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是初犯,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望这位大娘识趣些,莫要再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许多人站在甘怀仲这边,仇视的望着妇人。
“你这骗子,快走,再不走一会让捕快把你抓起来。”
妇人难堪极了,想要去拦甘怀仲,却被这些百姓拦住了。
妇人只能焦躁的在甘怀仲的背后大骂。
“现在的后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可是你大舅母的亲娘,我是你的长辈。”
“你胆敢这么对我,是要遭报应的。”
大哥可不要心软啊,二舅舅的事情就在眼前。
眼前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若是真的让她进了府邸,将来定是要惹出大乱子的。
甘甜怕大哥上当,于是伸出了手,捂住了大哥的耳朵。
她的手热乎乎的,捂在甘怀仲的耳朵上,让甘怀仲觉得自己的耳朵也热了起来。
甘怀仲伸出手,将小家伙的手,往下拽了拽。
“不要担心大哥,大哥是不会被她骗的。”
甘怀仲转过头,望向妇人,妇人此时正在被人围着,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这人没有找到舅母,自然不会这么放弃。
她定然会想办法接近舅母。
甘怀仲抱着甘甜匆匆回了家。
其他的兄弟们还在背着规矩,见到他回来,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
他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碍于余文书的存在,只能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舅父,我有件急事要告知于你。”
甘怀仲难得失了君子风度,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余文书皱了皱眉,意识到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威慑性的看了他们一眼。
“老实点,乖乖背书。”
余文书警告过孩子们,就跟着甘怀仲离开了书房。
甘怀仲仔细的将刚刚在街上的事情讲了出来。
“舅母的行踪并不难找,她却不去找舅母,而是当街阻拦我,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妥,所以多问了几句,没想到这人竟然连舅母的喜好都说不出来,又拿不出什么信物,我便没有理会。”
“但我看她那般笃定,说不准真的是舅母的母亲也说不定,我便特意回来告知舅父一声,希望舅父早做准备。”
与妻子结婚也有近十载光阴了,这十载他们共同扶携,度过了许多的难关。
这其中,不少难关都是妻子的娘家,花家带来的。
花家人不是生产,贪婪成性,一家人都指着盼娘救济。
当初将盼娘嫁进余家,就是看中了他的状元之才。
没想到他却丢了举人的身份,时至今日也未曾混出什么名堂。
花家人原本对他十分恭敬,见他没有功名在身,便露出了丑恶嘴脸,时常上门打秋风。
以往尚未分家,都是二弟妹将他们赶出去的。
后来,他们见拿不到什么好处,就四处诋毁他的名声,不再与他们往来。
时间久了,他几乎都已经把花家人给忘了。
如今这花家人找上门来,想来也是听说了妹婿的事,想要趁机捞些好处。
这花家人未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如今的余家,可不是曾经的软柿子,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负的存在了。
只希望这花家人能放聪明些,不要向以往那般得寸进尺。
余文书想着,神色冷了下来。
他拍了拍甘怀仲得肩膀“多谢,趁着还有时间,多休息一会儿,明日莫要迟到。”
甘甜看着大舅舅略带沉色的脸,有些惊奇。
很少见到大舅舅这般,看来大舅母与这花家的关系的确一般
今日盼娘与慧娘一起去看了新的铺子,打算在城中买几个小的铺子,开奶茶铺子。
连着看了几个,都甚是满意。
两人手中有钱,自然也不吝啬,于是将几个铺子都买了下来。
盼娘的脸上带着喜色,一边倒茶一边和大家说笑。
“今日这几个铺子真是不错,无论是位置还是价格都极为合适,我和慧娘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把这几个铺子都买下来了。”
“以后,我们每到一个城镇,就买上几个铺子,光靠这些铺子的租金,就够我们富足的活过下半辈子了。”
见盼娘将碗中的茶都喝干净了,余文书便坐在旁边体贴的为盼娘将茶补上。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等到那时,咱们鞭长莫及,一些边关的铺子怕是就只能荒废着了。”
余文书的话听得盼娘一愣。
“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倒是还好,我们离得还不算太远,有人帮忙照看着铺子,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可若是以后离得越来越远,这赔了赚了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别说是盼娘,就连慧娘都陷入了沉思。
嗨,这有什么难办的,找几个可靠的人看铺子就是了。
甘甜说的轻松,可这靠谱的人可没那么好找。
短时间内还好说,查账的人定然是兢兢业业,不敢做什么手脚的,可一旦时间长了,一些人见他们许久也不回来,胆子自然就大了。
到时候欺上瞒下,乱做假账,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这大云不就是这么烂掉的吗?
“这事慢慢商量即可,眼前有一件重要的事。”
余文书将今日花家的人拦住甘怀仲的事说了出来。
慧娘与甘怀仲私奔时,他们刚刚成婚,是以慧娘没怎么与花家接触过。
如今见大哥的神情这般严肃,慧娘觉得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不自禁的看向了嫂嫂。
只见盼娘的脸色微微白了几分,就连原本粉嫩的唇瓣也失了血色。
“他们若是想要找我并不难找,为何要去拦仲哥儿?”
盼娘的脸上染上了一丝薄怒“昔日我们家落难时,添福生了病,我不过是借几个铜板他们都不肯,如今又找上门来做什么!”
尚在闺中时,她在家中不被重视,整日被人打骂。
那时候,她一心盼着嫁人,想着嫁人就好了。
却在看见大姐二姐都被嫁给一些老男人做填房时,渐渐冷了心。
好在她于无意认识了余文书,那时的余文书朗月清风,每日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而她则如同阴暗巷子里的老鼠那般,只能躲在暗处,悄悄的仰望着余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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