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白荷转学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军还高兴的庆贺了一阵。
不过,他是高兴了,可是,儿子杨成道却不高兴了。
这两天,整个人跟没了魂了似得,干什么都是病懨懨的。
走路没精神,吃饭没精神,就连睡觉都是翻来覆去的,整个人跟没了半条命似得。
伊秋水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不过,知道事情经过的她並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儿子,而是冷眼旁观。
在白荷转学的第三天。
儿子再也没了上学的兴趣,这不,磨磨蹭蹭的吃完早饭就不想上学了。
司机那边等的著急了,已经来催过两回了。
可是,杨成道还是没精打采的在那儿干扒稀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捞著大米。
咚咚咚。
杨军用筷子敲了敲碗。
该上学了。
儿子杨成道听后,突然醒悟过来。
哦,知道了,爸爸,我这就去。
说完,撂下碗筷就向外走去。
等他走后,伊秋水担忧的对杨军道:老公,你说道儿会不会……
杨军摇摇头道:不知道,换做是我,我也吃不好睡不香的。
你?
伊秋水翻了翻白眼:你才不会有儿子这么专情呢。
说完,瞟了其他女人一眼。
眾女人闻言吗,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打坐一般。
我……
杨军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
是啊,他才没这个资格呢。
那女人是一个一个往家娶,他有什么资格谈专情。
说孩子的事呢,怎么又扯我头上了。
伊秋水道:那你说道儿现在该怎么办?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看著他了,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杨军道。
下面的人做事我不放心。
伊秋水太疼爱儿子了,导致她理智丧失,就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要知道,杨军身边的那些警卫员,那可是个个人精,都是万里挑一的,经过训练的,可不全是孙招財杀猪那种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块头。
那你说怎么办?杨军微微有些生气。
你亲自看著儿子。
我?
杨军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著自己道:我堂堂一个大领导,你让我亲自去干这种事,我是有多閒得慌。
大领导怎么了,有本事你别要孩子啊,既然你要了,就要对他负责任。
杨军闻言,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都什么逻辑啊?
不过,看到伊秋水认真的眼神,想著平时对儿子属於管教,那一刻,他的心有些软了。
行吧,看在他是我亲手的份上,我就管上一管。
伊秋水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松,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容。
这才有个当父亲的样子嘛。
杨军耸耸肩,表示无奈。
然后,起身就向外走去。
带著两个变態,然后向儿子的学校驶去。
怎么样,人没事吧?
杨军到了学校门口,立马有人跑过来向他匯报。
大领导,人已经进教室了,现在正在上课呢。
严格盯著他一举一动。杨军道。
是。
刚说完,就看到孙小果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
杨爷爷,不好了,成道刚刚翻墙出去了。
孙小果是孙招財的儿子,和杨成道同岁。
从小他就被当成杨成道的贴身警卫员培养的,所以,两人从小学到高中,几乎都是同班,而且还是同桌的那种。
杨成道和白荷早恋的事就是他向杨军匯报的,他是杨军安排在儿子身边的小眼线。
听到儿子上课期间,翻墙逃了出去。
杨军也是头疼。
不用猜,儿子肯定逃课去寻找白荷去了。
他也没有想到,儿子对这个叫白荷的女孩用情如此之深,超乎他的想像。
起初,他以为孩子嘛少年慕艾,新鲜两天就过去了,没想到这孩子还动真格的了。
现在,儿子翻墙出去了。
他不会觉得儿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但是,还是要过去看一下的。
走吧,一块过去看看。
孙小果闻言,愣了一下,爷爷,我也要一块跟著去?
额,不然呢,就你那成绩还有听课的必要?
杨军心想著,孙小果对周围熟悉,知道杨成道经常去哪儿,有他带路自然是好的。
孙招財闻言,照著孙小果的后脑勺给了一个大笔兜。
麻溜点,你杨爷爷让你干点事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呢?
孙小果齜牙咧嘴的摸著后脑勺,小声道:知道了。
他谁都不怕,唯独怕这个变態的父亲。
别的长辈最多训几句,可是孙招財可是下死手啊。
那动起手来,完全不顾是不是亲生的,往死里招呼。
一行人上车,然后驱车去了学校的后院。
后院那儿巷道交错,胡同一个连著一个的,车子开不进去,眾人只能下车徒步。
来到学校后院墙,那里果然有一片墙被磨得油光鋥亮,一看就是经常有学生在此翻墙逃课。
小果,你知道你成道叔去哪儿了吗?杨军问道。
这里早就没了杨成道的影子,要是不知道他去处的话,恐怕是做无用功。
可能去溜冰场了,也有可能去游戏厅了。孙小果挠了挠头道。
说实话,他也不確定杨成道去哪儿了,只能把平日里经常去的地方说了出来。
你们还去游戏厅?
杨军一听,就不高兴了。
儿子迷恋游戏,难怪成绩一塌糊涂呢。
当然,这是开玩笑。
也不是经常去,偶尔,偶尔。孙小果战战兢兢的回答。
瘪犊子玩意,我让你上游戏厅。
孙招財露头就打。
虽然他不是个合格的家长,也不会教育孩子,但是他也知道孩子玩游戏就是不对。
行了,办正事要紧。
杨军见他还要继续教训儿子,於是,出声打断。
先去游戏厅和溜冰场去看看。
说完,带著人就走。
那边的孙招財还处於懵逼状態。
什么叫办正事要紧?
我办的不是正事吗?
合著你儿子是亲生的,我儿子就是路边捡来的啊,我也是一名老父亲啊。
不过,相对於杨成道,他儿子还真是一名不闻。
孙招財嘆了一口气,只能跟上。
来到游戏厅,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儿子,这可把游戏厅的老板嚇得半死,一帮五大三粗的壮汉乌泱泱的,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这位大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您高抬贵手,我这小本买卖,可经不起折腾。
游戏厅老板又是递烟又是陪笑的,把杨军当祖宗供著。
杨军瞟了他一眼,然后接过了烟。
老板趁势给他点上火。
认识这个人吗?
杨军掏出儿子的照片,递给他看。
认识,这孩子经常来我这边玩。
游戏厅老板看了一眼,就立马认出了杨成道。
大哥你要是跟著小子有仇,我帮您找人,保证不出半天,我一准给你准地。
杨军闻言,悠然的吐出一口浓雾。
我是他爹。
哦哦哦,对不住,我还以为您和他有过节呢。老板连忙道歉。
杨军没搭理他,然后再次给他看了一眼照片,对他道:仔细看清楚这个人,要是下次再让他进游戏厅,我拆了你的店。
大哥,您放心,这人我记住了,下次绝不会让他进来玩,我要是做不到,不用您动手,我自个儿关了这个小店。
嗯,记住就好。
杨军挥了挥手,然后带著一帮人离开了。
老板见状,终於鬆了一口气。
要是普通混黑道的,多少能给点面子,可是像杨军这样长的五官端正,又穿著西装的,那才叫一个狠人,他知道,越是这种人越得罪不得。
他已经暗暗记下,下次绝不会让杨成道再进他的游戏厅。
从游戏厅离开后,杨军就去了滑冰场。
在那里依旧没找到儿子。
杨军顺便又警告了滑冰场老板一下,这才带人离开。
隨后,在孙小果的带路下,一行人又对歌舞厅、酒吧、网吧等地又扫荡了一圈。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一点都没发现杨成道的影子。
孙招財等人拿著杨成道的照片,挨个儿给他们警告。
半天转悠下来,杨军差不多把学校周边的所有场所都扫了一遍。
虽然没找到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店以后绝不会接纳杨成道了。
杨爷爷,除了这些地方,我实在不知道杨叔去哪儿了。
没找到杨成道,孙小果有点失败的感觉。
杨军第一次给他布置任务,竟然被他办砸了。
不怪你。
杨军摆手道:出了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出现在这些地方。
除了这些地方,那他还能去哪儿呢?孙小果问道。
杨军闻言,突然眼睛一亮。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儿子最有可能出现在那里。
行了,你回去上课吧,不耽误你期末考个好成绩了,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
杨爷爷,您又拿我打趣,我要是能考个好成绩,太阳不得打西边出来啊。孙小果红著脸道。
还没说完,后脑勺又挨了一个大笔兜。
回头一看,孙招財一脸怒容的看著他。
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期末考试要是再不及格,看我打不断你的腿。
知道了,爹。
孙小果嚇得脖子一缩,然后小跑著回学校了。
看著他离开的方向並不是学校的大门,而是向学校后院的方向,杨军猜测,这小子一准是翻墙进去了。
等孙小果走后,杨军一行人就开车离开。
按照地址,杨军很快就来到了机械厂家属区。
还没进小区,就看到不远处的公园长凳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杨成道和白荷吗?
杨军並没有急著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看了一眼。
两个孩子手拉著手,神情低落,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杨成道唉声嘆气,白荷不停的垂泪,那场面看上去有点棒打鸳鸯的感觉。
杨叔,还别说,他们两个挺般配的。
孙招財顺著杨军的目光一下就看到了他们两个,还不停地嘖嘖嘴巴:我看我要不然成全他们两个得了。
杨军闻言,抬手就给他一个大笔兜。
不会说话,给我闭嘴。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这么小就谈恋爱,不是什么好事。
孙招財捂著后脑勺,嘀咕道:要是我儿子能找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
你想屁呢,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儿子。
那可说不准哦,我不是也长得不怎么样吗,不照样找了个漂亮的老婆吗。
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对这货已经无语了。
他老婆閆二妮还是当初王国正送给他的,他那时没要,就送给了孙招財当媳妇。
要是他那时候兽性大发的话,恐怕閆二妮就是他女人了。
当然,杨军並不会说破这事。
滚滚滚,一边去。
杨军说完,就推开车门。
他抬抬手,示意警卫员留下,他一个人背著手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就被杨成道发现了。
爸?
杨成道像惊弓之鸟一样的看著他。
等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把白荷护在了身后。
爸,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您不要动白荷,她是无辜的。
杨军闻言,没有生气,而是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白荷。
还别说,这女孩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
长相非常的清纯,尤其是那一副眸子更是清纯的让世俗之人的眼光不敢直视。
此刻,白荷惊恐的看著杨军,想必这两天她已经知道父母为何让她转学了,也知道了父母是为何突然提干了。
想来这一切都是杨军乾的。
一想到父母对自己的警告,让她以后不要再找杨成道,否则后果很严重。
她此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那儿发抖。
杨军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公园长椅那里,悠然的点上一根烟。
杨成道和白荷战战兢兢的站在那儿,一副等著宣判的样子。
爸,都是我的错,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找白荷了。
杨成道哀求道:我只求求您,千万不要伤害白荷。
对於杨军的手段,他是很清楚的。
从小生活在这种家庭,什么他没见过。
他非常害怕白荷有一天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