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捂着嘴偷笑:“贵妃娘娘管的未免太多了些。”

    “我们做妃子的,最重要的是要伺候好陛下,什么朝中之事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贵妃娘娘的手莫要伸的太长。”

    张贵妃抚了抚袖子:“多谢姐妹们的好意,陛下一向宠爱我,我是得意忘形了,有时候我还真羡慕诸位姐妹,陛下就从来不会和你们一般计较。”

    当然不计较了,陛下几乎都不去她们那。

    在场的嫔妃都听出了她的炫耀之意,气的脸都扭曲了。

    张贵妃带着宫女回了宫,一回宫就坐在了床榻上。

    “陛下分明还惦记着万烟那个贱人。”

    “什么念旧,怕伤了百姓的心,都是托词。”

    即便她只是个久居深宫的妃子,都知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陛下拥有着锦衣卫和飞鸾军两大势力,怎会不知?

    “我本想借此机会将星月坊踢出局,换我张家的人来做皇商,看来是不成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连那个万舒华一起杀了。”

    宫女递上茶水:“娘娘莫气,奴婢听说万舒华最近压根没心思做生意,整日闭门也不见客,如今的星月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商队出去采买了,星月坊的各式货物都没有了。”

    “就算陛下再怎么偏疼,也护不了星月坊多久了。”

    “说来也怪当初我的人杀万烟的时候仔细搜过了,万烟的私库是空的,那样多的钱不在私库在什么地方呢?”

    “我本以为她是将钱都给了陛下,可是我听说飞鸾军整日赖在星月坊不走,想来也在寻找那笔钱的下落。”

    “但若钱在万舒华手里,星月坊又怎么落魄至此?”

    当初她只是担心自己的人做的不干净,怕被陛下追查。

    毕竟万烟可是陛下的钱袋子,若是万烟出了事,陛下定然不会轻轻揭过。

    没想到陛下明明查出了是她做的,却没有责怪他,反而如同没有发现一般,帮她收拾了残局,抹去了证据,让万舒华无处可查。

    如今想来,这件事实在是古怪。

    “万烟在陛下的监视之下,完全没有转移财宝的机会,那么那笔钱是去了哪呢?”

    “我总觉得冥冥之中像是有第三个人在其中搅弄风雨。”

    张贵妃越想越觉得古怪,她扶着脑袋,烦躁的拧着眉。

    宫女见状,轻声劝道:“娘娘何必这般操心,陛下这么疼您,您舒舒服服的做您的贵妃多好,何必铤而走险。”

    张贵妃对宫女的说法嗤之以鼻:“目光短浅。”

    “陛下疼爱过的妃子多了去了,我又不是第一个,可那些妃子如今的结果如何?”

    不是被凌迟处死,就是打入冷宫。

    这样的还是好的。

    最惨的甚至被诛了九族。

    陛下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是星星月亮也要捧来,不爱的时候便弃之如敝履。

    “陛下的爱那般廉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爱上别人了。”

    “也就万烟那种蠢货才会去相信陛下的宠爱,自愿做陛下的外室,为陛下诞下女儿,拼了命的给陛下赚钱。”

    宫女小声说道:“您大可以生个皇子,有了皇子,自然就有了依仗。”

    张贵妃瘫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哪个被陛下疼宠过的妃子没有子嗣,可结果呢?”

    “自己死了就算了,连带着皇子也被厌弃!”

    “能保障地位的从来不是陛下的宠爱与皇子,而是权势。”

    比起做个妃子,自己做帝王岂不是更加爽快。

    张贵妃的话,底下的宫女不以为意,但也不敢反驳。

    “对了,我派的人回来了吗?”

    宫女摇了摇头:“回娘娘,那几个人去了十几天了,连封信也没寄回来。”

    这便不对了。

    那信鸽飞的极快,十几天的时间,怎么也能送封信回来。

    如今这么多天都杳无音信,怕是出事了。

    张贵妃的心沉了下来:“让下面的人最近收敛些,莫要生出事端。”

    “是娘娘。”

    宫女小心的躬了躬身,关上门出去了。

    宫女刚一关门,她便起身找到宫中的书信,将书信印鉴全都烧毁了。

    书信倒还好说,这东西沾火就着,只是这印鉴是铜铸的,不好毁掉。

    她只好拿出刀来,一点点的将印鉴上的字划掉。

    弄完了这一切,她才放松下来。

    “也不知这潼门关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竟能有如此手段。”

    “我的人到了潼门关,一个个就像是入了泥沼一般,没了声息。”

    陛下整日耽于享乐,根本不在意民间百姓。

    恐怕还不知道这潼门关的天已经变了。

    不止是潼门关,整个大云都要变天了。

    潼门关内,甘梵仁与众位谋士坐在了一处。

    “如今探子虽然已经除去,但幕后之人想必也被惊动了。”

    “我们若按照之前的计划,等到端午之后再动手,恐怕就失去了先机。”

    若是等大云先行发兵,那么大云一定是有备而来。

    若是现在动手,还能趁着大云未收到消息,打大云个措手不及。

    温以凡拱手:“属下以为,应当趁着现在,先行动手。”

    公孙越点头附和。

    “这十几天里我们清点了军中的军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打一个嘉南关不在话下。”

    “那便打。”

    甘梵仁拍板:“我们总不能一直等着挨打,主动出击才有肉吃。”

    李志摩拳擦掌,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甘梵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战你便跟着唐觉,做一个先锋,记得对唐家军温柔些,他们不完全敌人,极有可能是自己人。”

    闻言,李志的肩膀耷拉了下来。

    “不能打人有什么意思。”

    “俺最近苦练拳法,新学了好几套拳呢。”

    李志以前打人只凭着一身蛮力,全无技巧可言。

    只凭着一身蛮力,他就已经所向披靡,如今学了拳法,便更加厉害了。

    他在军中战了个遍,无一人是他敌手,无趣极了。

    “唐家军是不能打,但那个二世祖的人你可以狠狠地打一顿。”

    李志立马答道:“如此甚好,俺要让这群蛀虫见识一下俺的厉害。”

    得知要打仗,潼门关的百姓纷纷送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