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修士虽未携法宝在身,但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已根深蒂固,因此此番斗法更是激烈异常。只瞧得双方拳脚相交,道术激荡,生死相搏间,陆壮已被王英以神通轰得面目全非。

    就在局势如火如荼之际,远方传来阵阵破空之音,转瞬之间,一支庞大的修炼者队伍出现在陆壮众人背后。

    原来是陆毅于府邸中得悉此事,担忧陆壮安危,便即刻率领门下弟子疾驰而来。

    “全部停手!”

    陆毅一声断喝,斗法这才告一段落。随之他翻身下骑,急步走向满身狼狈的陆壮。

    目睹陆壮如此凄惨景象,陆毅怒不可遏:“尔等胆大包天,竟敢在白昼之下欺辱吾子,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拿下他们!”

    命令下达,陆毅一方的修行者们立即行动,将王英等人团团围住。王英虽心有不甘,然而面对重重包围,为了避免弟子无谓牺牲,他示意众人暂且忍耐,勿要轻举妄动。

    正当陆毅准备押解众人回府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陆兄此举,可有些不给小弟高某一席之地了,毕竟这些人,皆是我麾下的弟子。”

    “更何况,此次事端起因如何,我想陆兄心里比我更明白吧?”

    话音落下,显现出此人乃是一直坐镇大军的高猛,此刻他也率领众多修者抵达现场。

    实际上,高猛早就得知了此事,但他并未急于插手,而是暗中观察。目睹王英正痛击陆壮,对于厌恶陆家已久的高猛来说,自然是希望王英能够教训陆壮久些。于是,他隐而不发,静观其变。

    直到见到陆毅赶到,并欲带走自己部下,高猛的脸色方才沉了下来,遂出面向陆家之人理论。

    “原来是高师兄也被此事牵动,这些人出手重伤我家公子及同门,我只为讨个公道,这有何过分之处?”陆毅勒马向前,回应高猛。

    听闻此言,高猛不由得仰天长笑:“陆兄怕是误会了,分明是两家弟子起了些许冲突而已。不过呢,我这些手下大多修为尚浅,出手时未能把握轻重,不慎误伤了令公子。”

    高猛此语颇具讥讽之意,一时间引来众人会意笑声。陆毅顿时怒火中烧,涨红了脸,对着高猛厉声道:“高师兄,在谈论此事时,请注意尊卑礼仪。此事源于陆壮整顿我族居地秩序,与贵派并无干系。”

    然而你们门下弟子擅自闯入我方领地,扰乱我辈修炼之事,更引发两派冲突,此事岂非贵派教导无方之过?”

    此刻的陆毅,亦带着三分怒焰,毕竟时移世易,如今周瑜已然降临江东之地,并且已将多半会稽郡纳入掌控之中,故而他已有与高猛正面抗衡的实力。

    见陆毅显露出愠色,高猛反倒笑容满面地道:“陆前辈切莫动怒,您高寿如此,若因气恼致疾,晚辈怕是难辞其咎。”

    “哼,你还是先顾好自身罢,老夫虽年迈,然尔等乳臭未干之徒欲与老夫较量,只怕尚欠些火候。”

    陆毅语毕,即令随从带走王英等人。

    “陆前辈,请慎思而后行,若您执意强行扣押我弟子,那晚辈便不得不拂去往日情面,对贵方施以雷霆之怒了。”

    高猛言罢,其麾下士卒立即行动,一部分围住陆毅一行,另一部分则于远方挽弓搭箭,蓄势待发。

    陆毅目睹此景,面色依旧沉稳,冷笑一声,“高大人,此举何意?莫非真欲与我陆家为敌不成?此乃老夫平生所闻最滑稽之事。须知,在会稽郡,乃至整个江东,乃至当今朝堂之上,敢于触犯我者,寥寥无几!”

    高猛听闻此言,陡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陆毅,“你须知,吾高某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血路之人,今日成就并非惧怕而成,你这套对我无效!”

    “无论你背后家族势力多么庞大,底蕴多么深厚,只要对我兄弟有所图谋,一切皆无济于事!我军中有训:袍泽情深重于天,胆敢侵犯我等兄弟者,唯有死路一条!”

    高猛话音刚落,其身边士卒群情激昂,齐声高呼:“袍泽情深重于天,胆敢侵犯我等兄弟者,死!”

    目睹此番情景,即便如陆毅这般强大的世家领袖也不禁要好好掂量当前局势。自家家族固然威势赫赫,然而这类恩怨情仇在文人士大夫之间或许尚可周旋,但在高猛这样的武夫面前则显得苍白无力。毕竟这些士卒都是生死看淡之人,加之此刻双方人数虽旗鼓相当,但他深知自己及手下弟子实力远逊于高猛。再者,现今周瑜正在江东,而高猛既已背叛朝廷,又与己方交恶,已成孤家寡人。

    于是陆毅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待周瑜归来后再行清算与此人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