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痛快，闹大
舒文婧茫然无措地离开将军府，一路上，她万念俱灰，最终只剩下老刘说的话。
可寨主是奚国公府，她不过是一个被贱卖的女人，怎么找呢？
而且，若是让祖母知道，对付舒氏的是奚国公府，只怕更饶不了她。
该怎么办？
舒文婧不自觉朝奚国公府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闻朝露也带着桃红跟柳绿往将军府走，路过奚国公府的时候，却和一个戴面纱的女子迎面撞上。
“是你？！”
女子掀开面纱，却正是孙娇娇，她一脸含恨地看着闻朝露，闻朝露也是冷了脸。
当日在丰年宴，若非裴正阻止她，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孙娇娇。
闻朝露甜美的眸中隐隐浮出一抹杀气。
“那日在长公主府，你对我做了什么？”孙娇娇抓过闻朝露，“贱丫头，若非你，本小姐何至于在京城丢尽脸面。当日，跟那个臭奴才乱来的人分明是你！”
闻朝露转头看了眼旁边奚国公府的招牌，不能在这里动手，换个地方才行。
闻朝露抬手，毫不犹豫忽然扇了孙娇娇一巴掌！
“啊！你居然敢打我！”
闻朝露朝身后的小巷后退。
“给我抓住她！抓住她！”
孙娇娇旁边的丫鬟大惊，可此时旁边聚了人过来，连忙安抚，“小姐，老爷说让我们立刻走。”
“走什么走！我不走！”
奚国公府已经向淮安王府施压了，要裴正择日就来提亲。可淮安王府却硬撑着不肯松口，未免让名声更不好听，奚国公决定先让孙娇娇去家庙待段时间。
孙娇娇此时正是要出发去家庙。
孙娇娇推开丫鬟，“你们这些死丫头！本小姐还没死呢，你们就敢不听我的话！给我追上去，我要打死她！”
眼看孙娇娇追上去，丫鬟们没辙，只能快步跟上。
闻朝露往一个小巷走，桃红和柳绿护在她两边，“小姐，你先走，我们挡着人。”
闻朝露却摇头不肯。
“小姐！”
闻朝露闪身进入小巷，手中亮出银针，目光直勾勾看着冲过来的孙娇娇。
忽然——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闻朝露愕然，转头，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裴正。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抢步挡在闻朝露面前，一把用力推开了孙娇娇！
闻朝露和裴正都是一愣。
闻朝露认出舒文婧。
舒文婧当街指着孙娇娇道：“你奚国公府仗着权势，鱼肉百姓，残害无辜！侮辱我还不够，现在连朝露小姐也不放过！”
“你个疯女人，你谁啊！你给我让开！”
舒文婧却要骂个够，“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有今天，全是拜你们孙家所赐！你们官官相护，不给人活路！孙世珏得到我，就想害死舒家满门，你更恶毒不要脸，跟男人乱搞，还要人家裴世子娶你，全京城谁不看你笑话！”
孙娇娇从没遇到过这种泼妇，骂得如此难听，旁边的路人一听原来她就是孙娇娇，更是指指点点。
“啊！把她的嘴给我撕烂！给我打死！”
丫鬟们正要上前，一道银针的光芒闪过。
孙娇娇指着舒文婧，忽然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指着自己的喉咙，着急地大惊示意丫鬟。
舒文婧却趁机，一把将孙娇娇的袖子掀开，“守宫砂都没了！大家看清楚！这可不是我诬陷！”
孙娇娇想大喊，可是根本发不出声，不止如此，她的耳朵似乎也逐渐听不到声音。
大家都在说什么？
大家指着她，指指点点，张着嘴巴，在说什么？！
孙娇娇睁大眼睛，尽是无助的恐惧，丝毫没有刚才的骄横跋扈。丫鬟们察觉到孙娇娇的不对，连忙围上去。
“小姐！小姐！”
孙娇娇却已经开始翻白眼，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裴正趁乱，连忙带着闻朝露小跑离开，他们跑开没多远，孙娇娇当街惊厥发作过去。
舒文婧见状，也快步跟裴正和闻朝露离开，但这次她知道分寸，只是远远跟着，并没有凑上前。
闻朝露自然也注意到了舒文婧。
裴正道：“我去赶她走！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孙娇娇是疯的，都是因为我。”
闻朝露怔怔地看着裴正，捂嘴轻笑。
“你笑什么？那孙娇娇伤了你没有？”
闻朝露将手中的银针拿起来晃了晃，抿唇微笑，甜甜的两个酒窝。
裴正也笑，“幸好你懂点医术。下次她找你麻烦，你就扎她。”
闻朝露点头，却继续看着裴正，他应该有问题要问吧。
裴正却不想问，他的哑丫头已经够让人心疼了，“我送你回去。”
闻朝露摇头，指了指舒文婧。
“好吧，那我远远送你回去。谁让你不辞而别，害我好找。”
闻朝露无奈。
她今天不辞而别，还不是裴正无论如何不让她回来，她才不得不如此。
裴正嘟嘴，可怜兮兮。
闻朝露点了点头，裴正笑。
闻朝露朝舒文婧招了招手，舒文婧欣喜地快步跟上闻朝露。
“朝露小姐。”她听过旁边的人这么叫闻朝露。
舒文婧跟着闻朝露再度回到将军府，这次，老刘打开门，却没有说不让她进。
老刘道：“朝露小姐先去用膳。舒二娘子，请跟我来。”
舒文婧怔怔地跟在老刘身后，终于明白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这就是自己争来的底气。老实说，一开始面对奚国公府的人，她还挺害怕的，可是等骂开了后，发现人都是一样，一张嘴两个眼睛。
横竖，她不怕死。
骂就骂了。
舒云澜此时正抄着佛经，那《金刚经》她抄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如以往一样全数烧为灰烬。舒文婧这次也不闹，就在旁边安静等着舒云澜。
舒云澜已经从派去跟着舒文婧的人口中知道发生的事，也看到了舒文婧的决心。
舒云澜道：“你这么一闹，事情势必会传到孙家人耳中，人言可畏，京兆尹也会掂量掂量如何处置舒家。”
舒文婧安静听着，温声道：“舒家和我都没有退路，只要不连累夫人。请夫人指点。”
舒云澜点头，“既然闹了，就得闹得再大点。”
“闹大？”
“嗯，闹到所有人都想和你断绝关系，如何？”
舒文婧心中一怔，瞬间明白，这么一来，那该死的秀才和婆婆就会休了她，舒家就不会阻止，她就能真正得自由身了！
舒文婧跪下，抬头，“我愿意，要怎么闹？我豁出性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