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兽人一族统治魔灵大陆基本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这是神灵行走人间的时代,这是神秘最为巅峰的时代。
高居在神国的神灵们,初开始之时,只是将自身权能赐福给被选中者,让他们代替自己,阻止兽人一族。
不过很快,神灵们就发现,即便做到了这种程度,也无法将战火浇灭,反而这种方式激发了兽人的血性。
他们狂怒,他们嘶吼,挥舞着战斧冲着神灵们发出呐喊,争前恐后的渴望成为弑神者。
如此挑衅,彻底激发了神灵们的怒火,祂们选择亲自降临人间,诛杀这些该死的兽人。
事情至此,这场暗黑圣战来至了最高潮,按理来说,有着众多神灵的出手,兽人一族应当兵败如山倒才是。
但事实并非如此。
即便有了神灵的入场,兽人们也并未引来全线溃败。
以狮人比顿为首的七个兽人,在极暗深渊的加持之下,纷纷踏足了神灵领域,在加上他们所信仰的兽神与战争之神,足足有九位神只站在了兽人这边。
更为恐怖的是,极暗深渊竟然能够令神灵的权能迎来质变,原本这些刚刚踏足七阶的普通兽人神只,在极暗深渊的加持之下,竟然面对一些主神级别的强者,也能够不落于下风。
一时之间,以兽人为首的暗黑阵营竟然与以人族为首的圣光阵营打了个均势,而在此之后,一些隐姓埋名许久的混乱侧神只也是趁机入局。
神灵下场过后,其他种族面对兽人竟然没有占据优势,反而落了下风?
这无疑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他们只能够求助于圣父,渴求祂能够赐下力量,阻止这场战争。
仁慈的圣父也并未令他们失望,祂亲自下场,粉碎了极暗深渊,亲自将兽神与战争之神拿下。
事情到此,已经可以彻底宣告这场暗黑圣战的结束。
引发战火的兽人一族无疑是其余种族最为厌恶的对象,他们希望将兽人直接灭族,以避免类似的事件发生,但圣父却阻止了他们。
圣父仁慈,给了兽人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让他们迁徙到了大陆的最北方,让他们在这苦寒之地,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进行反省。
而以人族为代表的其他种族,眼见着圣父都已经发话了,自然是不敢过说再多。
再者说了,兽人一族被赶到了大陆的最北方,这个责罚已经足够重了,要是把这些残存的兽人惹急了,估计还有爆发一场战争。
经过多年的征战,所有人都已经很累了,他们同意了圣父的方案。
到此,暗黑圣战正是进行尾声,而在这场战争之中,陨落了上百神灵,数千六阶,还有八千余万士兵,普通人。
魔灵大陆终于迎来了和平。
对于这一段历史,没有一个人会选择遗忘,包括弗莱德在内。
所以当玛克欣说出极暗深渊的一瞬间,他就第一时间说出了其含义。
紧接着也是颇为不解的望向眼前精灵少女。
“摩根小姐,你突然提起极暗深渊做什么?”
“假如我说,极暗深渊还没有彻底被摧毁呢?”
“这怎么可能。”
弗莱德初开始极为的错愕,紧接着很快就做出了反驳。
“圣父亲自出手,这极暗深渊怎么可能能够留下下来呢?”
“黑暗是永远也无法彻底摧毁的,它藏身在每一个的潜意识之中。圣父摧毁的只是祂绝大部分的力量,并未彻底将其根绝。”
“摩根小姐,难道你..”
“极暗深渊,这就是我此行要寻找之物,也是我为你重塑肉身,缺失的最后一味材料。”
摩根小姐说出了令弗莱德难以置信的一句话。
“别看现在这些兽人如此平静,但他们恐怕在怨恨着吧。
怨恨着将他们感到这极寒之地的圣父,还有战胜了他们的所有种族。
与冰原族通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还会回来的,他们还会重回魔灵大陆的中心,再度引发战火。”
说着,看到弗莱德蠢蠢欲动的样子,接着说道:
“别怀疑,他们肯定会这么做的,没有人会甘心沦落到如此处境,更何况是那些智商低下的兽人。
现在的这些兽人,内心恐怕早已被黑暗所占据,再度滋生出极暗深渊,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说完这一句话过后,她很快就停嘴,因为她察觉到了,有人正在朝着这座宫殿走来。
约莫一分钟过后,玛克欣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贵,你醒来了吗?”
这阵声音玛克欣并不陌生,正是将他们带到这里的狮人谢利。
“没有,滚。”
她毫不迟疑的就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门外传来了一阵尴尬的笑声。
“贵,昏睡的人哪可能会回答问题的,别再戏耍吾等了。”
“戏耍你们?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一个小小的药剂师有何本事戏耍大名鼎鼎的希尔特一族呢?”
谢利知道,这位神秘药剂师此时的心情肯定并不算好,但他也不能够就此放弃,王可是下达了死命令,若是不能够挽回自己的失职,那他也只得以死谢罪了。
“阁下,强行将你带回王庭的确是吾等的过错,只怪吾等太过于心急,毕竟这都快十七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能够炼制愤怒灵药的药剂师来到兽人王国。
你有什么要求尽快提,即便要了我这条性命也行。”
“那我如果说要离开这里呢?”
谢利犹豫了,显然这一个条件他不能够答应。
“阁下,我们会以最高规格的待遇聘请你成为我兽人王国药剂师。”
“就这地方,你确定能够支付得起聘请我的代价。”
“纵倾尽一国之力,吾等也会满足阁下的所有需求。
药剂师可是最耗费金钱与材料的职业,拥有吾等的帮助,你也能够快速踏足六阶领域不是?”
“这就不必了,我好歹也活了千年之久,不需要什么钱财也不需要你们为我筹备材料。”
“阁下,只要你不离开这里,什么条件都好说。”
“呵,你们要把我的一生都绑在这里?”
“我等的要求不会这么过分的,还请阁下放心,精灵的寿命恐怕比我国的历史还要悠久,吾等又怎么可能奢望您在这里停留一生呢。
只需要你培养出一个能够炼制出愤怒灵药的弟子,吾等之后便会放您自由。
在此之前,你的一切要求,吾等都会满足于你。”
谢利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极具诚意了,倾尽一国之力只为将玛克欣留下,同时,若是她铁了心想要离去,只需要培养出一个能够炼制出愤怒灵药的弟子就行。
可以说,这是兽人一族最大的让步,若是玛克欣再拒绝,他们也不可能给出更好的条件。
眼见着房间内久久没有传出声音,谢利也是不免开始紧张了。
若是那位贵再拒绝了,那他还能够用什么理由说服对方呢?
万幸的是,这一次从房间内传来的,并非是坚定的拒绝,而是暂退一步的说法。
“培养出能够炼制愤怒灵药的弟子?就凭你们这些愚钝的兽人。
也罢,我都在你们的地盘里了,根本反抗不了,所幸就跟你看看有没有值得我培养的人才。
若是没有,我们再谈谈其他条件,比如说定下个期限,这是我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对于此言,谢利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就点头回道:
“自然可以,阁下,请暂且等候,我立马就着手安排。”
谢利也是不相信,这数十万兽人里面,还找不出一个拥有药剂师资质的人才?
这个兽人不需要有过人的天赋,只需要能够炼制出愤怒灵药即可,要是连这种人都找不到,他们兽人一族也别谈反攻北大陆之事了。
谢利匆匆跑到了王的房间,轻敲了一下房门,在得到许可的信号过后,将冰门推开。
望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兽人王哈灵顿,半跪了下来。
“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同意了,只要我们能够找出一个有资质的弟子,她愿意培养令其至能够炼制出愤怒灵药的地步。”
“嗯,干的不错。”
哈灵顿喝了一口热酒,接着说道:
“去吧,把王国聪慧的青年兽人叫来,让她去挑选吧。”
“遵命,王。”
谢利的动作极快,在得到王的允许过后,当即就动身进行筛选。
...............
圣坎儿城,正午十一时。
今天叶穹与阿波尼亚斯商议好加快计划的进行,今日要做的事情比先前几日还要过激,他要引发一场足以危机整座圣坎儿城的灾难。
但是这个想法还没有刚刚实行,就被人抢先了一步。
“卡尔维斯”在皇宫城门前用血字写下了一段字。
“今日,吾将血洗圣坎儿城。”
叶穹与阿波尼亚斯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仿佛在说:
“是你干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回答。
“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干的。”
这个在皇宫城门写下血字的,肯定不是他们。
那会是谁呢?
乔治?白蛇?
不可能,昨天晚上他们还对阿波尼亚斯伪装的阿贝雷如此信任,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转变了态度?
那是不死之蛇斯宾塞?
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昨天晚上刚要抛出序列九拉拢“卡尔维斯”,然后下一秒就整了一波大的,让“卡尔维斯”对其失去信任。
作为能够在那场暗黑圣战中存活下来的老东西,不至于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吧?
那有理由,且有动机这么干的还有谁?
叶穹与阿波尼亚斯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绝望骑士?”
这位神灵先前可是做过同样的事情,给叶穹的行动增加难度,现在再整这么一手,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祂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这位绝望骑士不这么做,他们今天也会整一波大活,把圣坎儿城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
就当在思考之际,阿波尼亚斯却是突然间皱起了眉头。
祂名为命运羽毛翼与预知灾厄的能力同时发动了。
“阁下,事情好像有点麻烦了,城门上的血字并不是幌子,而是真的有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嗯?”
“席卷整座圣坎儿城的那种。”
“那个“卡尔维斯”干的?”
“恐怕是。”
顿时间,两人就纳闷了起来,写下那段“血字”的卡尔维斯到底是敌是友?
对方的确是在给卡尔维斯招黑,但问题是,在圣坎儿城所有人眼里,卡尔维斯已经不存在任何洗白的可能性的。
如此兴风作浪,到头来反倒利于叶穹实施计划。
本来他们还正愁该怎么整活呢。
阿波尼亚斯注目看向了叶穹,询问道:
“阁下,那我们该怎么办?”
坐实事态发展显然不是叶穹的性格,他更加倾向于主动出击。
“你能够搜寻到这场灾难的源头吗?”
“可以,不过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那你先去搜寻吧,关于这个“卡尔维斯”,我可能有些头绪了。”
就在他们交流之际,许久没有动的宿命之赐在此刻颁发下了任务。
“挫败圣父的阴谋,让其回归世界之外,失去干涉人间的能力。”
短短的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却是极其庞大。
原来圣父还活着的吗?
而圣父的阴谋又是什么?祂就是写下“血字”的卡尔维斯?
阿波尼亚斯走出了教会,看这样子,是打算寻找这场灾难的源头。
而叶穹则是停留在教会之中,他注视着圣父的雕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这具雕像在看着自己。
这个魔灵大陆当真是迷惑重重。
鬼神教会的绝望骑士虔诚的信仰着圣父。
而圣光教会的神父却对圣父漠不关心。
明明整个大陆都极其和平,但叶穹却总有预感,这种日子持续不了多久。
因为他这一只不断扇动着翅膀的蝴蝶,恐怕无序之暗即将提前到来。
他不知道所谓的圣父是敌是友,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自己可能被一个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