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端着茶杯嗅了嗅,眯着眼睛说道,“好茶。徐福海,扶孟相起来。”
徐福海立马走上前扶着孟相站起来,“孟相,老奴来扶您,您慢点。”
孟相借着徐福海的力道,站起身,竟然感觉两腿有点失了力气。
李北辰望了眼他左下手边的座位。
徐福海连忙把孟相扶着坐下。
“给孟相上茶。”
徐福海泡上茶,双手递给孟相,“孟相,皇上赐您茶。明前龙井呢。”
孟相也双手捧着茶:“老臣谢皇上。”
李北辰自顾自喝着茶,不说话,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南方的事就有劳孟相统筹,按照你今日在朝堂上说的办。另外,南方瘟疫盛行,近来正好太医院那边招了很多新人。朕派两个御医随你同去,听你差遣。”
孟相连忙谢恩。
李北辰望向一旁的徐福海:“徐福海,你一会儿就安排人去太医院那边把这事去落实下。务必挑两个身体好,医术好的跟着同去。”
李北辰:“孟相,你回去再找同去的几位大人再商量商量。江南之行的方案还有哪些需要完善的,尽快敲定下来。晚上再进宫一趟回朕的话。江南的赈灾、抗疫、保生产一个都不能误,要其他部门给什么支持,趁着还没出发,赶紧提。”
孟相站起来,恭敬地答道:“臣遵旨。”
徐福海亲自送孟相出门下台阶,叫了顶软轿送出宫。
徐福海回来时,李北辰正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立马碎布跑到李北辰的身后:“老奴给皇上揉揉肩。”
李北辰:“天香楼的事情,看起来很蹊跷。不像巧合。把陈宁召进宫来,问上一问,让他中午陪着用午膳。”
徐福海:“确实有点。孟相刚要去江南给皇上办事。就出这档子事,让孟相不得安生,挑拨孟相跟皇上您之间的关系。实在居心叵测啊。”
李北辰:“看大理寺那边的调查结果吧。如果这事是幕后之人的手笔,对方还真是谋篇布局杀人诛心的高手。如果公事公办,寒了孟相的心,寒了孟相一党的心,也寒了老臣一派的心,害得君臣相悖。但如果偏袒孟青,就失了大理寺的公正,定然就失了民心,害得君民离心。”
徐福海:“这算计真狠毒。怎么做对方都得利,横竖都伤筋动骨。”
李北辰:“这人儿八成不是孟青杀的。他这人虽然孟浪好色,喜欢听戏**,但对孟相极为孝顺,平日里不是个骄横跋扈的主。上次把陈宁手摔伤了的那匹马,就是孟青听他老子的话送的。听说那可是孟青花费千金,最为珍爱的一匹马。”
徐福海:“奴才想着也是。孟相是个爱马好色,附庸风雅人。奴才听说孟相的小儿子孟冉,可是京城四大纨绔之一,骄横跋扈,听说那晚他也去了,跟晋王和魏王他们一个包厢,跟那茶水间离得不远。”
李北辰没有问徐福海怎么知道的。
徐福海作为他的耳目,这么多年,自然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信息网络。不少期望能得青睐的,都主动找关系把一手消息送上来。
李北辰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哦?还有这回事。孟家跟晋王什么时候搅在一起了?”
徐福海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皇上,听说是临时聚在一起的。孟冉去预订天香楼的包厢,因为插队,被天香楼的伙计给拒绝了。后来是魏王给解的围,包了个大包房,两组人拼在一起玩。魏王给每个人都叫了姑娘。死的那位姑娘原本是给晋王叫的。晋王提前回府,但那姑娘没有回包房。后面再发现时就在茶水房里和孟青呆在一起。”
李北辰:“那个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吗?”
徐福海:“听说......听说......”
李北辰眉头一皱,十分不悦地问道:“听说什么?!直说!”
徐福海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说那位女子是一等扬州瘦马,不是寻常青楼女子。听说是江南那边花费巨资专门为富贵人家培养的,琴棋书画无不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