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见状,吓坏了。
甘梵仁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
“我们这么多人出行,又是马车,又是独轮车,还有护院的,已经十分吸睛了,再把宝物放的那么严实,岂不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甘梵仁用石子将刚刚的箱子装满,石子上又铺了一层碎银子,还有些成色一般的首饰,又将箱子藏回了被子里面。
刚刚那个破破烂烂的袋子,则被他随意的扔在了上面,破洞处用旧衣服堵住。
“如此就安全了。”
担心出现闪失,甘梵仁又将分给了每人一部分钱。
这样,即便是被抢,也不会一无所有。
见他们这样谨慎,唐施保证道:“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遇险。”
他们的车子缓缓出发。
与来时一无所有不同,这次他们的坐上了精致舒适的马车,有钱有人。
出于安全方面考虑,慧娘与三个孩子,还有董翠莲坐在一辆马车里。
盼娘与添福添寿还有母亲慕青兰坐在一辆马车上。
唐将军与宋辞还有甘梵仁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
他们的身份敏感,不易见人,只能坐在马车里。
甘甜伸出小手,扒着马车的窗棂,咿咿呀呀的向外看去。
王都一如既往地繁华,人人脸上带着安逸的笑容,时不时的站在街上聊几句。
唔…未来几年,在看不到这幅盛景了。
真希望大云的子民,都如同王都的百姓一般,过上富足的生活。
不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马蹄声十分急促,似乎正在极速前行。
甘甜在小小的马车里,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她清楚的看到,街道上的人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纷纷撤离。
甘甜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马蹄声越来越近,甘甜他们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前方可是甘梵仁,余文慧?”
这声音十分陌生,甘甜在脑子中搜索了一圈,也没有想到这是谁。
宋辞却咦了一声。
“这个声音听着好熟悉。”
唐施笑道:“你才刚来王都,怕是连门口卖包子的大娘都不认识。”
甘梵仁整理了一下衣袖,轻声说道:“未必,这次的人,恐怕阿辞真的认识。”
“你们在马车里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慧娘正巧也想出去看看,还没起身,就听见外面夫君温声说道:“这位大人怕是认错了。”
“咿呀呀。”
娘先不要出去,看看爹爹怎么说。
慧娘果断坐了下来,她做不到像夫君这般面不改色地说谎,还是不出去拖夫君的后腿了。
马车外的人迟疑了一会:“是吗?你等会儿我看看画像。”
外面的人嘟囔道:“我看着你总觉得面善,是不是哪里见过。”
“大人怕是认错了。”
“不能啊,这不就是你吗?”
“大人真是认错了,大人莫不是不记得我了?”甘梵仁受伤道:“我是新来的飞鸾军,昨夜还与指挥使聊过天。”
“大人这就不记得我了?”
周不凡恍然大悟:“是你啊,你这是要去哪?”
甘梵仁小声说道:“不瞒大人,我最近接了一点私活,这单钱给的多,到时候分给大人一半。”
“有了这笔钱,大人就能给舒华小姐买许多的鸡腿了。”
周不凡挑了挑眉,说道:“你把本指挥使想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捡钱眼看的贪婪之辈,我就是单纯想给我们家舒华买鸡腿吃。”
“小的明白,除了您以外,谁还能对舒华小姐这么好,舒华小姐若是错过了你,那真是一大损失啊。”
“对了大人,小的刚刚看到甘梵仁的马车了,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一大堆人,拉着一大堆的箱子,匆匆忙忙的往西门前跑了。”
“感觉像是躲着谁似的。”
听到甘梵仁的话,周不凡急忙叫上了兄弟们。
“快,往西门走。”
宋辞小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那日在星月坊外见到的那位大人,这大人好像脑子不太好。”
“李管家,告诉兄弟们全速前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甘梵仁不认为自己能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
周不凡虽然脑子是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他能做到指挥使这个位置,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甘甜咧了咧嘴。
我想起来了,书中提过这个人,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装傻,用自己憨傻的外表迷惑敌人。
不过我不觉得他全都是装傻,我觉得他的傻只有一半是装的,另一半是真傻。
听到女儿的心声,慧娘急忙吩咐马车外的护卫,通知甘梵仁小心。
甘梵仁深知娘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吩咐小心,一定是听到了女儿的心声,知道了什么。
“大家小心。”
大家全神戒备,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的守将,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他们,连路引都没看,就让他们离开了。
护院们悄悄松了口气。
“想来是老爷想多了,那个姓周的就是个蠢的,根本没发现我们的身份。”
“是啊是啊,刚刚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没办法出城了,没想到连我们的路引都没看,就让我们出来了。”
他们正讨论着,就听到甘梵仁说道:“不要轻敌。”
虽然心中不以为意,但护院们,以及前来送行的唐家军们,还是警戒了起来。
刚刚出城不远,就有许多箭矢射了过来。
“甘梵仁,你该不会真以为我那么蠢,认不出你吧?”
“今天拿到画像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刚刚不动手,不过是怕冲撞了王都里的百姓,伤害无辜。”
周不凡骑着高头骏马,满脸得意。
“我的人早就已经将你们包围了。”
“识相的就把甘家人给我抓起来,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漫天的箭矢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多时就有兄弟们受伤了。
唐施想要出去迎战,却被宋辞按住了。
“将军莫要出去,甘大哥和李军师好不容易才将您救出来,您不能出事。”
宋辞掀开帷幔,张开了手。
他的袖子里,射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木制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