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么说,陶安然的眼神随即黯淡,扯了扯傅景洲的衣袖,小声道,“景洲哥哥真是对不起,昨晚我突然过来,还发烧了,肯定打扰到你跟时念姐姐了。你让她过来跟我们吃早餐吧,我想跟她道歉。”

    我真的想翻白眼。

    有些人真是茶香四溢,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轻易就能拿到别人望尘莫及的。

    傅景洲本来并不在意我的出现,听见陶安然这么说,他抬头望来,眼神凌厉,“过来!早餐都煮好了。”

    冷漠的语气里带着命令。

    难受吗?

    已经习惯了。

    我扯了扯唇,笑得很费劲,“好,我现在过来。”

    我对傅景洲始终做不到无视,毕竟他是我一眼倾心的人。

    这辈子,我很难再把他放下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因为陶安然的缘故,我第一次吃饭了傅景洲亲手煮的早餐。

    这顿早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煎鸡蛋和海鲜粥。我一直以为,像他这种生来就得天独厚的男人,他的双手是用来创造的。

    “时念姐姐,你不试试这份煎鸡蛋吗?是景洲哥哥亲手做的。他现在可擅长煎鸡蛋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弄给我吃。”

    陶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把煎鸡蛋推到我面前。

    然后,她又笑眸弯弯的给傅景洲夹了一份,亲昵的放在他碗里,“好啦,你也快点吃吧。你答应我,吃完早餐要陪我去看樱花的。”

    “知道了。”他笑着,动作优雅的吃着。

    我在他的神情里竟然看见了一丝幸福。

    傅景洲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他对陶安然真的是有求必应。

    陆逸似乎早就习惯了眼前的一切,淡定从容的吃着早餐,全程就像是个局外人。

    我垂着眼帘,用力拿着手里的筷子。今天是爷爷的葬礼,傅景洲要是真的跟着陶安然离开,那爷爷那边……

    这顿早餐的气氛有些古怪,他们吃完早餐就走了。

    见傅景洲要上楼,我立刻跟上去。

    房间里。

    傅景洲一早知道我跟在身后,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今天是爷爷的葬礼!”

    身后传来了傅景洲穿衣服的声音,还有皮带被扣上时发出的清脆响声。他的话音里没有温度,“不是有你去吗?”

    “这怎么可以?”我皱眉,“那是你爷爷。”

    傅景洲是傅家的长孙,要是这个时候他不在,其他人肯定会有意见!

    “葬礼的事,我已经交给林森负责。有什么事,你直接去问他就可以。”他公式化的交代着,像是在对待平时的工作,多余的情绪一概没有。

    见他换好衣服要出去,我忍着心里的难受,大声说道,“傅景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眼都是无关要紧的,只有陶安然才是最重要的?爷爷呢,你连爷爷都不在乎了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厌恶,“你说这些做什么?傅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么关心!”

    他顿了顿,薄唇微扬,脸上的讽刺几乎藏不住,“你还不配!”

    短短的几句话,像是冰凌一样刺进我心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笑了。

    我不配吗?

    真好笑!

    三年了!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还是没能在这个男人心中获得半点地位。

    “我还以为你只是不要脸,真是没想到,你还这么蠢!”

    讥讽的话音从门口传来。

    我回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上楼的陶安然,她依在门边,脸上的娇憨全然不见,只有傲慢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