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是记得的。

    这款卫生巾的价格都够娶好几个媳妇了,她怎么会不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

    “我把价格抬得那么高,是看见相公赚了钱心里难受,并没想着能卖出去多少,结果你猜怎么着?”

    盼娘急迫的问道:“怎么着?”

    “卖的好极了!”

    “这些日子都不够卖,只不过大家不是冲着卫生巾来的,而是冲着装卫生巾的布袋子来的。”

    这套路甘甜听的熟啊,不就是短视频平台主播开栗子,结果被网友看上开栗子工具,于是改卖开栗子神器的故事吗?

    “好多姑娘来我这铺子里,想要单买布袋,所以我想专门开一间铺子,就卖布袋。”

    盼娘也是会绣花的,只是她绣的花并不算精致,若是绣出去卖,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

    “我绣花不好,我怕绣出来的东西会被客人嫌弃。”

    慧娘笑了笑:“嫂子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我现在管理这一间铺子就已经很累了,没有时间管理第二间,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打理,想来想去也就嫂子最合适。”

    “若是嫂子愿意,就来帮帮我。”

    知道岑婉月在,慧娘只字没提酬劳的事。

    盼娘心思简单,早就将慧娘当成了家人,并不在乎钱不钱的,况且她想在府中呆着,慧娘让她出去就已经帮她大忙了,她当然不会反对。

    “那成,只是我嘴笨,不会卖东西,你要教教我。”

    之前的馒头都是慧娘帮着卖的,她没什么经验,听到慧娘要让她帮忙管铺子,她紧张的心砰砰乱跳。

    岑婉月悻悻的收回了耳朵,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说好听点是掌事,实则就是个不给钱的傻劳力,也就傻大嫂会同意。

    傻了吧唧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会做呢。

    饭菜是盼娘做了一半的,岑婉月只需要稍微扒拉两下,看看火候就能端出来了。

    饭一好,她就急忙将饭菜端上了桌。

    慕青兰今天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袄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下却有着一层青黑,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却硬是要营造出一种精气神十足的模样。

    岑婉月将木质托盘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好,娇声说道:“娘,我许久不在您身边侍奉,也不知道做的饭菜还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快尝尝。”

    公孙越见到岑婉月来到甘家第一天,就做了一桌子的菜,对岑婉月的观感好了许多。

    这余家二房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差嘛。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甘梵仁看向二房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下一秒。

    呸,不要脸,这菜一看就知道一大半都是大舅母做的,外祖母牙口不好,大伯母每次做菜都特意将外祖母爱吃的食材先煮熟再爆炒,这样既能保证外祖母可以吃好,也会让人觉得没有那么难吃。

    老年人自然觉得菜越烂越好,但对于牙口较好的人来说,菜煮的软趴趴的就没了口感,自然就没那么好吃了。

    所以每次盼娘都将老太太爱吃的菜单独处理,先将老太太爱吃的菜煮熟,放到一边再去炒其他的菜。

    等到其他的菜熟的差不多,将太太爱吃的食材倒入锅中翻炒,这样无疑会增加做饭的时间,对火候的掌控也要很强。

    这道菜一半有些糊了,一半还是生的,一看就知道是大舅母做了一半,然后被二舅母接手了。

    二舅母却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好不要脸,难怪大舅母不喜欢二舅母,甚至不想在家里呆了。

    听到甘甜心声的人,都用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岑婉月。

    岑婉月忽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忽然有些心慌,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谎言被识破了。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只是隐去了盼娘将菜做了一半的事,将功劳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殷勤的侍奉着慕青兰吃饭,甘甜一双小眼睛都要喷火了。

    甘梵仁真怕把女儿气坏了。

    他们甘家人一个个都倔的不得了,不说别人就说自己这个二儿子,像女儿这么大的时候,因为他娘喂奶喂得晚了,小萝卜都哭肿了。

    闺女这么小,要是气出病来可怎么办。

    公孙越适时地打开了扇子,扇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莫生气。”

    那是甘甜送的,看到这三个字,甘甜的火气真的消了不少。

    甘梵仁夹了一筷子菜,面无表情的嚼了一口:“二嫂做的菜和大嫂不相上下,若二嫂不说,我还以为这菜是大嫂做的。”

    公孙越也指着一个萝卜雕花说道:“尤其是这萝卜雕花,简直太像大嫂雕的了。”

    这个的确是盼娘的一个小习惯,两个儿子挑食,每次都盯着肉吃,实在是不得体。

    于是盼娘就琢磨着将一些萝卜之类的雕刻成漂亮的花纹,好让儿子们爱上吃萝卜。

    在萝卜上雕花不稀奇,但雕刻成小动物的就少了。

    这菜带着盼娘的风格。

    岑婉月看似没什么心眼,捂着嘴笑道:“妹婿和公孙公子观察的可真仔细。”

    “大哥都没认出来,偏你们两个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大嫂做的。”

    “婉月快住口,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余文海怒视岑婉月:“若是被外人听去了,还以为妹婿与公孙公子与大嫂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呵呵。

    甘甜冷笑:你们不说这些话没人会怀疑。

    看着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的模样,甘甜都能想到大舅母以前受了怎样的委屈。

    这么多年,大舅母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盼娘望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和,低下了头。

    “弟妹说笑了,这菜可都是弟妹做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岑婉月的话梗在喉间,忽然意识到刚刚她可是和别人说,这菜是她做的,若是现在承认大嫂做的,那岂不是说她之前都在说谎。

    岑婉月十分清楚,二房一家之所以可以留在甘家,全都是因为老太太。

    她不想在老太太心中留下抢功说谎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