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
“嗯,可还记得那两个投水自尽的死士?”
陈兵点头:“原来是姜无绵那小子弄出的鬼。”
“估计是他恨你做出山匪劫财杀人的结论。”
“难道他就非要认定了是秦明干的?”
“此事应该不难得出结论吧。”
“他弄不了秦明就冲老子下手?”
“觉得你比较好处置。”
“那老子就先处置了他。”
“很难处置了,他已成惊弓之鸟。”
“还在济州城?”
朱小娥摇头无语,因为她也不知道姜无绵去了哪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朱小娥盯着陈兵沉声道:“如果不处置了他,你会日夜难安的。”
陈兵自然知道厉害,姜无绵把杀父之仇算在了秦明和黄信头上,自己亦成了帮凶。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姜无绵不但家境深厚,还有不少做官的亲属,尤其是在京中做到三品大员的二爷爷,只要稍有机会,就能置自己于死地。
坐在这里喝茶也解决不了问题,陈兵挥手结账走人。
当飞雪被伙计牵出来时,朱小娥瞪大了眼睛,盯着飞雪一瞬不瞬。
“你从哪抢了如此神骏的坐骑?”
陈兵皱眉问:“为什么你会用抢这个字?”
“你买不起吧?”
“那为什么不能是别人送的呢?”
朱小娥上下打量陈兵几眼,不屑地道:“以你七品的职级,怎会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老子是提刑司七品提刑官,负责督查勘断京东西路各州府县的官员及狱案,送匹马算得了什么。”
“吆吆吆,送匹马,那也得看什么马,你瞪大眼睛仔细看清楚喽,这是匹啥样的马好不好?”
陈兵抚摸着飞雪的鬃毛,得意地说:“当然知道,它叫飞雪惊雷,此马不常有是真的,但也没你表现的那么贵重。”
朱小娥摇头道:“见识少了不是,此马乃大宛良驹,俗称汗血宝马,白颜色的汗血马,整个大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说珍贵不珍贵?”
“嘿,见识不浅呐,不知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白色汗血马?”
“我随父多年行商,听他说过,大宛曾进贡给大宋皇帝一对,一公一母,其他便不知去向。”
“那老子岂不是跟皇上一个待遇了?”
“如果你想死,就出去炫耀一番呗。”
陈兵有些挠头了,那个飞将军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目的是什么?
扭头看了看依偎在身边的飞雪。
“这还用刻意去炫耀吗?”
“能认出此马的人不在少数,你最好给它遮掩一下,不然还是留在家里观赏吧。”
陈兵点头,算是接纳了朱小娥的建议。
“我得去见顶头上司,咱就此别过。”
朱小娥扭动着身体:“我也想骑一骑飞雪惊雷。”
陈兵不理会她的话,飞身上了马,摆手道:“有机会再说吧。”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飞雪腾空弹射了出去,刹那间蹿出老远。
陈兵本来想冲朱小娥挥挥手,显摆一下飞雪的速度,只是一扭身,手还没抬起来,惊见朱小娥正坐在他的身后,一脸诡异的笑容。
骷髅般的模样,紧贴着陈兵的肩膀,差点惊得他掉下马去。
“汗血宝马就是不一样哈,好快!”
“你他么跟阿飘有一拼了,可吓死老子了。”
“阿飘是谁?”
“阿飘是个鬼。”
“你才是个鬼!”
两人斗着嘴,片刻间已飞临济州城门。
守城的军卒老远便看见一溜飞尘向城门冲过来,只眨眨眼的时间,便已来到跟前。
城门洞里行人不多,听到如雷的马蹄声,纷纷往两侧躲避,刚想扭头去看,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蹄声已瞬间远去。
入城后行人多了起来,陈兵放缓马速。
“你该走了,有事再联系。”
他也不回头,说道。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应,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朱小娥已经不见。
叹了口气,自语着,这娘们的轻身功夫越来越高了。
朱维雄算是提刑司常驻济州府官员,有自己的公事房。
见到陈兵后,惊讶地起身迎上前来,抓住陈兵的手,上下打量半晌。
“英雄出少年啊,不服老都不行,你这一趟可谓惊雷声声啊!呵呵呵...”
两人拉着手坐到一旁的待客区。
朱维雄还在连声叹息:“陈大人,你的事老夫可是都听说了,在期限内破了古路村的灭门案,单人独骑,杀得黑马营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过瘾呐,令老夫都心生向往。”
陈兵连忙谦虚着:“大人谬赞了,下官只是侥幸逃得性命,其实很是狼狈。”
“无需客气,你替我等提刑司一干同仁出了口恶气。”
“怎么,咱们提刑司与黑马营有误会?”
“哪里是什么误会,黑马营依仗那宫内的势力,欺压我等久矣。”
陈兵正色道:“朱大人,这次古路村灭门案便是黑马营做下的,不知老大如何处置?”
朱维雄往上指了指:“咱老大处置不了,这得交到上头去。”
“那皇上该如何处置黑马营?”
“为什么要处置他们?”
“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这样算了?”
朱维雄往前凑了凑:“你可知黑马营为何杀人?”
“他们搞土地兼并,让农民无地可种,抢了人家的田地,反而还要让农户交钱,这还有王法吗?”
朱维雄呵呵干笑了两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农户的田可都是皇家的,让他们交钱不对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杀人是手段过激了,可立意是为了警示那些赖着不交钱的农户,如果是你,该如何处置他们?”
陈兵心里叹息一声,这些人都明白,案子根本不用自己去断,只是上头需要提刑司做个样子而已。
那些农户算是白死了。
见陈兵明白过来,朱维雄好奇地问道。
“你是怎么躲过黑马营追杀的?”
陈兵明白了案子的缘由,自然也明白了这些老官油子的目的,是将自己推出去做了炮灰。
怪不得如此容易便提拔自己做了提刑官。
“当然是下官跑得快,不然命已然丢在了应天府。”
朱维雄当然不信,但也不再追问,只是严肃地点点头。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须谨慎,就在济州待命吧,司里很快会有奖赏下来。”
“多谢大人提醒。”
陈兵也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起身拱手就要告退。
朱维雄摆手问道:“还有一事,听说郓城县平头山上的百多山匪,被人一夜杀光,你可知是谁做下的?”
陈兵一脸懵懂地摇头道:“下官不知道啊。”
“正好无事,你去查一下,给本官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