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色心胆色
天亮之前，蒙敬策马，提着蒙括的人头出现在了薄雾之中。
袁武当即上前，仔细检查人头后，对赵君衍道：“确实是沈括。”
蒙敬听闻这个名字，便知道蒙括所做的事全被赵君衍知道了，他的选择没错。
虽然蒙括是他的哥哥，但是令人一嫡一庶，处境既然不同。
赵君衍摆手让袁武带着蒙括的人头下去，“给靖中军的人看，让每个人都看清楚，再有同蒙括者，格杀勿论。”
“是！”
蒙敬心中一凛，好狠的手段。
赵君衍看向蒙敬，问：“他是你兄长，你们同掌靖中军，为何要杀他？”
蒙敬跪下道：“不瞒王爷说，卑职虽跟他是兄弟，但在他眼里连外人都不如。况且，他的行事作风卑职不喜欢，尤其是跟东昌国的人不清不楚这点，在家国面前，我们之间这点微不足道的兄弟情算不了什么。”
赵君衍眼眸微敛，蒙敬的手段倒是丝毫不输蒙括，甚至更心狠手辣。毕竟蒙括虽然不喜蒙敬，但这么多年，都让他当副将。
但蒙括和东昌国的人来往是事实。
若是蒙敬真如他所说，心中有大顺朝，那也未必不能收为己用。
赵君衍道：“起来吧，明日你就将蒙括的罪责告诉所有将士，有不服者，可以来找本王。”
“是！”蒙敬没有丝毫的推脱，起身道：“王爷，既然您已来关中，是否通知所有将士，为您接风洗尘？”
“也好，你安排吧。”
“卑职领命。”不管外头传的秦王有多少本事，若是无法服众，日后靖中军也是自己的。
……
赵君衍命人收拾好残局后，便进入靖州找舒云澜，本以为她会在军府中，谁知道竟然盘了个酒坊，有模有样地就要开始做起卖酒生意。
舒云澜开门做生意，还以为蒙敬会来找麻烦，谁知道却是赵君衍。
“回来了？”她笑着问。
赵君衍嘴角弯起，“嗯，回来了。”
舒云澜当即趁着没人注意，将他拉进酒坊里，然后仔细检查，“可有受伤？沈括抓到了吗，东昌国的人怎么样？”
赵君衍任由她将自己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见她点头让自己坐下，又倒了茶，才开口道：“抓到了，是靖中军下的手，东昌国的人也都抓获了，所以我马上得回去安排审问。”
舒云澜点头，不过是审问，总比上战场安全。
赵君衍却又将一封信拿出来，“这是舒鎏英的信，你看看。”
舒云澜连忙拿过信打开，却全是有关西北的战局，只有一句话说到自己的处境。舒鎏英如今和梁思冰已经留在西北，虽然淳于烈不喜欢他们，但终究不敢明着反对朝廷的命令。
舒云澜仔仔细细地看了两三遍，才将信塞回给赵君衍，“以后这种信就不必让我看了，毕竟是军情。”
赵君衍却皱眉道：“谁让你看军情了，只是看舒二将军的家书部分而已。”
舒云澜气笑，懒得理他。
赵君衍却怎么舍得放过她，咬耳道：“跟我一起先回军府如何？过两日再过来。”
他的声音暧昧，如今两人朝夕相处，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念头。这话一出，舒云澜整个耳朵都红了，瞬间明白了赵君衍的意图。
舒云澜咬牙推开他道：“你先回去，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回。”
赵君衍不满，“你想赖账？”
舒云澜看他抓着自己不放，虽然恼怒却也知道安抚，趁着没人，亲了下，道：“先回去，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去，很快，你放心。”
后面的话，她是很小声说的，若非他武功好，都要听不见。
终究是羞涩的。
赵君衍捏了捏她的手和脸，“若是明日再不回，我就亲自来带你回去。”
“知道了。”
舒云澜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急忙推赵君衍离开。赵君衍收起心思往外走，迎面的挽月和星儿虽然诧异他出现，但终究还能稳住行礼，那于老板却是整个被吓住。
许久，于老板才问：“这、这贵人又是哪来的，老朽这两天怎么竟遇见天上下凡的了。”
挽月和星儿笑，舒云澜也觉得好笑，只淡淡道：“是来买酒的人，不过我们酒坊还没开，所以让他去别处买了。”
于老板当即道：“这可不行，就算没酒，也应该好好把人招待一番。这人一看就是大主顾，说不定是日后最重要的财主。”
“财主？”
“一看就是有钱人，不是财主是什么？”
“哈哈哈哈，是财主，大大的财主。”挽月笑着腰都直不起来，星儿也是吃笑不止，舒云澜无奈，由着他们胡闹。
玩笑过后，舒云澜便开始熟悉酒坊的事，跟以往茶叶不同的是，这酒坊更需要了解人的口味，而且保存比茶叶更精细，讲究快进快出，手眼到位。
人情世故舒云澜没什么怕的，就是这快进快出怎么个快法，还得仔细研究。
“于老板，这酒要调出来，你觉得需要几日？”
“几日？少说得一两个月，多则几年。我这酒坊的酒，是祖传下来的手艺，几十年才有今天的味道。”于老板说起自己的酒十分的得意。
舒云澜皱眉，将酒都拿出来，对挽月和星儿道：“来，你们都坐下，一起试试这些酒，把玄一他们也叫进来，他们对酒更熟悉。”
眨眼玄一和黄一还有今日值守的几位兄弟现身出现，他们各个英武不凡，于老板自然又是赞叹一番，说什么他们是天上下凡的门房云云。
酒刚过三圈，门外便传来马蹄声，舒云澜以为是赵君衍色心不死去而复返，亲自到门口迎了才看到，竟然是蒙敬带着手下四个将士来了。
蒙敬回去将蒙括死的消息通知靖中军后，便带着手下心腹出来说话。
蒙敬见手下四人对舒云澜都看直了眼，当即不满。
蒙敬重重地“咳”了一声，冷声道：“你说你们都是幽州人士，来投亲的？”
舒云澜嘴角微弯，嘲讽道：“蒙将军查不清楚，就应该回去查清楚再来。”
蒙敬心道，这女人真是不怕死的，若是知道他刚砍了谁的头，恐怕就没有这胆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