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凉凉勾唇，“我们是北辰的贵，用点太医院的药炉，不会陛下这也不许吧？”
说罢，她懒得管他，又吩咐道：“长云，继续熬药，不要停，好了之后送去给战承坤，他自有用处。”
长云点头：“属下明白。”
北辰帝不信疫病，夏席月倒也没有多惊讶。
他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让轩辕烈爬到头上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皇帝蠢得令人发笑。
既然他不想活，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如省省力气救治其他更多人，百姓都是无辜的。
……
南疆。
“只准看着一次，记住没？”星宿压低声音道。
司南低头看得目不转睛，“放心吧星宿姐姐，我知道的，多谢你了。”
怀中婴孩长大了不少，司南心底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低下头同她柔软脸颊相触碰，“小满。”
“好了，待会大祭司就要回来了，把孩子给我吧。”说着，星宿就要把孩子抱回去。
“等等，”司南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双眸哀求道：“星宿姐姐，求求你了，你让我下个连心蛊吧。”
这样，孩子是好是坏，母子连心，从此她就能知晓。
谁知，星宿脸色当即一变，强硬把孩子抱走，“不行！”
“为什么？”司南咬着唇瓣，“我就想知道小满好不好，星宿姐姐，你帮帮我吧。”
“难道你不信任大祭司？”星宿无法说出真实的原因，只能狠下心肠拒绝。
“我信任，可是……当了阿母之后，其实真的会变好多……”司南眼巴巴盯着星宿，“星宿姐姐，你说我找大祭司把小满要回来，她会同意吗？”
“不会。”星宿撇过头去，打破她的幻想，“小满既然是圣女，便不属于你了。”
司南低声道：“我不想她做圣女的。”
星宿转身进去，“你走吧。”
司南目光留恋，直到门关上才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往回走。
刚到家迎面就碰到司母，“你当初去哪儿了？”
司南迟疑了一下，“随便出去转了转。”
“正好，”司母拉过她胳膊，“家里来了个人，你见见。”
司南还没反应过，便被拉了进去。
“这位是李易书，小时候你还叫他哥哥呢，记得不？”司母介绍道。
司南半点印象也没有，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忘性这么大！”
“伯母别逼他，毕竟我和司南许久没见过了，让我们慢慢聊吧。”李易书温和一笑。
“好好好，那你们出去谈。”司母推了两人一把。
李易书下意识伸手揽住司南腰肢，“你没事吧？”
司南有些不自在，“没事。”
“没事就好，我们出去走走。”李易书坦然收回手。
司南跟在他身后。
李易书落后一步，声音温柔，“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有小时候活泼了。”
司南诧异道：“我们小时候当真见过？”
她方才只以为那是阿母说的假话。
李易书轻笑一声，“当然，你忘了吗？你入选圣女时，我还送过你一枚书签。”
话落，他又想起了什么，歉意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做个普通人也很好。”
他这么小心翼翼倒惹得司南大大咧咧一笑，“放心吧，我没有多想，其实你说得对。”
头顶槐树落下细碎的光芒，落在李易书眸中如同星碎，声音也多了几分午后的沉醉：
“做个普通族民，不用承受重担，亦可自由决定嫁娶。”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
司南没有注意，眯起眼眸道：“是呀，自由！我最喜欢自由了！”
她说起这话时，眼中都是对外界的向往。
“那……想起我来了没有？”李易书话中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期待。
“唔……”司南很诚实，低头迈了一大步，转过身同他面对面倒着走，“没有。”
李易书蹙眉，“那枚书签是心形的，也没有印象吗？”
他说得煞有其事，司南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李易书浅浅一笑，克制着心中的欣喜。“不必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罢了。”
他身上气质温和，生得也很俊秀，一看就是斯文人。
司南很喜欢，也多了几分放松，“你是来找我的吗？”
李易书顿了几秒，没有选择说出实话，“正好有点事要去找大祭司，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伯母伯父。”
司南点了点头，“那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呀。”
“好，小心！”李易书眼疾手快揽住司南，低下头打量着她：“没事吧？”
司南吓了一跳，平复呼吸，低下头踢了一脚差点把她绊倒的石头，“坏东西！”
李易书忍俊不禁，“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说着，他弯下腰把这块石头捡出来放到树根下，“这样就没事了。”
司南摇了摇脑袋，“可是我已经当阿母了，不能再说我可爱了。”
李易书唇畔噙笑，如沐春风：“谁说做阿母就不可以那么可爱了？对了，你的宝宝呢？”
司南落寞道：“在大祭司那里，我逃脱了做圣女的命，她却没有。”
不想说这些难过的话，司南转移话题道：“你呢？你这些年在做什么？”
李易书调笑道：“看来你对我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关注，我开了个学堂，免费授课。”
“教书先生？”司南由衷敬佩道：“那你很厉害。”
她认真的模样令人听了都会觉得高兴。
李易书也不例外，唇角笑意加深，“尽我所能，也只有这些了。”
谈了这么多，司南找回了几分熟悉感，“那我以后就叫你易书哥哥吧。”
李易书宠溺道：“只要你开心，怎么称呼都可以。”
司南笑了笑，这么多天以来，她都在尽力让自己开心起来。
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司南，”李易书定定看着她。
“嗯？”司南眨了眨眼，“你说。”
“我……”李易书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了，终于让他有机会了。
原本司南是圣女，不能嫁娶，他死了心。
可现在，又让他看到希望。
“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