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钱通镖局被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公孙越打开了扇子,懒洋洋的扇了扇。
钱五不服:“既然不是你们做的,你们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和你们同路就是跟着你们了?我还说是你们跟着我们,想要对我们下手呢。”
公孙越的话,将这些镖师气的够呛。
“谁要对你们下手,你们配吗?”
“我们钱通镖局可是做正经生意的,您不要含血喷人。”
“是做生意的不假,正不正经就不好说了。”公孙越拿扇子挡住了半张脸,意味深长。
钱通镖局的东家冷冷的叫住了钱五。
“行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钱五愤愤的回到了钱通镖局的队伍中,一双倒三角的眼睛一直落在甘家人身上。
甘怀仲小声的解释了那日客栈中的事情。
“我的确在客栈见过他们,他们当时正在欺负他们的客人,他们抢走了那客人家所有的钱财,还将那家大儿子砍伤,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请了苏爷爷帮他们看病。”
甘怀仲从怀里掏出了荷包:“对了,这个是那家老太太送给妹妹的,说是很久以前求的护身符,我本来是想交给你们的,但回去后恰好遇到娘给我缝制新衣,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看到那个香囊,慧娘的目光变得激动起来。
“这个香囊……”
慧娘握着香囊,双手颤抖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另一个香囊。
甘甜猛地被塞到爹爹的手里,还有些失落。
当看到娘亲手中的香囊时,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除了右下角的花样不同以外,这两个香囊一模一样诶。
余家人和娘亲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香囊?
甘甜猛地用小肉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体。
哎呀,我真是糊涂余家人长得和娘有七八分相像,他们很有可能是娘亲的亲人啊。
慧娘哽咽道:“我在闺中时,时常生病,娘就去当地的庙里求了护身符。”
“当时娘求了好多护身符,为了好区分,在每个香囊下都绣了一个不一样的花样。”
“这个就是娘的。”
甘怀仲自责的低下了头:“都是孩儿不好,没能及时人认出外祖母,不然娘就能见到外祖母了。”
甘怀壁坐在木轮车上,两只小脚不停地晃动着,对忽然出现的外祖母充满了好奇。
“我们有外祖母吗?”
“有的。”
慧娘擦了擦眼泪,和孩子们解释道。
“当年娘被当地的县尉的小儿子看上,非要纳娘做他的小妾,娘不肯,他们就以娘的家人做威胁。”
“当时娘的大哥,也就是你们的大舅舅以自己的前途作为交换,将原本属于他的举人功名让了出去换娘自由。”
“但县尉一家并没有遵守承诺,明明拿了你们大舅舅的功名,还是想要欺辱娘,无奈之下娘只能和你们的爹连夜逃离,去了王家村。”
提到当初的事,慧娘的脸上带了一丝伤感。
“这些年娘一直不敢回家,就怕被那个县尉的儿子抓起来。”
啧,没想到娘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呢。
要是娘跟了县尉的小儿子,应该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了吧。
小家伙的心声让甘梵仁听得心梗。
这个逆女,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慧娘的心全都在娘家的身上,没有纠结女儿的心声,而是看向大儿子。
“怀仲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甘怀仲点了点头。
“大舅舅受了伤,苏爷爷说要一个月才能治好,客栈不便宜,大舅舅应该住不起,石溪镇离客栈最近,我猜他们应该在石溪镇养伤,不如我们回石溪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大舅舅。”
“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慧娘生怕耽误了,急匆匆收拾了东西往回敢。
我就说那个奶奶怎么那么亲切,原来她居然是我的姥姥。
嘿嘿,我也是有姥姥的人了。
钱通镖局的人对甘家人有怨,悄悄在前面的小路上藏了起来,打算伏击甘家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来人。
他们躲在草丛中,给蚊虫咬了个半死,愣是没有等到甘家人来。
“我们都在这趴了一下午了,天都黑了,甘家人怎么还没到?”
“甘家人的那什么木轮车快得很,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甘家人该不会发现我们要伏击他们,所以吓跑了吧?”
“不应该啊,我们做的听隐秘的啊?”
“等,继续等,那甘家人又是老人又是小孩的,可能是路上耽误了,我们就在这等着,就不信等不到他们。”
钱通镖局的人发了狠,一定要抓到甘家人。
他们从傍晚等到深夜,从深夜等到黎明,从黎明又等到了第二天正午。
别说是给甘家人教训了,就连甘家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趴着地上,被虫子咬了一身的大包不说,衣服还被露水打湿了。
钱通镖局的大部分人,都是刚刚才从大牢里放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就赶路了。
之前为了让钱通镖局的人长个记性,甄有才给他们安排的牢房是最脏、最乱、最差的。
大家在牢里住的差,吃的也差,和泔水差不多,如今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在草丛中趴了一天,弄了一身的沙土,还被咬了一身的包,他们怒火攻心。
好几个弟兄,甚至都病倒了。
“废物,不过是在草地里趴了一个晚上,竟然就生病了,真不知道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本以为你们真能抓住甘家人,为镖局赚些钱,没想到这么没用!”
风寒若是治疗的不及时可是会要了人命的,可是他们此时一个不字也不敢说,生怕惹怒了东家。
他们咬牙赶路,却因为生病从马上跌了下来。
镖局的东家根本没心思等他们,无情的将他们抛弃在了荒郊野外。
那些患了风寒被抛弃在无人的荒野里的镖师,极大的可能会遇到野兽,恐怕活不成了。
钱五望着被扔下的兄弟,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