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申翊就抱着裴郁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一起睡熟了。
第二日顾申翊是被热醒的,因为裴郁发烧的原因,卧室内没有开空调,采光很好的室内照射进了阳光,将顾申翊从熟睡中唤醒。
被他抱在怀里的青年枕着顾申翊的胳膊,睡得正熟。
顾申翊眯着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裴郁的额头。
温度降下去了。
顾申翊心里长吁一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胳膊想要把它从裴郁的脑袋底下抽出来。
然而他这一动,原本睡得正熟的青年睫羽轻颤间睁开了双眼。
那刚睡醒还带着几分迷茫的双眼和顾申翊的对在一起,叫顾申翊抿了抿唇瓣不再动了。
裴郁眨了眨眼睛,脸上缓慢地扬起一丝笑意:顾哥,早。
青年刚睡醒的声音像是在撒娇,顾申翊被这一声叫得心里发软。
早。顾申翊用那只能动的手揉了揉裴郁的脑袋。
裴郁却倏地把脑袋挪动了一下,脸蹭到了顾申翊的胳膊,似笑非笑地说:顾哥,你确定要用这个姿势跟我说早安?
顾申翊:……
都是男人,一早上睡醒了总是有那么点儿尴尬。
他刚才趁着裴郁没醒的时候已经悄悄地挪动了身体,但是他的胳膊就这么长,裴郁又压着他的胳膊,凑的太近了难免感觉到什么。
郁小宝,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
裴郁无辜道:我怎么了顾哥?我只是想说你的胳膊会不会不舒服。
……
顾申翊脸上蔓延上几分血色,而后没好气道:我这不是刚要动胳膊你就醒了,已经被你压了一宿了。
哦。
裴郁应声,把脑袋从顾申翊的胳膊上挪开。
顾申翊撑起身子坐起来活动着自己被压得有些麻的胳膊,脸上多了几分龇牙咧嘴的神情。
裴郁趴在一边,手里抱着枕头乐了半天。
顾申翊气闷地瞪他,然后见裴郁那笑盈盈的样,又被气乐了:你还笑。
不笑了,裴郁摇摇头,瞅着顾申翊道:顾哥,我饿了。
顾申翊:……
在裴郁这话说完之后,他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饿了。
但是做饭这种事……他是真的不会。
又不能让一个病号做饭。
顾申翊抬手把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捞过来,时间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早餐店的东西早已经都卖完了。
为了让裴郁这个病号有一个良好的免疫力去恢复,顾申翊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半成品回来,简单地放在锅里热一热就能吃的那种。
虽然不太健康,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色香味俱全,比顾申翊自己下厨去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好的多。
热好之后两个人就着热气,吃完了买回来的一堆速食。
顾申翊从厨房拿出来热好的牛奶递给裴郁。
裴郁接过来之后,看着那牛奶的味道,笑道:顾哥这么喜欢这个葡萄味儿的牛奶?
嗯,味道不错。顾申翊嘴里叼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其实顾申翊不太喝过这种甜腻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口味儿。
他只是觉得,那夜裴郁身上带着的这甜滋滋的葡萄牛奶味很好闻。
他喜欢而已。
吃完饭过了半个小时,顾申翊就看着裴郁把那医院开的药给吃了。
吃的时候裴郁把眉头拧得很紧,苦大仇深似地往下咽着那些药片。
顾申翊就忍着笑把糖块递到裴郁眼前,鼓励小孩似的:吃完了给你糖。
裴郁咽下最后一片药片,探头过去咬住了顾申翊指尖上的那块糖。
湿润的唇瓣很轻地擦过顾申翊的手指,顾申翊却浑身如同触电一般愣在了那儿。
裴郁嘴里含着糖块,腮帮子一鼓一鼓地问顾申翊:顾哥今天不用去俱乐部吗?
我请了假了,你的假也跟你的导员请过了,回去领假条就好。顾申翊回过神之后收回手,把手搁在膝盖上,指腹轻轻揉搓,那感觉仍然让他心脏跳的飞快。
裴郁点点头:我还以为顾哥忘了,今天的高数课点名了,本来以为自己要被扣平时分。
顾申翊挑眉:你还挺心静,也不怕我真的忘了,平时分扣光了可是要挂科的。
他队里有在上大学的学生,常听到的话就是他们哀嚎着说自己平时分又被扣了。
不会,我们学校高数的期末成绩占百分之八十,我只算这个就够了。裴郁平静地道。
这语气听得顾申翊给裴郁竖起大拇指:学霸就是不一样。
裴郁: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就像顾哥很擅长的,我比不过。
顾申翊摇头道:但是你打的不错,比我们队里的队员也差不了多少,经过系统训练你也可以。
裴郁失笑:顾哥怎么还客气上了。
顾申翊:没客气,在说认真的,那天带你一起吃饭,看过你的技术之后,我还真想过把你招进队里。
然后呢?
然后我就是想想,真这么干了,薛姨会杀到我们俱乐部楼下。顾申翊道。
裴郁和裴释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有着可怕到极致的掌控欲。
当年顾申翊和裴释一起组队打比赛的时候,裴释的母亲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二十三小时都要给裴释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甚至在裴释比赛的前几分钟都要说上半天的话。
顾申翊曾经就觉得有些事荒唐的离谱,他小时候因为选择打比赛被他父母赶出家门,兜里一分钱没有吃不起饭,冬天差点儿冻死在街头,他妈都没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有些爱,有的人生来就得不到。
有的人却被溺死在名为爱的沼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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