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
方彦刚刚走进省中医医院,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顺着声音看去,方彦就看到了周艳。
“周医生?”
方彦有点意外,开着玩笑:“周医生不会特意在这儿等我吧?”
“我就是特意在这儿等方医生的。”
周艳笑着道:“你难道不记得我就在内科?”
“你瞧我这记性。”
方彦笑了笑:“劳驾周医生亲自等候,真是受宠若惊。”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行吗?”
周艳没好气的道。
还受宠若惊?
她之前都把话挑的很明白了,方彦都不乐意,还受宠若惊。
还有去省中医药大学的时候,方彦嘴上那叫一个谦虚,可做出的事却一点都不谦虚。
“给我留点面子。”
方彦笑着道。
说着话,方彦和周艳一起向后面的住院部走去,出了电梯,聂金平就在电梯口候着。
“方医生。”
原本聂金平是打算亲自去下面等候方彦的,周艳却自告奋勇,聂金平自然很识趣。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周艳也在场,只不过吃过饭,周艳在饭店门口就拦了车回去了,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
“麻烦方医生跑一趟。”
聂金平很气,昨晚他对方彦就很气,今天上午见过高惠强之后,聂金平就更气了。
“金老板气了,咱们先看看患者吧。”
方彦和聂金平一边气着,一边向病房走去,进了病房,内科科主任尤广林就在病房里面。
“方医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尤广林尤主任。”
“尤主任,这位就是福生堂的方彦方医生。”
尤广林早已经看向方彦,看到方彦的第一眼,尤广林就愣了一下。
尤广林早就知道方彦是方渊林的孙子,猜着方彦的年龄应该不大,可也没想到方彦这么年轻,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个年龄,比他儿子还要小啊。
“尤主任。”方彦气的打着招呼。
“方医生真是年轻啊。”
尤广林道:“我刚才那会儿还在看小周看的病案,我之前治疗的一位患者到了福生堂.......”
说着尤广林把患者的情况说了一遍:“好在遇到了方医生,不然患者还要遭罪啊。”
两个人是一番套,然后方彦才到了病床边上。
病床上是聂金平的老丈人。
聂金平的老丈人今年七十三岁,十来年前就查出糖尿病,一直服用降糖药控制,后来还查出心梗,前一段时间又查出脑梗死,脑萎缩,出现双手颤抖,无力,步态不稳,然后在省中医医院住院治疗,这两天还出现了便秘,血糖也难以控制,病情越来越重。
尤广林让周艳把聂金平老丈人的病历拿了过来,先让方彦详细的看了一下,同时也给方彦说着情况。
“这一段时间,我这边一直采取降糖治疗,同时活血化瘀,各种方法都尝试了,不过效果并不大。”
方彦看过病历,坐在病床边上给聂金平的老丈人诊了脉。
患者表现为双手颤抖、无力、伴随大便秘结,神疲嗜睡,沉默少语,生活难以自理,病情逐渐加重,舌淡青,苔白润,脉涩。
给聂金平的老丈人做过检查,方彦微微沉吟。
“方医生,你之前的病案我可是看过了,这一次可不要藏私。”尤广林笑着道。
“患者有陈旧性心梗,同时还伴随有脑梗、脑萎缩、糖尿病等多种疾病,在治疗上,按照标本缓急的原则,疾病一旦出现大小便不利,不论是标还是本,都应该看作是主要病症,先解决大小便不利的情况。”
方彦道:“患者大便秘结,这种时候,可以先把血糖还有其他病症放在一边,先解决大便秘结的问题。”
刚才方彦看了尤广林的治疗,尤广林是每个方面都不想放过,在治疗上,兼顾降糖,同时考虑到患者的心梗和脑梗,又兼顾活血化瘀,同时还要解决患者的大便秘结。
这些情况夹杂在一起,尤广林根本没办法兼顾,他却要都考虑到,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反而让患者的病情不断加重。
“我想着血糖和其他的也不容忽视,万一出现别的情况?”尤广林道。
“要知道,病症牵一发而动全身,大便秘结也是和其他情况有关。”
方彦道:“从患者的脉证来看,患者的大便秘结应该是阴结,可以用大黄附子汤温阳通便,大便一通,其他问题就能得到缓解。”
尤广林这种新型中医就是如此,在分辨轻重缓急的时候,往往喜欢以西医为参考,像糖尿病、心梗、脑梗这些,在尤广林看来就很棘手,反而下意识的容易忽视大便秘结这个小问题。
“尤主任这几天采取降糖、活血化瘀的治疗,也能看到效果,其他问题依旧没有得到缓解,不是吗?”方彦道。
“方医生说的也是,那就按照方医生的法子先治疗。”
尤广林想了想也是,再加上方彦治疗口甜患者在前,他也认可了方彦的分析。
“大黄附子汤加味,先用三剂。”
方彦开了方子,然后把方子递给尤广林。
就在方彦在省中医医院给尤广林的岳父诊病的时候,林忠学也到了之前方彦和傅学真见面的饭店。
黄正良亲自打电话,又是傅学真前来,林忠学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作为李景贤的徒弟,林忠学也算是杏林中人,以傅宏盛在杏林的地位和名望,林忠学在傅宏盛面前也算是晚辈。
”谢谢林厅赏脸。“
傅学真热情的和林忠学握着手。
“傅先生气了。”
林忠学气的道:“傅先生前来庆城,应该是我招待才对。”
“林厅,师伯,你们二位就不要气了,先落座吧。”
黄正良在边上招呼,林忠学前来之前,黄正良已经让服务员重新换了一壶茶,并且把之前的菜撤了,重新换了菜。
还是同一个包间,只不过换了个人,之前方彦可是一口菜都没吃,就和傅学真谈崩了,也不知道林忠学会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