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这个贵公子都忍不住感叹:“好家伙,这些财宝怕是能买下半个王都了!”

    公孙越家财万贯,什么没见过,他说这些钱多,就是真的多。

    甘甜惊讶的嘴的嘴都合不拢。

    “这财宝虽是在我府中发现的,但大家是兄弟,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就不该藏私。”

    甘梵仁说着,便将财宝分成四份,甘家一份,公孙越一份,李志一份,苏老先生一份。

    李志与公孙越连连推拒。

    公孙越不差钱,觉得既然是甘家发现的财宝就该是甘家的,与他没什么关系,买宅子他没花钱,这财宝自然也不该是他的。

    且他是真心实意将甘梵仁当成了大哥,这些日子他虽然帮甘家办了不少的事情,但也一直是白吃白住,怎么好意思要钱呢?

    他推拒着不肯要。

    李志人老实自然也不肯要,董翠莲也不许儿子要。

    “这财宝是你们甘家的,我们不能要。”

    苏白手也连连说道:“此言正是,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老夫与南星早就丧命在潼门关了,哪还能研制出治疗鼠疫的药方?”

    这么大笔钱,谁也不愿无缘无故的分出去,但甘梵仁深知公孙越与李志的才能远不是这些金钱可比得,既然想让李志与公孙越为他办事,那就必须拿出诚意来,若是这么点钱都舍不得,还能成什么大事?

    “一路走来,两位兄弟为我做不了不少的事,若不是你们,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到达王都,还买了这么大的宅子。”

    “这钱,二位贤弟务必收着!”

    公孙越见状说道:“既然要分钱,那就公平些,咱们按人头分。”

    甘家人多,其他人家的人很少,公孙越更是孤身一人,若是按人头来分,公孙越得到的就更少了。

    “不可不可,我家中人多,若是按人头分就占了便宜,还是按份来分吧。”

    一旁的盼娘有点急切,若不是她夫君下了水,这些财宝现在还在荷花池里躺着呢。

    她悄悄踩了自家男人一脚,余老大则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换了个地方站着。

    一旁的余老太太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状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盼娘。

    一个两个的都不站在她这边,盼娘有点委屈。

    若说困难,在场的谁有他们家困难?

    公孙越是个不缺钱的,李志之前和妹婿卖粮食也赚了不少钱,苏白手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是大夫有的是钱。

    只有她家最困难,她当初和相公订婚时就是看上了相公的潜力,觉得相公一定能中举,哪成想相公的确是中举了,但名额却白白给了出去。

    想着变卖家产来王都定居吧,结果还没到王都,就被镖局抢了,身无分文相公还中了一刀。

    自己家中这么困难,妹婿怎的就看不到呢,也不给她们分点。

    她一贯听夫君的话,不敢将脸上的不满表现出来,只能委屈的低着头。

    见甘梵仁坚持,公孙越才说道:“既然是按份来分,那就不能把人落下,应该分成五份才对。”

    苏白手连连点头:“是极,若不是文书下水救人,哪里会发现这财宝,余家必须也要分一份。”

    于是这些财宝被分作了五份。

    见分到了钱,盼娘才露出了笑脸,余老太太和余文书则沉默着没说话。

    回了房,盼娘高兴的将财宝放好,全然没有注意到夫君和婆婆的脸色有些不好。

    她放定了财宝,坐在椅子上兴冲冲的说道:“那些财宝我分成了好几份,放在了不同的地方,衣柜里有,木箱里有,床榻底下也有,这样就算是遇了贼,也能留下些。”

    被镖局的人抢了之后,她算是怕了,时常想着若是她和二弟妹一样,不将钱全都藏身上就好了,这样被镖局抢东西的时候,也能留些。

    这次她将财宝分开放,应当是万无一失了。

    “财宝的事不急,先放一放,娘有些话要和你说。”

    盼娘这才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她坐在椅子上,紧张的揪住了帕子。

    “刚刚女婿分财宝的时候,我见你踩了老大的脚,可是有什么不满?

    自加入余家以来,婆婆一直待她不错,对她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怕婆婆。

    盼娘紧张的看了一眼夫君,见夫君沉默的喝着茶。

    半晌才说道:“娘问你问题,你就老老实实的答,心里怎么想的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

    “今天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你可大胆的说。”

    余老大关上了门,屋内的视线忽然变得昏暗了起来,盼娘更紧张了。

    “娘,我、我是有些不满……但妹婿分给我财宝之后就没了。”

    老太太并不生气,慈善的看着盼娘。

    “为何不满?”

    “因为、因为……”

    盼娘的性格一向腼腆,不善与人相争,就连夫君受了伤也只知道抹泪抽泣,如今让她说出自己的心思,竟有些说不出口,语塞了起来。

    她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昔日夫君为了妹妹失了举人的身份,蹉跎半生,昨日又为了救怀璧冒着危险入水,若不是夫君,妹妹与妹婿哪有今日,又哪能发现那些财宝?”

    “我见妹婿宁愿将那些财宝,分与才认识几个月的陌生人,也不分与我们,所以一时情急。”

    “我已知道错了。”

    她脸色苍白,手中的帕子都几乎被搅烂。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我猜你就是这样想的。”

    “说实话,你和婉月这两个儿媳我都不喜欢,一个没什么主见和闷葫芦似的,遇事就放在心里只知道哭哭哭。”

    “另一个吧,又傻又横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上蹿下跳的也没个脑子。”

    “相比之下,娘还是更喜欢你些,你虽然不聪明,但胜在听话,也不爱惹事,若今日在场的是婉月,怕是难以收场了。”

    盼娘听着婆母的话咬了咬唇,虽然不想承认,但婆婆的眼光还怪准的,把她和二弟妹的性格分析的一清二楚。

    “娘最不喜欢藏着掖着,互相猜忌,今天把话敞开了说,你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