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
周辰故作惊讶,说道:“倒是听说过,司南伯养在老家的私生子,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陛下还真是够信任范家的,老子已经掌控了户部,现在又准备让范闲跟郡主成婚,然后接管内库,这是要把国库和内库都交给范家啊。”
“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范闲是陛下的私生子呢。”
“咳咳。”
二皇子被周辰说的话吓了一跳,双眼都瞪大了,愣了好一会,才开口。
“国公真是快人快语。”
周辰笑道:“殿下别见怪,就是表达一下疑惑。”
二皇子道:“理解,理解,其实我也是觉得很不能理解,陛下看重范家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会那么看重一个私生子呢?从未听说过把国库和内库同时交到一家手里,恐怕不止我跟国公觉得奇怪,朝廷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们一样疑惑呢。”
这倒是实话,除了少数几个知道实情的人,满朝上下,都不能理解庆帝的这番操作。
一个连入宗庙都没有资格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迎娶郡主,又有什么资格掌控内库财权?
讲真的,不晓得实情,这种事情会发生,是真的很荒谬。
“殿下对这个范闲很感兴趣?”
“算是有点兴趣吧,毕竟我是婉儿的表哥,算是看着婉儿长大的,当然想要知道这个范闲到底如何。”
二皇子故作淡定,他当然感兴趣了,感兴趣的恨不得宰了范闲。
看着二皇子的表演,周辰觉得很有意思。
庆国皇室之中,除了那个大皇子,其余的人全都是演技派,一个比一个能演。
又过了一会,外面忽然有些喧哗,守在外面的谢必安又走了进来,这次二皇子没避着周辰。
“必安,周国公不是外人,你直接说。”
谢必安这才开口说道:“是,殿下,外面发生了点事,礼部尚书郭攸之之子,郭保坤跟范家的范思辙起了矛盾,打了起来,范闲也参与了,打了郭保坤的护院,看其真气,武功应当不弱。”
“郭保坤跟范闲打起来了?我没记错的话,郭保坤是太子的人吧?”
二皇子来了兴趣,他虽然一直派人盯着范闲的踪迹,但还没有接触过,不了解脾性,也就没准备那么快动手。
没想到他这边还没反应,太子那边倒是先有了动作,派了郭保坤来找范闲的麻烦。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忽然对周辰问:“周国公不知可有兴趣,出去看看热闹?”
周辰没有拒绝,点头道:“也喝的差不多了,出去看看热闹也好。”
“请。”
周辰和二皇子一起起身,走出了包房,朝着二楼临街的走廊位置走去。
此时这个走廊位置还站着两人,分别是范若若,和跟着范闲的滕梓荆,他们正关心的看着下方跟郭保坤起冲突的范闲。
突然听到有人走来,两人俱是脸色一变,转头望去。
两人看到二皇子,顿时脸色大变,变得十分紧张。
二皇子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他不认识滕梓荆,但认识范若若,冲着她微微一笑。
“范小姐。”
“参见二皇子殿下。”
范若若急忙行礼,滕梓荆也是急忙低下头行礼。
周辰没有管他们,径直走到了廊前,居高临下,看到了下方正争吵中的范闲和郭保坤等人。
二皇子也没跟范若若说什么,走到了周辰身旁,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
“那个跟郭保坤争吵的就是范闲。”
周辰微微一笑,道:“原来他就是范闲啊。”
这下倒是二皇子惊讶了:“周国公见过范闲?”
“见过一面,当初我离开京都的时候,路过澹州范府,看到一个少年坐在范府门前,就是他,原来他就是范闲。”
“还有这事?那真是太巧了。”
二皇子更惊讶了,周辰当初离开京都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周辰居然会在澹州见过范闲。
“是有点巧。”
听着周辰和二皇子旁若无人的对话,范若若和滕梓荆却是心神俱震。
原先他们还奇怪,二皇子为什么会对周辰这么气,二皇子一句称呼,就让他们明白了原因。
周国公!
在京都之中,能称周国公,还能被二皇子这么尊敬的,唯有一人。
大宗师,镇国公,周辰!
京都之中,虽然见过周辰的人不多,但这个名字对所有人来说,却是如雷贯耳,几个月前的惨案,可是近几年来,京都发生的最大的案件,想不知道都难。
比起二皇子,周辰这位大宗师国公,更让他们震惊。
滕梓荆此时已经害怕的想要转身逃跑了,可范若若还在这,他不可能丢下范若若一个人跑,好在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周辰,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看着下方的热闹。
范若若到底是名门之女,猜到了周辰的身份后,她并没有躲避,反而是落落大方的冲着周辰行礼。
“范府范若若,见过镇国公。”
周辰转头看向她,轻声道:“若若小姐,不必多礼,京都第一才女,我也是早有耳闻。”
但也就是这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下方的争吵并没有持续多久,忽然靖王世子李弘成出现,打断了双方的争执,并且还邀请他们明日去参加他举办的诗会。
“听说这位靖王世子跟殿下私交甚好?”周辰突然对二皇子问。
二皇子笑着回道:“我跟弘成是比较谈得来,关系很不错,不知周国公对诗会感兴趣吗?若是感兴趣,明日我们一起去弘成府上,看看我们庆国的才子才女?”
周辰轻笑道:“我就是一粗人,像这种文人雅士的诗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周国公太谦虚了,以你的学识,若是去参加科举的话,那绝对是状元之才。”
“殿下谬赞了,今日时间差不多了,多谢殿下的款待,我府上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周辰提出了告辞,二皇子立即挽留,但周辰坚持要走,他最后也只能惋惜的送别。
周辰和二皇子都走了,范若若和滕梓荆才放松下来,尤其是滕梓荆,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生生被吓的。
解决了麻烦的范闲和范思辙,重新回到了楼上,上楼后,看到范若若和滕梓荆状态不太对劲,范闲顿时心中一紧。
“若若,滕梓荆,你们怎么了?”
范若若说道:“哥,我们刚刚遇到了二皇子和镇国公。”
范闲顿时乐了:“呵,这么巧啊,随便出来吃个饭,居然遇到那么多大人物,不过,二皇子我听说过,但镇国公又是哪个?”
“嘘,嘘!”
滕梓荆冲过去捂住范闲的嘴,激动的低喝:“你声音小点,声音小点。”
范闲拉开了他的手,呸呸两下,不满道:“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我又没大声喊,你紧张什么,难道那镇国公还有什么忌讳不成?比二皇子还厉害?”
滕梓荆急道:“镇国公当然比二皇子厉害。”
“啊,国公比皇子还厉害?”
范闲一脸的不可思议,目光转向了范若若和范思辙姐弟,却见他们十分默契的同时点头。
“不是吧,国公还真比皇子厉害?”
范若若解释道:“哥,别的国公可能不一定比皇子厉害,但这位镇国公可不一样,他是大宗师。”
“大宗师?”
范闲惊了:“他是四大宗师中属于庆国的那位神秘大宗师?还是叶流云?”
他从五竹和师父费介口中听说过大宗师,知道那是站在武学之巅的存在,全天下一共就四位,庆国一共有两位大宗师。
一位是叶流云,还有一个则是隐藏在皇宫之内,不知道身份的神秘大宗师。
滕梓荆道:“镇国公不是四大宗师的任何一个,他是天下第五位大宗师,也是五大宗师中最年轻的一个,刚过二十岁。”
“二十岁的大宗师?”
范闲双眼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从小开始练武,到如今也不过是七品,靠着霸道真气,能与八品高手抗衡。
二十岁的大宗师,怎么可能?
滕梓荆道:“对别人来说是不可能,但对镇国公来说就可能,镇国公可能是天底下武学天赋最高之人,所以才能以十九岁之龄成为大宗师,所以我刚刚才叫你小声点,大宗师非同常人,他还没走远,被听到了可不好。”
范闲惊道:“十九岁的大宗师,可怕,太可怕了,还真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差不多的年纪,人家都是大宗师了,我还没进八品。”
范若若想起了之前周辰的话,对范闲说道:“哥,刚刚镇国公说曾在澹州见过你,你有印象吗?”
“他见过我?我没印象啊。”
“他就说看见你坐在范府门口。”
“看见我坐范府门口?”
范闲十分疑惑,他确实在范府门口坐了很多年,一直在等待红甲骑士,但他对这个镇国公,是真的没印象。
“没印象就没印象,范闲,我跟你说,京都有很多不能得罪的人,镇国公绝对排在最前面。”
滕梓荆如今把希望寄托在范闲身上,所以他是最不希望范闲有事的。
范闲一脸无所谓:“我来京都又不是来惹事的,再说了,人家是大宗师,我是脑子坏了,才敢得罪大宗师,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看你们三个紧张害怕的样子,我对这个镇国公还真的非常好奇,你们跟我说说他的事迹呗。”
…………
周辰离开一石居后,并没有回府,而是让何钦驾车前往了醉仙居。
再次见到了周辰,司理理双眸中难掩幽怨之色。
“自从大人替桑文姑娘赎身后,许久才来一次,看来我在大人眼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呢。”
周辰当然不会把司理理的话当真,轻笑道:“今日我不是来了嘛。”
司理理道:“大人今日来这么早,想必不只是为了来找我吧?”
“我是来提醒你一声,最近京都可能要发生大事,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是希望你能尽早撤离京都,否则会有危险的。”
剧情中司理理就因为范闲,遭了不少罪,虽然最后成功回到了北齐,但也是经历了几次生死危机。
有海棠朵朵的请求,再加上这几个月,他跟司理理也相处的不错,司理理说话好听,人长得又美,还会伺候人,作为男人,他自然也是有欲望的。
凭心而论,他也是不想司理理遭罪的。
司理理一脸妩媚的靠近周辰,看着周辰的脸,娇声问:“你是在关心我?”
“不然呢?”
周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眼见她得寸进尺,越靠越近,也不跟她气,一把拉住她的柔夷,轻轻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我也是正常男人,所以,最好别惹火上身。”
司理理靠在周辰怀里,轻轻的扭动身躯,娇红着脸:“若是我就要惹火呢?”
“唔!”
司理理猛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被周辰这一吻吻傻了,想要挣扎,却觉得身体都软了,不受控制了。
于是她放弃了抵抗,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任由周辰为所欲为。
好半晌,周辰才松开,双唇分开的瞬间,司理理如梦初醒般,急忙退开,满脸通红,不敢直视周辰的眼睛。
周辰很是淡定的说道:“我说了,我是正常男人,刚刚你那样,是个人都受不了。”
见周辰得了便宜还卖乖,司理理更是娇羞,狠狠的刮了周辰一眼,努力的让自己心绪平静。
“你刚刚说京都最近要发生大事,是什么意思?”
周辰没好气道:“我好意提醒你,你还想要从我这里获得情报,你北齐暗探的身份,其实已经有人知道了,想必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一旦暴露,可没有好下场。”
司理理倒是没有露出害怕之色,反而是微微一笑。
“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危险,你一定会救我的,对吗?”
“我是会救你,但大宗师也不是神,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救到你,如果你不想现在走,就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司理理这才脸色一正,表情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如果可以走的话,她当然也想走,可为了亲弟弟,她没有别的选择,上面没有命令,她是不能随便撤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