多休息吗?而且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跟佣人说了,等你醒了可以直接来医院。”
“音音别难过,爸妈今天确实忽略你了,但确实也是事出有因。今天发生了很多事,爸爸待会儿慢慢解释给你听。”
孟蕴秀和阮兆良两人都没有因为打扰休息而生气,很耐心地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阮越音。
阮越音听后,脸上满是震惊,“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竟然不知道。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竟然连星眠妹妹被绑架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还这么晚跑来打扰你们休息。爸妈,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孟蕴秀和阮兆良自然是一通安慰。
这时,阮越音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一看见到三哥竟然跟阮星眠单独出去,而且两人之间的那份疏离感已经没了。
像是响应了血脉的号召,变成了真正的至亲。
这种变化对她来说,无疑是打击。
她更卖力地开始表演,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阮星眠的手。
“星眠妹妹,对不起,我才知道你今天出了大事,没想到看起来亲和近人的小姑父竟敢做出这种有违亲情的事,不过你也别难过,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到处走了。”
阮星眠立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冷淡道:“多谢关心,但我没事,也不需要你跟着,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多陪陪三哥和爸妈。”
阮越音仿佛被她的冷淡伤到了,落寞地低下头,“星眠妹妹是不是在怪我?我因为最近太累了,所以今天睡过了,这才没跟着爸妈来看望三哥,但我后来去了,只是三哥和爸妈都离开了,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们在傅家,连忙就过来了。”
“我没怪你。”
阮越音听她这么说,并没有觉得被原谅,反而还掩着嘴唇开始小声抽泣。
“星眠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所以不愿跟我亲近。
但我不是故意的,只可惜我是个孤儿,没有爸妈,要不然我肯定会离开阮家,不让你有这种危机感。”
她的话里话外都暗示着其他人,阮星眠在恨她,可她是孤儿,离开阮家就无处可去,所以她很委屈很无助。
阮星眠听出来了,眼神一下变冷,“你是不是过度解读我的话了?我从没觉得你抢走了我什么,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
阮越音脸色唰地一白,“星眠妹妹为什么不喜欢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阮星眠看她装上瘾了,不留情面地直言道:“因为你茶味太重,熏到我了。”
什么!
阮越音表情一下僵住,被掩住的嘴狠狠咬紧。
她怎么敢当着爸妈的面这么嘲讽她!
亲生的,就高人一等吗!
“爸妈,三哥,我看我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我这就走,再也不惹你们心烦。”
她作势要掩面离开。
“好了,音音,你妹妹不是你理解的意思,你别那么敏感。”孟蕴秀看不下去,出声制止这场闹剧。
阮兆良也赶紧出声,“都这么晚了,音音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哪里?你傅叔叔找人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你今晚就住这里,明天我再安排车送你们回学校。”
阮越音闻言,心头更是气恼。
怎么还是成她闹了?
他们是聋了吗?没听到阮星眠是怎么羞辱她的!
但她还是怯怯地看着阮星眠。
阮星眠看她表情都扭曲了,懒得搭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爸妈,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好,眠眠今天也辛苦了,赶紧休息,剩下的妈妈会处理好的。”孟蕴秀殷切目送女儿离开。
然后她转头看着阮越音,正要开口。
阮景骁却先开了口,“妈,你跟爸也辛苦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吧。”
孟蕴秀无奈地叹了口气,跟阮兆良先回去了。
等他们都离开,阮景骁才敛去了眼里的温和,静静看着阮越音。
阮越音被他看得心头发慌,“三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音音,你忘了之前三哥跟你说的话了?”
“三哥,我……”
阮越音脸色一变,想要解释,阮景骁却不想听,直接打断。
“音音,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你要知道眠眠也是我们的家人,我不想看到你再跟她耍心眼。
而且眠眠不接你的招,不是她怕你,而是她不想让爸妈难过,让我难做。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是无法保持本心,那我会送你出国。”
“三哥!”阮越音震惊地瞪大眼,她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阴阳了阮星眠两句,却被阮星眠当众羞辱!
可最后,错的人是她,要被送出国边缘化的人还是她!
她阮星眠就没错吗!
“希望这次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
“叩叩!”
阮星眠见姜堰发了消息过来,正打算看看,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她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阮景骁。
“三哥,还有事?”
虽然她仍旧叫自己三哥,但阮景骁却能看出她的眼神里已经没了先前的柔和。
他心头有些苦涩,但还是开了口。
“眠眠,刚才音音的话说得不对,我已经训斥过她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阮星眠看他说完后,还有些欲言又止,猜到他接下来可能说什么。
于是,淡声道:“三哥,我不知道在你们眼里的她是什么样,但从我回家开始,她就有意无意地试探我。
之后也做了一些小动作,我理解她害怕失去的滋味。
但三哥,我是有底线。”
阮景骁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眼神有些感伤,“眠眠,音音本性并不坏,小时候我生病发烧,烧得浑身滚烫,才五岁的她害怕得直哭,却还是守了我一整夜,还学着用酒精帮我退烧。
她之所以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心里没有安全感。
你能不能看在三哥的面上,再给她一个机会?
如果音音还是不醒悟,那不用你出手,我亲自动手。”
阮星眠抬眸,看着他的眼神恢复了最初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