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鸣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掏出真丝手帕擦了擦,把手帕捏成团丢到了一边。
刘姨娘神色顿了顿,转头朝姜舒月笑道:“孩子小,脸皮薄,这等事她也不好开口,不如就让我们做大人的商量好了。”
“商量什么?给你侄儿铺路吗?”
姜舒月一脸认真:“他都二十了吧?侯爷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当上将军了,他却只是个七品官,的确是配不上侯府的门楣。”
“对了,他是考上的吗?是哪一年的春闱考上的?师从何人呀?”
刘西脸色惨白。
他根本没参加过春闱,就连秀才的名头也是买来的。
现在的官职,也是二房靠走后门弄来的闲官。
刘姨娘面色垮下来:“新妇,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侄子虽然官职不大,好歹也是官啊!只要以后有人提拔,肯定能青云直上!”
“哦,这样啊,那你想找谁提拔呢?我若没记错,你的娘家原本都是包衣奴才,现在是不做奴才了,可也没什么背景资源。”
“二叔自己也是个没实权的清闲官,要说提拔……”
姜舒月一脸惋惜地看向刘西:“我还真想不出谁能提拔他,小刘啊,你只能靠自己了!”
刘姨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背过去。
镇南侯府的老侯爷,和先帝是拜把子的兄弟,先帝亲口说过,无论子孙谁继位,都不能动镇南侯府的爵位。
周云深又和当今皇帝一同长大,十四岁入军营立下军功,二十岁就成了将军。
镇南侯,镇南将军,两个名头加在一起,就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只要和镇南侯府扯上关系,无论是人还是畜生都比外头的高人一等。
姜舒月见的人不多,但是很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
这种人撅下屁股,她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了。
刘西不爽冷哼:“等我成婚后,自然会努力上进。”
姜舒月歪着脑袋轻轻鼓掌:“刘大人好志气!那我就预祝刘大人步步高升,飞黄腾达了!”
两个嬷嬷见自家主子被羞辱,十分忠心地站出来,指着姜舒月的鼻子骂道:“果然是村野农妇,不识好歹不懂尊卑!”
“夫人,我等尊敬侯爷才叫您一声夫人,但您也别太拿乔了。满都城谁不知道侯爷的心上人是你妹妹啊,你也就是沾了你妹妹的光罢了。”
“我加西哥人中龙凤,这门好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您就别挑三拣四了。”
姜舒月冷笑:“就他这模样还需要打灯笼找?那得多瞎啊!”
刘西气急败坏,跺脚吼道:“无知妇人,你敢羞辱我?”
“说到羞辱,难道不是你们羞辱我侯府吗?”
“趁我夫君未归,又觉得我是乡下来的好欺负,威逼利诱一下就能点头答应你们,然后美滋滋地回去准备婚事。”
“我告诉你们,做梦!就你这模样家世还想娶我闺女,癞蛤蟆都没你想的美!”
姜舒月翘起二郎腿,在心里竖起大中指:艹,这只拉蛤蟆竟然觉得我羞辱他,他也配?
系统:这个刘西其实在怡红院里有个叫瑞儿的相好,他花了一千两银子给别人赎身,在南四坊买了院子金屋藏娇,顺带一嘴,瑞儿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姜舒月两只手的中指都竖起来了:好人家非娶妻不纳妾,他是想把我闺女娶回去收拾烂摊子啊!
系统:可不是吗,他后面会抬瑞儿做平妻,虽然最后娶的也不是你大女儿,可因为这事,周鹿鸣的名声变差了。
外面都传她悔婚,还说她脚踏两条船,和很多男人有染。
要不是因为这事,沈家也不会压着沈公子,不许他来说亲了!
周瑟笙捏爆了茶盏,差点冲上去给刘西两拳。
给青楼妓女赎身,还打算利用他姐姐,找死!
周时野按住他的手,起身说道:“母亲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若无其他要事便请回吧。”
刘西赶忙给刘姨娘递眼色。
瑞儿的肚子快藏不住了,再不找个人成婚,到时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坏了。
刘姨娘皱着眉训斥道:“周时野,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啊!”
刘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舒月:“你、你敢打我?”
“你一个妾室,到我侯府辱骂侯府小主人,为什么不能打?”
“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们,打你还是轻的,识趣的快点滚,别逼我动手!”
刘姨娘在家也没受过这种气,她脸红脖子粗地骂道:“不敬长辈的东西!我今天就代替周云深好好教训教训你!”
刘姨娘四处找东西,准备抽姜舒月。
姜舒月不慌不忙地起身:“既如此,那只有下跪道歉才行了。”
“晚了!本来我看你刚过门,不想太为难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今天我非好好教你侯府的规矩不可!”
姜舒月高声道:“我也想教教你规矩!来人,把他们给我扣了,押到大门口。”
“是!”
几个家丁进来三两下把人扭了。
刘姨娘不敢相信,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等她意识到,再想挣扎的时候已经被压到了大门口。
姜舒月摸摸周鹿鸣的脑袋:“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占你的便宜!”
周鹿鸣白嫩的脸蛋泛起两朵红晕。
她的亲生父母在她五岁的时候死了,周云深把她带回来之后,她和第一任主母生活了三年。
但是她从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感觉到过一丝情分。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说要护着她。
“鹿鸣,你会装哭吗?”
“啊?”
姜舒月捏着她的脸,挤出两滴眼泪现场教学:“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朵受尽欺辱的小莲花!”
喜欢心声都是瓜?侯门主母炸翻全家!?侯门主母炸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