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明白,高远既然将此事交给他,就意味着并未真正动怒,已给予宽恕。于是,他欣然高呼:“微臣领命,绝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此刻,独行幻影也离此地而去,不过在踏足离去之际,他轻轻踹了修尘一脚,口中呢喃着“此局已败”,便消失于视线之中。
修尘明白,独行幻影此举并非认为他之前的行动有何不妥,而是因为在风青这位少年面前,他未能轻易取胜,反而施展了绝技。
故此,独行幻影觉得修尘处境堪忧,然而修尘心知肚明,他仅是想给风青一些教训,让他懂得克制急躁。
若把这些话告诉独行幻影,只会成为他自我辩解的借口,于是修尘并未多言,仅是对独行幻影轻哼一声。
风青在高远等人离去时,特意留心观察,他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高远身上,而是紧紧盯着独行幻影。因为刚才他与修尘几乎碰撞的瞬间,正是这位名为独行幻影的男子轻易化解了危机。
而且,独行幻影那一掌的威力,至今仍让风青胸中微感疼痛,他深知这位独行幻影武艺高深,深不可测。
直到高远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修尘才慢慢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土。
此时,风青还呆立在地,令他惊讶的是,修尘竟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扶起。
眼前的情景让风青感到匪夷所思,因为他们刚才还如同仇敌般激战不休。
看着风青的迷惑,修尘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了?你现在这副模样像是没回过神来,难道还想再来一场较量吗?”
“不,不,我只是不明白,我们刚才还激战了一场,为何你现在转眼间对我如此友善。”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刚才只是切磋武艺,无论怎样较量,都是自家兄弟间的事务。”
“将来你会步入兵营,你要记住,在那里,赵小妹,无论多大冲突,事后依旧是生死之交。”
“我们的敌人才是心中仇恨的目标,而非并肩作战的兄弟。”
风青闻言深感启发,对修尘口中的兵营生活充满了期待。
经过此事,修尘对风青有了新的认识。尽管风青有些冲动,但他毕竟年轻,热血沸腾在所难免。
战争一旦开启,像风青这样敢打敢拼的勇者必有其用武之地。加之方才的交手,尽管修尘未全力以赴,但也察觉到风青内心潜藏的力量,因此他对风青的未来寄予厚望。
见风青依旧怔怔站立,修尘略带责备地说:
在这样的奇境中愣着作甚?快换上洁净的长袍,难道你要以一身尘土之躯面对王座上的陛下吗?”
闻言,风青从刚才的迷离中回过神,连忙向徐青表达谢意,接着又向刚才冲突的守卫们道歉。
完成这一切后,他离开,尽管他刚才表现得谦恭有礼,但他刻意遗漏了一个人,那人正是武试魁首夏侯灿。
夏侯灿面对此景,丝毫未显尴尬,反而真心笑了,因为他觉得这场无谓的争执终于结束。
随后,夏侯灿也向徐青及守卫们行礼,随后离去。
徐青待众人散尽,立刻带领手下返回宫殿。
回到宫中,他首要之事就是寻到高远,他要向高远展示自己知错能改的决心。
抵达高远的殿宇,发现高远正在研读边境的文书,此刻,一位侍从捧着一壶香茗缓步走近。徐青见状,立刻接过茶壶,亲自送到高远面前。
高远见状,惊讶不已,连忙起身,对徐青说:“徐将军此举何意?你的勇武岂可用在奉茶之上?你应该在洛阳城中多展武威才是。”
这话明眼人一听便知其意,徐青尴尬地挠头,沉默不语。
他并非不愿回应,而是高远的话语太过犀利,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见徐青如此,高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唉,我并非批评你刚才的行为,风青的确需要些世故磨砺,你的初衷是好的。
“但行事须分场合,切勿好心办坏事。你们争斗之处是何处?那是太学府的门前。
“你我皆知事起何因,可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四海八荒的考生们是否知晓?
“那些考生中必有落第者,若他们目睹此事,返乡后大肆宣扬,会如何?
“人言可畏,他们讲述时定会添油加醋,说不定传着传着就成了徐将军欲与武试冠亚军联手叛逆,但他们誓死抵抗,终酿冲突。
“如此一来,你可承受得起这舆论压力?不过说回来,你真有这般念头吗?”
高远虽是戏言,但徐青不敢轻视,立刻跪地,连连磕头向高远表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