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李北辰派人送谢昭仪回了栖霞宫,自己回了勤政殿。

    批了会儿折子,很快就到了晚膳时间。他命梁小宝把今天买的首饰都拿出来,摆了一满桌。

    他挑了一条镂空祥云福纹和田玉、配琉璃如意坠子的璎珞,又挑了支精美的白玉如意带镂空祥云、珍珠坠子的发钗。

    命梁小宝拿了两个名贵的檀木盒子,在里面铺上金色的锦缎,用来装首饰。

    梁小宝将两个盒子捧在手里,一万个小心。

    李北辰美滋滋地去了永和宫,期待江月白收到礼物时高兴的样子。

    天依然亮得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似乎是茉莉的幽香,格外清雅温馨。

    江月白正在用晚膳,吃着小菜,喝着绿豆汤。

    李北辰在江月白的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开心的笑容。

    “皇上您来了。”江月白放下筷子正要起身。

    “别动别动。就坐着。跟你说了多少回。”李北辰急声说道。

    转头吩咐梁小宝,“把礼物放在桌子上。你们都退下。无事召唤,不得靠近。”

    紧接着江月白吩咐道,“给皇上添双碗筷。再做几道皇上爱吃的菜。”

    待众人全都离开后,李北辰指着桌上的两个木盒,“打开看看,特意为你挑选的。”

    一脸期待的表情。

    江月白垂下眸子,酝酿了下情绪。待打开装璎珞的盒子后,不禁捂住了嘴巴,笑着赞叹道,“这也太漂亮了吧。”

    说话时,还抚摸着如意上镂空雕刻的花纹,和下面的珍珠坠子。

    浮夸归浮夸,领导很受用。

    李北辰立马扬起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看到这个的第一眼就相中了,觉得特别适合你。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站起身来,替江月白佩戴好璎珞,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啧,好看,真好看。配你之前穿的那条有蛐蛐的裙子,应该也很好看。都带着一点点绿色。”

    “皇上还懂穿搭呢。”江月白调侃道。

    李北辰笑道,“又阴阳怪气地说酸话。”

    江月白的调侃在他耳里压根听不出来,统统都脑补为江月白在吃醋。

    毕竟自己那么喜欢她,掏肝掏肺的,她难道还能不喜欢?那不可能。她肯定爱死朕了。

    “快看看另一个。你也肯定会喜欢。”

    江月白看到盒子里白玉如意发钗,还真的挺喜欢的。雕工精细,雕成如意状的发钗,祥云图案的镂空银坠子与珍珠坠子相得益彰,清新而又典雅。

    “这...真是太美了。”江月白赞叹不已,眼里满是欣喜和感激。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发钗,放在手中抚弄着。

    李北辰默契地从江月白手里接过发钗,轻轻地替她插在发间。

    她轻轻地扭头,朝李北辰眨巴了下眼睛,抛了个媚眼,“谢皇上。”

    只见那坠子便随之颤动着。愈发衬托出江月白的清丽脱俗。

    江月白的杏眼又大又亮,这一回眸,将李北辰的魂都勾了去。

    “你真是太美了。”他喃喃地说道。不用说,身体总是跟着心走的。

    “皇上过奖。”江月白羞涩地低下头,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谢谢皇上。”

    见江月白喜欢,李北辰心里更加开心了。

    晚膳准备的菜都很精致,新鲜不油腻。

    李北辰表示很满意,胃口打开,吃得不少。

    这不是这些菜恰好合他的胃口。而是江月白有意而为之。

    她提前吩咐过小厨房,午膳按照自己的口味做菜,晚膳按照皇上的口味做。

    这样不管皇上什么时候来,是不是提前打招呼,都会发现永和宫的菜最符合自己的口味,江月白最贴心。

    因为实在开心,李北辰还小酌了一杯。虽然御医说最好不要饮酒。江月白没有阻止他。

    喝完了二两小酒,李北辰就推着江月白坐轮椅散步。漫步在江南小花园里,李北辰有种跟着江月白回了江南的感觉。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有情饮水饱的感觉。

    就算只是散散步,做这样很平常的事情,他却体会到了一种幸福而陶醉的感受。

    跟其他人一起饭后散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情不自禁地叹息道,“真想跟你回江南隐居。离开这些是是非非。”

    江月白笑着说道,“好啊。等我坐完月子就一起回去。”

    李北辰心中叹息,“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江月白扬起手中的团扇,“皇上你热不热?臣妾帮你扇扇风。”

    天很热又没有风,李北辰推着江月白本该满头大汗的。李北辰却没有热的感觉,他感觉这样刚刚好。

    江月白却很认真地扇起来。一阵阵特别的幽香钻入李北辰的鼻中。

    “你身上是什么香味,很好闻。”李北辰不禁问道。

    “我命人特地调制的一种香料,很适合夏天。”江月白笑着说,“皇上喜欢吗?”

    其实不是很适合夏天,而是很适合李北辰,有安神静心的作用,是江月白为李北辰的失眠专门定制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喜欢。”李北辰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凑到江月白的耳边,轻轻地咬了她的耳朵,“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江月白心里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一句话,难道我的粑粑你也喜欢。

    忍着笑,半天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李北辰好奇地问道。

    “我......”江月白害羞的说道,“我在回想你刚刚说的话。”

    “哪一句?”李北辰故意问道。

    “最后一句。”江月白小声说道,她猜想李北辰一定会坚持让她复述。

    那她就要坚持害羞地不说。

    毕竟这么油腻的话,如果不是发自肺腑地觉得,实在不好说出口。

    李北辰故意引导江月白表白,“最后一句我说什么了?”

    江月白就是害羞地笑着,不肯说。

    两个人来来回回地拉扯好多回。江月白才在李北辰的连哄带骗下说,“你说你喜欢我?”

    李北辰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别的。”

    这次轮到江月白使坏了,低下头很是低落地说道,“所以皇上不喜欢臣妾?”

    “怎么会呢。”

    江月白装作很傻很天真地问道,“皇上有多喜欢臣妾?”

    反正渣男说得再喜欢,她也不会信。

    “你猜?”

    江月白摇头,“我猜不出。”

    李北辰捏了捏江月白的脸,“你呀。说你笨很笨,说你聪明你很聪明。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

    “所以这是你两辈子的初恋?”李北辰很兴奋地问道,他感觉自己简直要炸裂,捡到宝了。

    “嗯。”江月白羞得低下了头。

    李北辰的心怦怦地乱跳,激动万分,“嗯是‘是’还是‘不是’?”

    江月白低声说道,“是。”

    又抬头看向李北辰,“这重要吗?”

    “重要。”李北辰声音里透着欢喜,“很重要。意味着我完整地拥有你。”

    江月白“嗯”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句:渣男。

    自己跟一堆女人发生关系有了孩子,还希望自己两辈子都是处。这处的情结还是逆天了。

    似是听到了江月白的心声,李北辰说道,“知道吗?你也是我两辈子的初恋。”

    在他心里,其他的女人都不算,只是有过关系,有感情而已。跟爱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江月白抿嘴笑着,似乎很羞涩很开心的样子。心里却感觉好笑。

    那懿妃姐姐在你心中算什么。渣男。

    两人在院子里说着话转了几圈后,李北辰就将江月白送回了房间,规规矩矩地给肚子里的孩子们读了会《诗经》,就独自回了勤政殿。

    临别时,江月白解了身上佩戴的和田玉香囊,羞涩地送给李北辰作为回赠,说是让香囊陪伴着他。

    李北辰拿起来闻了闻,果然是他这些日子在江月白房中闻到的香味。

    众人皆以为李北辰会召寝其他人。他却唱着革命歌曲,背诵着Π的n位数,重新找回了内核稳定,沉稳内敛的自己。

    批奏折到深夜,累了就握着香囊沉沉地睡下。竟然睡得格外地安神。

    李北辰睡到自然醒,不过巳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冰凉如铁,他都怀疑所谓的蛊虫是不是一场幻觉。

    他将香囊佩戴在腰间,熟悉的香味让他感觉踏实。

    中午他开始恢复每天去栖霞宫里吃饭,听谢昭仪弹琵琶,听她唱歌。

    每天出来都乐呵呵的。

    又过了几日,恢复了她的妃位,但没有赐封号。

    到了晚上,皇上基本都去探望有孕或者小产的后妃。虽然去江月白宫里的最多,各种赏赐跟流水一样送进永和宫。

    听说是因为江月白苦练围棋,棋艺大涨,每日陪皇上下棋。

    棋艺就跟剑术一样,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法一两天速成。大家又没有今天种树,十年后乘凉的心境。都只有羡慕的份。

    但皇上从来不再宿在任何人宫里,包括江月白的宫里。也不召人侍寝。每天工作到深夜,然后独自安寝。

    众人虽然嫉妒,闲来无事,几乎每天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叨叨,说了一堆酸话。但谁也不敢真找茬。

    前面找茬的都没有好下场,死的死,降位的降位,震慑作用极大。

    而且谢妃这么快就被复宠说明了皇帝的冷酷无情。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活着的人才有可能翻盘。所以大家格外惜命。

    不久又传出来。在太医的调理下,谢知礼来了初潮,再过一个月就可以侍寝。

    就在同时,前朝传出来,皇上派谢夫人带兵一万从京城出发护送安南王回国主持大局。

    江月白并不在意这些。

    她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每天练习飞刀,弹弹古琴,读读书,做做胎教,进行常规的康复训练。

    李北辰似乎回复了过去十几年的老样子,沉默寡言冷静。

    来江月白这里不是通过示范教她剑术,就是做胎教读《诗经》、下围棋,弹古琴。

    不再有肢体上黏黏糊糊的亲密接触,仿佛前面满嘴情话,整天求亲亲求抱抱,动不动就有生理反应的是另一个人。

    江月白发现,他开始总静静地注视着她。在她看过去时,他又挪开视线,假装看向别的地方。

    除了他的皮肤开始变黑。偶尔碰触到时,跟寒冰一样的温度,才提醒着江月白,蛊毒并没有消失。

    “你还好吧?”

    “挺好的。”

    “可是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嗯。别为我担心。那一天终会来的。”李北辰说这话时很平静,看不出来喜悲。

    “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告诉我。”

    “好。多给我些香囊里的那种香料。我很喜欢。”

    “好。”

    既然领导选择避而不谈,独自承担,江月白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没问到底怎么回事。

    过去好多天了,系统一直没有回,也联络不上。

    江月白甚至怀疑,自家系统会不会被万维网黑客给破解或者修真界毁天灭地的神秘力量摧毁,永远回不来了。

    直到有一天半夜,她在睡梦中被蜡笔小新的声音唤醒。

    “我回来了!”

    “有解药了吗?”她急切地问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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