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
这人可真敢要。
甘甜看了一眼这衣服的布料,就是最普通的布料。
就算是作成成衣,也不过几百文。
十两银子也太多了些。
苏南星拿出了金针:“我看你这掌柜是得了病,脑子不清楚了,本大夫帮你好好治治脑子,放心,不要你钱。”
一见苏南星手中的金针,掌柜的一下子慌了。
“你、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啊,现在做主的可不是以前大云的那些官员了,你就是在有钱有势也得窝着,别想仗着自己身后有人有势胡来!”
苏南星对掌柜的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掌柜,说话好生奇怪啊,我什么时候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胡来了?”
“我刚刚都看见了,别想狡辩,你家若是朝中无人,怎么会那么多百姓围着你转,现在咱们王都可是归顺义军管了,你要是不肯老老实实的拿钱,我就上报给顺义军,将你这个前朝余孽抓起来!”
掌柜的狼狈的躲在柜台后不敢出来,只露出了半张脸,打量着苏南星,但语气却颇为轻蔑。
“不管你身后有谁,如今都不管用了,我劝你老老实实的把钱拿出来。”
苏南星把玩着手中的金针,手腕一抖,金针就向着掌柜射了过来。
掌柜的见状,急忙将脑袋缩了下去,连头都不敢露。
“你这掌柜,当真是自作聪明,你难道就不怕我是顺义军的人,如此以来,你可就是得罪了顺义军,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掌柜人虽然不敢露头,但嘴硬的很。
“谁不知道顺义军是从潼门关那边来的,王都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潼门关的人?”
“那么多人围着你,一看就知道你是王都本地的。”
“而且你虽然听起来口音有些奇怪,但你说的都是王都本地话,可不是潼门关的话,你少蒙我。”
刚在王都开医馆那会,苏南星没少因为这口音被人欺辱。
没想到如今还能被认成是王都本地人。
“废话少说,赶紧把银子给了,要不然我可喊人来了。”
掌柜一点都不客气,语气凶狠的催促着。
这么一听,苏南星也不急了。
干脆把店铺当成了自家的一般,搬来了桌子和凳子,带着几个孩子喝茶吃点心。
掌柜的见苏南星这么嚣张,便大声呼救。
“来人啊,这有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欺负人了,杀人了!”
街上正有人巡逻,听到了掌柜的呼救。
这前朝余孽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差役们提着刀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的却是苏南星带着几位公子、小姐坐在这喝茶。
苏南星医术高超,经常帮着差役们看病,大半差役都认识苏南星。
还有一部分人虽然不认识苏南星,但认识甘怀仲、甘怀壁这两位公子。
见到是他们,立马下跪。
“见过公子,见过苏女医。”
掌柜的刚从柜台中钻了出来,就听见了差役们的话,他腿一软,差点又坐了回去。
“诸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刚刚亲眼所见,看到许多人围在她们身边,谁不知道顺义军是从潼门关开始起家的,王都中人怎么会认识潼门关的人,他们一定是骗子!”
死到临头,此人还如此不知死活。
甘怀仲垂了垂眸,淡淡喝了口茶:“这掌柜的讹人不成,便诬陷我们是前朝余孽,耽误了各位的差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甘怀仲的身份本就特殊,如今又这般温和有礼,博得了差役们的不少好感。
为首的差役急忙低头:“公子客气了。”
“我们也只是奉公办事,何来耽误一说。”
“好在我们知道公子的身份,不然怕是要让公子受委屈了,此人无端端污蔑他人,还开口讹诈,实在可恶,属下这就带着他回去细细审问。”
甘怀仲急忙温声劝阻:“你们也说了,好在是你们认识我,所以没让我受什么委屈此,此事就算了吧,”
甘怀壁诧异的望着甘怀仲。
就这么放过了?
怎么感觉这不是大哥的行事风格呢?
前世那些得罪大哥的,一个两个的可都没什么好结局啊。
虽说今生许是因为娘亲和妹妹没有出事的缘故,大哥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都被人欺负了,还一点都不追究。
难道是这一世拜“神女”拜多了,真要成仙了?
不是,这事就算是发生在神仙身上,神仙也得惩罚一下这掌柜吧。
大哥这比神仙还神仙呢。
差役听了甘怀仲的话,望着掌柜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深思。
哎呀呀,大哥真是奸诈啊,嘴上说着不予追究,可大哥的身份摆在这,那些人怎么可能会不追究,不仅要追究,恐怕还有狠狠的追究。
甘怀壁恍然大悟。
他就说嘛,大哥这人睚眦必报的,怎么这次这么好心,无端端给差役们道歉不说,居然还要放过这掌柜。
原来是以退为进啊!
差役对着甘梵仁说道:“这铺子的地段是王都中最繁华的地段,看这人的态度,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知道剥削了多少人呢,就算大公子不追究,属下也要好好查查,为其他百姓讨个公道。”
甘怀仲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若此人之前没有前科,便将他放了吧,不要追究了,若此人之前还有前科,就秉公处理吧。”
“误会,都是误会,我不知道诸位的身份,还以为诸位是前朝那些扒在百姓身上吸血的水蛭,所以才想着用自己的办法去惩治一下,不成想竟然是搞错了。”
“我若早知道你们是顺义军的人,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如此啊。”
掌柜的拍了拍大腿,指着铺子里的衣衫说道:“你们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喜欢的,尽管挑,尽管拿,就当是小的孝敬你们的。”
这人真是,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孝敬我们,岂不是会让别人以为我们顺义军和大云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