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老子和儿子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尤其是男孩子十来岁的样子,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天下第一仇人几乎都是自己的父亲,心里整天想著如何打败他,如何摆脱他的控制,想著将来等他老了,如何报復他。
在杨成道心里,他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这种並非真正意义上的仇恨,纯属青春期叛逆心理在作祟。
至於杨军,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成全两个孩子。
倒不是不能成全他们,而是儿子还小,自控能力差,他可不想儿子的一生被女人羈绊或者毁掉,嘴上答应他们在一起了,可实际上是说一套做一套。
这不,刚从公园离开,他就让人把白荷的父母擼了下来。
我既然能提拔你们,自然也能把你们擼下来。
他答应两个小的,允许他们交往,可没答应他们针对白荷的父母。
他是成年人,自然了解做父母的,想必在压力之下,白荷的父母最终承受不住会管教孩子的,甚至要求孩子和杨成道来往。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回到家后,伊秋水正在厅著急的等著他。
老公,找到成道了吗?
见到杨军回来,伊秋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找到了。
杨军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上火,坐下之后,就把今天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伊秋水听后,也是非常生气。
本以为自己的孩子有多乖呢,没想到还会逃学打游戏,泡歌舞厅了,她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捧在手里的儿子,这一刻,她感到非常的绝望。
这孩子怎么这样呢,这孩子怎么这样呢?
听著伊秋水一遍遍的念叨著,杨军直翻白眼。
要不是你平时老是惯著,儿子会变成这个模样吗。
原本孩子在自己模式的教育下,已经初具改好的跡象,没想到这段时间放鬆,竟然变成这个模样了。
其实,对於杨军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毛病,男孩子贪玩是本性,他也是从那个年龄阶段过来了,在别人眼中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记得那时候,他经常逃课去游戏厅,一个幣都能玩一天,录像厅也去过,五毛钱的门票能看个三天两夜,即使人坐在教室里,脑子里也是想著外面的事。
可是,隨著年龄越来越大,他也变得成熟起来。
所以,对於儿子杨成道目前的状况,他也是能理解的,想必再大一点,就能省心了。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儿子逃学贪玩的事,而是和白荷鬼混在一起的事。
要知道,自古女人是刮骨钢刀,她的伤害可比逃学、打游戏、泡歌舞厅危害要大的多。
你呀,亏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连重点都分不清。
杨军语重心长道:现在最需要关心的是儿子和白荷的事。
对对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他和白荷的事。
经过杨军提醒,伊秋水这才恍然大悟。
刚从爱子心切,迷路心智。
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要陪学,直到儿子考上大学为止。
杨军闻言,再次的摇头苦笑。
女人天生就没有男人理智,往往会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儿子能不能考上大学是问题吗?
考不上大学是意料之中的事,考上大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对於这件事他觉得没有討论的必要,点还是应该放在早恋上。
早恋,早恋。
杨军用手敲了敲桌子:女色是刮骨钢刀,这才是重点。
我知道啊。伊秋水急道:我不是说了吗,从今天开始,我要陪学,我每天寸步不离的跟著他,看他们如何再混在一起。
杨军闻言,单手扶额。
女人真是关心则乱,他觉得伊秋水现在心智全在儿子身上了,有些事情做的太草率了。
行,你愿意陪学就陪学吧,生意上的事交给黄雅妮和孟文雅吧,这段时间你好好的陪陪儿子。杨军道。
好……不,
伊秋水突然改口了。
她两只眼睛死死的盯著杨军,说道:老杨,你是不是想让她俩趁机接手家里的生意?
我告诉你,不行,所有的家业将来都是我儿子的,别人休想染指。
杨军闻言,怔松的看著她。
他觉得伊秋水有点胡搅蛮缠了。
他明明是替她减轻负担,怎么到她嘴里变成算计她家產了?
我要是真算计你的话吗,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低劣的方式吗?杨军梗著脖子道。
你不会。
伊秋水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你若是真想算计的话,不会转弯抹角,只会直接动手。
杨军闻言,直翻白眼。
虽然话不中听,可事实確实是这样。
家產写著伊秋水名字又如何,只要杨军想,隨时都能给剥夺了。
这一点,她確信无疑。
但是,相信归相信,她还是不愿意让其他人染手她的家业。
暂时不用。
伊秋水恢復淡然的表情,幽幽道:我说过陪学的,但是並没有说一定要亲自陪著,我会请两个专业的人专门负责成道的事,生意上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陪学的是你,说不陪学的还是你,哎,隨便你吧。
杨军听了,摇了摇头。
今天,他再一次领教了女人善变的本性,说变就变,比狗脸变的还快。
伊秋水见状,知道刚才的反应有点太激烈了,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还是以大局为重。
只要家產还在,儿子就算将来变成一个紈絝子弟,那也是有保障的,要是家產不在了,什么都是空的。
不过,看到杨军唉声嘆气的样子,她觉得有点对不起杨军。
於是,悄悄地挪到杨军身边坐下。
搂著杨军的脖子,笑眯眯道:听说昨晚上清香妹妹没让你碰?
杨军闻言,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他在杨清香院子歇下,並不是杨清香不让他碰,而是她正好这几天不方便,杨清香也劝他去别的院子歇息,但是他想著,就这么走了,多伤她的心啊,所以,当晚就留下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隱秘的事竟然被伊秋水知道了。
你在清香身边安插了人?
杨军隨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伊秋水道。
杨军闻言,冷哼一声。
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在自己家人身边安插眼线?
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伊秋水没有否认,索性就直接承认了。
以前,我们还能和平相处,现在孩子越来越大了,我不能不多留个心眼。
有必要这么做吗?杨军头疼道:所有的家產都在你名下,将来都是成道的,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放心?
只要她们存在的一天,我就不放心。
杨军闻言,直接面沉如水。
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幽幽道:鑑於你现在的表现,我觉得有必要採取一些措施了。
伊秋水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颤抖的问道:你是要拿回属於我和儿子的东西?
那倒不至於。
杨军摇了摇头道:为了避免你伤人,我觉得有必要把你安排出去住。
我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女人,凭什么赶我走,即使要走,也是她们走才对。伊秋水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杨军幽幽道。
只要不让伊秋水和她们在一起,谁走谁留的都一样。
不是,你……
伊秋水有些震惊的看著他:老杨,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杨军冷眼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既然家庭已经出现不和了,他不能视而不见。
矛盾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如果任其发展不管的话,将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说不定自己损儿折女丧妻的事也说不准。
隨著杨军一个个把女人接回家,伊秋水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淡定了,她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觉得这些女人就是来和她抢夺家產的。
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做出一些反应。
老杨,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杨军认真了,伊秋水这才慌了。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杨军给的,一旦和杨军產生了隔阂,那么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至於将来儿子能不能顺利继承家產,也是存在很大变数的。
老杨,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伊秋水哀求道。
杨军摆摆手道:对面玖苑老宅子还空著,抽空你搬过去住吧。
啊?
伊秋水一脸震惊的看著他:老杨,您是认真的。
杨军沉著脸不说话,他的態度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老杨……
杨军沉著脸道:别逼我动手,否则你会很没面子的。
伊秋水现在已经在她女人身边安插眼线了,这是个不好的苗头。
对於他来说,伊秋水是他的女人,杨清香孟文雅黄雅妮她们也是自己的女人,她们除了没那张结婚证外,和自己的妻子没什么区别。
她们为自己生儿育女,也是老杨家实际上的儿媳妇,他自然不可能坐视她们收到伤害,哪怕这个人是伊秋水也不行。
儿子就不跟你过去了,以后由我亲自调教他。杨军道。
伊秋水闻言,脸上一暗。
杨军不仅把他赶出家门,而且还剥夺了她的儿子,她顿时感到危机重重。
老杨,成道还是跟著我吧,你放心,我一定能调教好他的。
对於搬家的事,伊秋水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希望儿子能跟著自己。
杨军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只是搬过去住,又不是离婚了,儿子以后还是可以去看你的。
可是……
伊秋水还想说什么,就被杨军抬手打断了。
就这么定了,今天你就搬过去。
说完,起身就离开。
以前他可以无原则的宠著她,但是不要把对她的宠爱当成囂张跋扈的资本。
那些女人也是杨军的女人,也是他孩子的母亲,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地位都是一样,没有什么与远近之分,不存在什么喜欢和厌恶的。
既然有人要伤害他的女人还孩子,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虽然,伊秋水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事来,但是他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做出来。
他不敢赌,只能这么做了。
当天下午,伊秋水就搬到对面玖苑老宅子了。
等她搬过去孩子后,杨军对看门的警卫员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伊秋水进这个院子。
训完话后,杨军又让家里所有的保姆全都集合。
当著她们的面,全都解聘。
既然杨清香院子里能出一个眼线,那么其他院子也肯定会有。
他目前不知道这些人中谁还对他忠心,於是,一股脑的全辞退了。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杨军当眾宣布了此事。
只是,宣称伊秋水最近太忙,为了安心处理好公司的事,这才搬到对面去的。
可是,眾女也不是傻子,结合今天发生的事,她们很快就猜测出发生什么事了。
这几天你们先讲究一下,过几天新的保姆就会到。杨军道。
中女人闻言,默默地坐在那儿不说话。
说实话,伊秋水被赶去老宅子,她们心里是高兴的。
只是,面子上不敢表现出来。
知道了。妮妮道。
妮妮是这帮女人中最年轻的,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口无遮拦。
杨军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没有责怪的意思。
见眾人不吭声,敲了敲桌子道:我再说一遍,这个家里需要的是和谐团结,谁若是再敢私下里有小动作,别怪我不念情分。
眾女人闻言,低著头不说话。
这个时候,她们只需要服从就行,绝不敢有任何的杂念。
还有,别以为秋水被我赶去老宅子,你们就觉得有机会了,我告诉你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军道:我是绝对不会和秋水离婚的,即使离婚了,你们也别惦记著那个位置。
几人闻言,面面相覷。
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各有各的盘算。
见杨军把话都说死了,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