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并未撤走水源处的兵力,只是让夏侯儒引三千兵去支援苏则。
倒不是张郃认为夏侯儒这三千兵就能击败汉兵,而是张郃担心汉兵用的声东击西的计。
佯装强攻北面苏则的营寨,暗地里来抢水源。
张郃万万没想到,马谡早已经临阵逃走,现在接管战场的是暗中掌控全局的诸葛乔。
战场,玩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唯有让对手料算不到意图,才能牵着对手的鼻子走。
伟大的战略家曾言,要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要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而不是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四渡赤水的天人指挥,千古无二。
作为伟大的战略家的迷之粉丝,诸葛乔对这其中的用兵思想亦是多有研究。
在夏侯儒的援兵抵达前,诸葛乔就引着众军士遛了个弯儿脱离了战场,往街亭城池的方向急行军。
苏则不明白诸葛乔的战术意图,不敢追击,只是令军士固守营寨,避免这山头的伏兵出现。
王铜中伏被射杀,让苏则不敢掉以轻心。
倘若这也是汉兵的局,故意制造出大军要突围的假象,引苏则去追,而埋伏在山上的汉兵又趁机劫寨烧营。
那战场就会演变成苏则引兵回营救火,汉兵又趁势返回掩杀。
苏则,不敢冒这个险!
战场的博弈就是如此变化多端,如果没有诸葛乔劫营射杀苏则的骁将王铜,苏则就不会多想。
可有王铜被射杀的先例在前,苏则就不敢大意。
张郃料错了诸葛乔的战术意图,苏则也料错了诸葛乔的战术意图。
这让张郃和苏则失去了围追堵截诸葛乔的最佳机会!
不多时,夏侯儒抵达。
听闻苏则担心山头有伏兵,脑子直接的夏侯儒直言问道:“有伏兵为什么要选择白天?晚上岂不是更容易劫寨?”
苏则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遣裨将去山上打探情况。
裨将引兵上山,惊见山头营寨空无一人,只有一部分带不走的辎重粮草还囤积在营寨中。
“将军,山头营寨的汉兵全不见了!”裨将连忙下山将山头的情况告知苏则。
惊闻汉兵全都离开,苏则连忙令人检查方才战亡的汉兵尸体。
检查发现这些汉兵尸体皆是背负柴草、粮米和饮水,苏则不由惊呼:“不好!胡虎可有返回?”
夏侯儒摇头:“胡虎遣人回令,临近山头的汉兵已经撤走了,胡虎如今正在山头扎营。”
苏则心急如焚:“快,去支援胡虎!”
夏侯儒也反应过来,连忙引兵往胡虎在的山头而去。
苏则一面通知张郃,一面在营中整兵。
得知山头汉兵空无一人,张郃亦是惊愕不已:“这马谡,竟然如此果断?”
只是片刻间,张郃又否决了这个判断,有了新的猜测:“不,不对!汉兵定然是换主将了!今日的作战风格,跟前三日截然不同!”
张郃脑海中也想到了那群自称“征南”“镇西”“冠军”的汉将,以及被伏击射杀的王铜。
“被算计了!”
“没想到这汉兵副将,竟敢临阵夺权,是谁有这魄力,连汉丞相参军的兵权都敢抢夺?”
副将夺主将的兵权,这在战时基本上等于是死罪。
哪怕是在曹魏,也只有主将受到挟持的时候,副将才有夺主将兵权的权力。
“是诸葛亮给了汉兵副将密令吗?”
“若真是如此,那我这三日围山断水,岂不是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难道这马谡,是诸葛亮故意用来迷惑我的?”
“目的就是让我误以为胜券在握而滋生骄矜之心,给这汉兵副将制造出奇兵的机会?”
“以此,来拖延时间?”
张郃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恼怒。
本以为看穿了马谡的全部意图,准备给马谡凌厉一击的时候,却蓦然发现马谡竟然只是个诱饵!
这种被钓鱼的感觉,让张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上次有这羞辱感觉,还是汉中之战对阵张飞的时候。
张郃在宕渠迁徙汉中士民,正好遇上来拦截的张飞,双方在宕渠对峙五十余日,互有胜负。
谁知张飞忽然出奇兵,将张郃的兵马引到了地势险峻、山路狭隘的地方,一举击败张郃,逼得张郃只能率领部下十余日弃马攀山而逃。
虽说张郃完成了徙民的任务,回去后没受到什么责罚,但兵败的耻辱、被逼得弃马攀山而逃的耻辱,张郃记恨张飞一辈子。
羞怒的张郃,留下两部军士看守营寨,亲引剩下的军士前往追击诸葛乔。
绕到苏则的营寨后,张郃又令苏则留下一千军士看守营寨,将剩余的军士全都调走。
“没了南山地势,我看你如何挡得住我!”张郃亲自引兵在前,誓要将这支汉兵追杀到底。
此刻。
魏将胡虎正在山头埋锅造饭,炊烟袅袅,伴随着淡淡的饭香飘起。
就在胡虎要让众军士饱餐的时候,山头巡视的军士急急而来:“将军,汉兵来攻山了!”
胡虎一愣:“哪来的汉兵?”
军士的语气有些惊恐:“是从南山来的!”
胡虎大笑:“哈哈!定然是被左将军击溃的汉兵!兄弟们,饭等会儿再吃,立功的机会来了!”
军士后面的话,直接被周围的吆喝呐喊声掩盖。
当胡虎引兵来到山头,却发现攻山的汉兵竟然是己方的数倍,而且一个个士气旺盛、推进有序,顿时整个人都傻了:“这是溃兵?”
胡虎想象中的溃败,应该是一群惊慌失措的汉兵,且以为这里依旧是汉兵的营寨,想来求庇护。
然后胡虎引兵出现,汉兵就会变得绝望。
可现实却给了胡虎当头一棒!
“中计了!”
“快撤!快撤!”
胡虎不敢跟汉兵对战,慌忙引兵往山头营寨而逃,试图借助营寨的地利来抵挡汉兵。
可汉兵势头正盛,来得又快,又岂是胡虎想退就能退的?
“杀!”
王平、马忠、句扶、张嶷四将,冲在最前方。
无当飞军本就擅长山地奔跑,不过片刻时间就咬住了魏兵。
这几日被张郃以多打少,几乎是全面压制,无当飞军本就憋着气。
如今终于逮着机会以多打少的欺负魏兵,一个个如嗜血的凶狼一般。
除非双方军士的战斗力相差很大,战场的胜负就是以多打少来决定的。
故而。
伟大的战略家在长久的实战后,跟兵法理论结合,提出了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战术思想。
兵力弱势的时候,就要避其锋芒;制造机会分敌人兵势,形成以多打少的歼敌优势。
在南山的时候。
马谡虽然举措烦忧,但有诸葛乔在暗中控局,汉兵的折损并不多。
抢占水源的时候也多是利用南山地利以弓弩对射,而非短兵相接。
全军突击短兵相接的战术,只适合己方存在兵力优势的情况,就比如现在。
诸葛乔不反对马谡在南山布防,也是考虑到南山地利险峻,可以极大的减少己方军士的折损。
胡虎的抵挡没有持续多久。
这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厮杀!
魏延选择立寨的这山头的确不如南山的地势险峻,可也正因为如此,诸葛乔才能引军士轻易的冲上山头!
守山的时候是需要择选有利于守军的地利优势,可这攻山的时候,自然是选择有利于攻山的地利优势。
“这魏将还真是好啊!”
“竟然连饭食饮水都给我们做好了!”
击溃胡虎后,句扶看着营寨中飘着香味的饭食和清澈的饮水,不由大笑。
自南山冲杀到这山头,汉兵本就有些饥饿口渴。
虽然这饭食只够两千人饱餐,但分给这七千余汉兵临时充充饥倒也不差。
留给汉兵休憩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夏侯儒已经追来了。
而在夏侯儒后方,张郃也率万余军士喊杀而来。
诸葛乔看向渐渐靠近的魏兵,脸上并无慌乱之色,淡定的列阵。
夏侯儒见山头汉兵严阵以待,胡虎的溃败自山上奔逃而来,连忙稳住阵型,避免被溃兵冲阵。
又见山头将旗飘起,夏侯儒更是不敢大意。
夏侯儒只有三千魏兵,可不敢直接冲山。
不多时。
张郃引兵到来。
见到张郃抵达,诸葛乔冷笑下令:“立旗。”
旗官得到军令,遂将绣有“汉辅汉将军诸葛乔”的将旗立起来。
旗帜随风飘荡,那八个大字醒目而耀眼。
张郃举目眺望,见到将旗上的名字,不由大吃一惊:“辅汉将军诸葛乔?这是诸葛亮的长子、关羽的女婿!”
夏侯儒也听过诸葛乔的名声,惊讶道:“那个布局败了吕蒙的少年英杰诸葛乔?”
“先帝在时,曾对诸葛乔多有褒赞。听说此子在荆州败吕蒙的时候,仅有十五岁!”
人的名,树的影。
当初汉水划界的时候,刘备为了在曹操面前炫耀,单独带着诸葛乔与曹操在阵前会面。
对于诸葛乔这个新秀,曹操在战后曾对诸将都讲过,更是用诸葛乔来勉励曹氏和夏侯氏族的宗族后辈。
同时。
夏侯儒又心有疑惑:“汉兵在街亭的主将不是马谡吗?怎么会变成诸葛乔?”
张郃面容一沉。
诸葛乔立旗表明身份,就意味着张郃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难怪诸葛乔能在荆州将久经善战的吕蒙都算计了,此子可真是会藏啊!”
“若非我识破了马谡虚张声势的诡计,三日内完成围山断水之势,让马谡无计可施,此子都不会显露身份。”
“先是劫营射杀王铜,如今又以迅雷之势击破胡虎。”
“一战就坏我近两千军士,真是可恶!”
双方抢水三日都没折损这么多的军士,结果今日只是派出胡虎来这山头打探情况,就让胡虎的军士几近全军覆没。
到现在,张郃都没看到胡虎逃回。
“将军,这山比南山平坦,不如全军压上去!”夏侯儒提议道。
张郃摇头:“汉兵虽然兵少,但士气正盛;此山虽然比南山平坦,但汉兵依旧占了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
“此山本来有一支汉兵,我本以为这支汉兵跟马谡有了矛盾冲突,故而这三日按兵不动,现在想来,定然也是奉了诸葛乔的军令。”
“我等尚不知这支兵马在何处,若是冒然攻山,恐怕会中了诸葛乔的算计。”
“诸葛乔素有名声,不是马谡能相提并论的,”
“通知苏则搬营!”
“先以步步为营之计,逼诸葛乔露出破绽!”
张郃将军士后退百米,在平坦处立住阵型。
山头的诸葛乔见状,遂令军士谨守山头,转身返回寨中。
而在寨中。
魏将胡虎被捆得严严实实,押到了诸葛乔面前。
“跪下!”王平冷喝。
胡虎不肯跪下,杵着脖子大喝:“汉将,别得意!今日我虽然败了,有死而已,但左将军会为我报仇的!”
诸葛乔抚掌而赞:“你倒是条汉子,只可惜,张郃就两万军士,我亦有两万军士,他拿什么替你报仇?”
“哦不对,你这两千军士几乎全军覆没,这样算,张郃比我少了两千军士,这兵力上我应该占优势才对。”
胡虎冷笑:“别以为我傻!你若真有两万军士,又岂会守不住南山?”
诸葛乔轻笑:“南山的确没有两万军士,可我从未说过南山以外没有军士啊?你既然占了这个山头,想必也看到了对面山头的号旗。”
“从这里到略阳三十里,十几个山头,我全都部署了兵马。南山兵马多一点,只是因为他在最前方罢了。”
“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让张郃误判了我的兵力,竟然还想围山断水,真是好笑!”
“那不过是我的分兵之计!”
“只可惜,只有你这两千军士来送死,原本我还以为至少会来个五千军士,大计小用了啊。”
胡虎愕然。
见诸葛乔不似说假,胡虎这心中顿时有些慌,咬牙喝道:“你别得意,左将军只是前军。长安的孟将军已经引兵押后而来了。”
“孟将军有五万大军,不对,十万大军,定能将伱杀个片甲不留。”
“你,你这混蛋,竟敢诈我!”
胡虎顿时反应过来,诸葛乔是在故意激将套话!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问你!”诸葛乔目光炯炯:“五万大军,孟达倒是对陇右挺重视。”
诸葛乔顿了顿,又对胡虎道:“今日我不杀你,替我给张郃送封信。”
胡虎狐疑的盯着诸葛乔:“你又想诈我?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诸葛乔淡然而笑:“诈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要骗我也是去骗张郃,骗你作甚?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军士被张郃扣押。”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我的使者若是被张郃割去了耳鼻,也会是件很苦恼的事。”
“子均,送他下山。”
王平推着胡虎来到山头,又将诸葛乔给张郃的信塞到胡虎的怀中,也不解开捆绑胡虎的绳索,一脚将胡虎踢下山。
胡虎摔了个嘴啃泥,一路滚下山坡。
夏侯儒见状,连忙让军士去将胡虎接应回来。
“胡虎,怎么回事?”夏侯儒不明状况。
胡虎恨恨地道:“汉将诈我,又让我给左将军送信。”
夏侯儒脸色一变,连忙引胡虎来见张郃。
张郃见胡虎被诸葛乔释放,本能的多了警惕:“你是如何被放回的?”
胡虎不敢隐瞒,将跟诸葛乔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郃。
听得胡虎被套了话,张郃气得拍案而起:“胡虎,你竟敢泄密军机,该当何罪!”
胡虎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认罚。
夏侯儒连忙劝道:“将军,胡虎虽然有罪,但这毕竟是诸葛乔奸诈,眼下用人之时,不如权且记下他的罪,待今后将功赎罪。”
这胡虎原本就是夏侯儒麾下的骁将,张郃见夏侯儒求情,冷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仗责三十,若今后无功,必斩你首级以正军法。”
胡虎见逃得一命,连忙磕头道谢。
张郃摊开诸葛乔的信,眼神变得更是阴沉。
信中大意就是:这身后十几个山头,藏有一万军士,就问张郃敢不敢来破寨。
“诸葛小儿,竟敢如此猖狂!”
“我就不信你真的有一万军士!”
“夏侯儒,通知苏则,酉时攻山!”
张郃将诸葛乔的信扔到地上,怒气上头。
夏侯儒疑道:“将军,你不是说要步步为营吗?为何现在要攻山?”
张郃冷笑:“诸葛小儿在跟我玩虚实之计,想借此来迷惑我的判断,让我误以为他真的有两万军士。”
“此等拙劣小计,能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十几个山头,没有地利,我看他如何守!”
“只要破了他几个山头,有没有藏兵,一看便知!”
在张郃决定攻山的时候,诸葛乔也召集了众将,吩咐道:“张郃稍后必会来攻山。”
“大兄,你引冀县士卒先行,去下一个山头补充饮水。”
“向将军,你引本部兵马,先行下山,在此山西面路边潜伏。”
“若见我引无当飞军抵达,就佯做伏兵杀出,但不可真的冲杀,摇旗呐喊后就立即退走。”
向宠疑惑道:“辅汉将军,请恕末将愚钝,不太明白此举用意。”
诸葛乔笑道:“不用多疑,执行命令即可,今日过后,你自然会知道我的用意。”
向宠见诸葛乔不愿多说,遂按下心中的疑问。
到了酉时。
张郃引兵攻山。
诸葛乔令无当飞军向魏兵抛射一轮后,迅速的撤下山头。
魏兵虽然扑了个空,但并未放弃追击汉兵。
夏侯儒冲在最前,眼看就要追到汉兵,向宠从路边杀出,近千军士纷纷摇旗呐喊。
听到喊杀声,夏侯儒大惊,连忙稳住阵型。
却不料。
向宠见夏侯儒稳住军阵后,直接引兵调头就跑。
“气煞我也!”
觉察到被愚弄的夏侯儒,再次引兵急追。
因为这一阵耽误,诸葛乔已经引兵在新的山头立稳了阵型。
倚仗居高临下的优势,汉兵对着魏兵又是一轮抛射。
等魏兵逐步推进山头,却发现山头又只剩下一个空寨,汉兵早已下山奔向了第三个山寨。
如此反复。
直到第五个山寨的时候,张郃连忙下令喝止了追击。
夏侯儒不解:“将军,为何下令停止追击?汉兵来来回回就那点兵马,此处肯定没有藏兵的。”
张郃摇头:“今夜天色昏暗,倘若这五个山头外真的有藏兵,我们也看不见。”
“后军离得太远,辎重粮草跟不上,不可追得太急!先通知后军搬运粮草,等天明后再追!”
到了天明。
张郃仔细的查探了这五个山头后,再次令夏侯儒引兵破寨。
而今日的汉兵,同样是见到魏兵就跑,而且套路都一模一样。
姜维引兵先去下个山头准备,向宠则是充当伏兵摇旗呐喊,无当飞军则是断后以弓弩阻挡魏军。
每次只抛射一阵就跑,让魏兵烦不胜烦。
张郃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这几个山头的追逐,张郃的战线被拉长了!
到了第十个山头的时候。
苏则自后方策马追来:“将军,这是汉兵的诱敌之计,不可上当!”
“我以为应当放弃追击汉兵,集中兵力,直接走大路去略阳;否则被汉兵这样牵着鼻子走,我们再来几日都到不了略阳。”
“此处到略阳,急行军一日就能抵达,我就不信汉兵敢继续躲在山头!”
张郃醒悟,终于明白这两日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破了南山,张郃压根就不需要再跟诸葛乔纠缠,只需要集中兵力走关陇大道直奔略阳就行了。
只要不去理会汉兵,急的就是诸葛乔了!
张郃这是受到了诸葛乔的书信中那藏兵一万的影响,出现了误判。
“多亏有苏将军提醒,否则我中诸葛乔之计了!”张郃立即喝令众军移兵大路,等后军押运辎重粮草后再同往略阳。
山头的诸葛乔见魏兵转移到了大道上,嘴角泛起笑意:“只骗了两日啊。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此刻。
十里外,一处营寨当道而立。
营寨前方布满了鹿角、栅栏等障碍物,原本宽阔的大道,有近百米的距离被乱石、滚木挡住,变得狭窄难以通过。
魏延立在寨门口,目视前方大道,眼神中满是傲意。
“多亏辅汉将军拖延时间,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截断此道。”
“从现在起,才是真正的战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