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煎饼后。
杨军就回到原先的那条路去找孙招財和丁二柱,谁知,去了之后不见这俩货的踪影。
不用猜,这俩货肯定还没吃好。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又遇到这么多的美食,估计走不动了。
杨军等了一会,还没见这俩货回来,於是就离开了。
离开后,杨军向同济大学走去。
陈若兰的父母都是同济大学的教授,他们现在就住在同济大学的职工宿舍。
来到教职工宿舍区,看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他一眼就看出杨军不是这个这里的住户,一下拦住了他。
小伙子,你找哪位?
大爷一看就是阅人无数的,一脸警惕的打量著杨军。
大爷,我找陈若兰。
杨军从兜里掏出烟,拔了一支笑眯眯的递了上去。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一支烟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的话,那就两支。
看门的大爷见到华子,立马对他的態度有所改观。
华子?
大爷把那支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一副不舍的样子夹在耳朵上。
可能感觉有些失態,大爷连忙恢復一脸严肃的样子。
你刚才说找哪位?
陈若兰。杨军立马道。
大爷闻言,歪著头想了一下,然后用一副肯定的语气道:同济大学的老师我都认识,没有叫陈若兰的。
她不是这里的老师,她父母是。杨军道。
那他父母叫什么名字?
这?
杨军一下被问住了。
还別说,他还真不知道陈若兰父母叫什么。
之前,罗小军给他看过陈若兰一家的资料,只是当时他的点不在这儿,至於他父母叫什么,还真没在意。
要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该把资料带来了。
小伙子,我可告诉你,別看我收了你一支烟,可是违规的事我可不做,你连女孩的父母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叫人啊。
那位大爷似乎看穿了杨军的心思,立马恢復到之前的態度。
大爷,我……
杨军有些无语。
碰到这么一个认真的看门的,他也是没谁了。
眼见著大爷一副不通融的样子,杨军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把手伸进怀中。
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原则的人,別想用一支烟……
说著,说著,大爷就底气不足了。
看著杨军递过来的十元钞票,大爷有些心动了。
但是,看著杨军赤果果的贿赂他,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於是,脸上一板,沉著脸道:我说你这位同志,是怎么回事,我老严是那种没原则的人吗,別以为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我就会放鬆对你的警惕,你去里面打听打听去,我是那样的人吗?
杨军闻言,眼睛一转,然后直接把钱重新揣回兜里,然后径直向里走去。
我说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我同意你进去了吗?
那位大爷一下拦住了他。
杨军闻言,双手一摊,道:不是你说的让我进去打听打听你的为人吗?
我若是不进去,怎么打听啊?
大爷一听,顿时愣在那儿。
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此刻,他无比的愤怒。
看著杨军那一副无辜的眼神,他真想给他一个大笔兜。
行,你小子跟我较上劲了。
那位大爷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在大门口。
我今天就守在这儿,看你怎么进去。
杨军闻言,嘴角噙著笑。
大爷,你信不信你就是二十四小时在这儿守著,我也能照样进去?
你要是能进去,我隨你姓。
大爷也来气了,见杨军懟他,立马较起真来了。
教职工小区他比谁都熟悉,这种类似於四合院那种宿舍楼,根本就没有围墙可翻,要想进去,只有大门口这一条路。
他就不信,杨军除了从大门进去,还能有其他的路进去?
所以,他才敢说这种大话。
就这么说定了。
杨军闻言,一口应了下来。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你要是进不去怎么办?
大爷在身后追问道。
我若进不去隨你姓。
杨军一边走,一边道:今天我就要把咱们爷俩这关係给定了。
按照杨军的地位和心性,本不想多生事端的,可是一想到不知如何面对陈若兰父母,所以就有些生气。
於是,就和那看门的老严头较起真来了。
离开教职工宿舍小区,杨军来到一个无人的转角地方。
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於是意念一动,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
多年的研究和钻研,他早已对空间的功能了如指掌。
空间不仅有存储功能,而且还能隱身。
之前,一直以为空间不能装活物,可是多次尝试以后,终於被他摸出门道来。
隱身过后,杨军又重新向教职工宿舍小区走去。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位老严头一副如临大敌的坐在那里。
两只眼睛死死的打量著每一个进出的人,生怕杨军混跡其中。
毕竟事关改姓的事,他可不敢马虎大意。
杨军见状,只是笑笑,並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从他身边过去。
同济大学的教职工宿舍区非常大,林林总总也有十几栋宿舍楼,还有一些单独的院子。
楼房还是六七十年底那种鸽子楼,由於时间的久远,外面显得斑驳苍老,不过,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按照资料上的记载,杨军来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门口。
看著门牌上的號码,如果记得没错,这里就是陈若兰父母的家了。
想著待会儿就见到未来的岳父母,杨军內心十分的忐忑。
这辈子,他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岳父母。
与其说郭草地是他名义上的岳父,还不如说他们是忘年交。
他们之间的相处可没有那种父父子子严苛的规矩,爷俩在一块,经常开玩笑。
猛的要见岳父母,杨军不免紧张起来。
陈若兰是他的女人,虽然不是名门正娶的,但终究是他杨家的人。
所以,对於陈若兰,他不能不管。
见四下无人,杨军意念一动,现出身形。
长舒一口气,杨军就准备上去敲门。
可突然手一停,眉头皱了一下。
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著手来吧?
杨军想了想,然后意念一动,手里立马多了一些礼品。
礼品都是常见的水果和点心,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
陈若兰父母是大学教授,骨子里肯定有一股傲气,他不想给他们留下土豪的坏印象。
做好这些之后,杨军再次抬手敲门。
可是,手快要碰上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门栓拉动的声音。
他见状,立马嚇得后退三步。
然后,装作路过的样子。
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
此人带著眼镜,穿著短袖白T恤,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手里还拿著一把芭蕉扇。
怎么说呢,这个人整体给人一眾儒雅的感觉。
见到这个人,杨军立马就认出来这就是陈若兰的父亲陈应钦。
瞧老爷子这一身装束,应该是出来散步的或者去老友家找人下棋的。
小伙子,你找谁啊?
见杨军在自己家门口,陈应钦眯著老花眼问道。
哦……我不找谁,我……就是隨便转转的。
见到老丈人,杨军不免心慌起来。
自从郭草地去世后,他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那种毕恭毕敬,一副唯唯诺诺的感觉又来了。
说实话,他还有点期望这种感觉呢。
有的时候,被人管著也是一种幸福。
这么多年来,他养尊处优,颐指气使,很少有人能管得了他,没想到今天遇到陈应钦,那种感觉立马来了。
隨便转转?
陈应钦围著他转了一圈,然后冷哼一声,道:糊弄鬼呢,你见过大晚上的拿著礼品隨便转转的人吗?
杨军闻言,顿时汗顏,笑道:哈……呵,这都被您瞧出来了。
面对陈应钦,杨军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缩头是一刀,伸头还是一刀,反正都是个死字,还不如死的大大方方一点。
好吧,我不装了,摊牌了,实不相瞒,我是来拜访我未来老丈人的。杨军道。
哦,我就说吗。
陈应钦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看著杨军穿著还算工整,手里拎著那么多的礼品,一看就是上门的女婿,要不然,谁大晚上没事拎著礼品在小区里到处乱转。
行吧,天不早了,你快去上你老丈人家吧。陈应钦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他给杨军的感觉,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古板,看上去还很通人情世故的样子。
是……可是……我未来老丈人还不认我这个女婿,我……也不敢贸然上门啊。杨军苦笑道。
看著杨军一副难言的样子,陈应钦立马来气。
什么?你老丈人不认你这个女婿?
嗯。杨军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问你。
陈应钦一边摇著芭蕉扇,一边道:你俩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处对象的?
是。
是不是那种你情我愿的?
嗯,是。杨军道。
那你俩将来也是奔著结婚过日子去的?
是的。
本来想著一见面,就把所有事情实话实说的,可是一看见老丈人,杨军就开始心虚起来。
这一心虚不要紧,不知不觉的就撒起谎来了。
这下可好了,撒了一个谎,后面必然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这个谎了。
杨军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有些话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你们既然是你情我愿的处对象,你岳父凭什么不认你这个女婿?陈应钦义愤填膺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女朋友父母太古板了吧。杨军心虚道。
当著老丈人面说老丈人坏话,也是没谁了。
这就不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门户之见呢?、
陈应钦歪著头想了一下,接著道:你老岳父是不嫌弃你出身不好,觉得你配不上他女儿?
杨军闻言,心虚道:我出身还可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嗯……
杨军闻言,踟躕的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告诉他,他想纳人家女儿为妾吧,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同意的。
行了,你別说了。
见杨军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陈应钦摆了摆手道:什么原因就不说了,你告诉我你老岳父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他理论理论去。
陈应钦以为杨军的老岳父肯定也是同济大学的教授,只要是大学的教授,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他想著应该能说上两句。
杨军也没想到老丈人陈应钦还是个热心肠,为了一个外人的事情,就敢为他出头。
杨军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老岳父是个中二老年人。
这么多年的教书生涯,依旧没能磨去心中的稜角。
这一点,尤其的难能可贵。
嗯……
杨军真后悔刚开始实话实说。
现在为了圆一个谎,只能用另一个谎言掩盖头一个谎言。
他想著,是不是要实话实说时。
突然,从院內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见到杨军,愣了一下。
脸上突然出现一阵狂喜,脚步挪动,就想扑上来。
老……
这个人不是別人,正是阔別两个月的陈若兰。
见到陈若兰,杨军也是很欢喜的,同时也很心疼。
两个月不见,她瘦了很多,没有往日的神采。
想必,这段时间,她受了不少苦。
见到父亲陈应钦在场,陈若兰连忙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神色。生生的把杨字咽了回去。
这位是?
怕陈若兰叫出口,杨军只能先发制人,开口询问道。
哦,这是我闺女。
陈应钦介绍道:归国留学生,原先是復旦大学的老师,后来……
说到后来,一想到女儿去了钢铁厂,然后就认识了杨军,一门心思的要给那人当小妾,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是女婿,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想著杨军虽然不被自己的岳父认可,可人家大晚上的还拎著礼品上门,再想想自己女婿,自己女儿都回来两个月了,愣是连个电话都没打过,他一想到这儿,就来气。
额……其实做人差距也没多大吧。杨军心虚道。
陈应钦到现在都不知道,眼前的杨军正是他没有谋面的女婿。
要是知道眼前的杨军就是他那个女婿的话,估计他要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