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和付峰回到宿舍时,已经有室友回来了,那人只抬头看了看他俩,就转身继续休息,大强招呼打了一半,看人家的态度,也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心想,这家酒店规模及风格似乎都不错,可人一个个又怪里怪气的,上午建立起的那点好感,基本上减了一半。
既然如此,那就少说话呗,大强也能想的开,无所谓的事,做好自己就好。
两人初次来,也不想惹事,就尽量放低声音,将行李被褥铺好,可付峰就搞笑了,来时就一个背包,两件换洗衣服,其余什么都没带。
大强小声说:“咱俩先将就下,躺一个床铺,下班了再去买吧!”
付峰笑了,说:“强哥,还是我下去买吧,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俩爷们不正常呢!”
大强白了他一眼:“别乱扯,爱睡不睡!”也不管付峰了,自己躺到了床铺上。
房间放置的是两张上下铺床,除去刚才先来的那位外,都是空的,大强和付峰就自觉的选择了另外一张空铺。
在付峰离开酒店到外面买床品的时候,大强已进入梦乡,这几天他确实也没有睡好觉,主要心里有事,所以总是睡的不踏实。
付峰出去买床品实则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找个饭店,好好打下牙祭,和大强一起的几天,基本都是面或蛋炒饭,吃的他都反胃,可也不能表现出来。
终于有机会出来,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在一家湘菜馆要了一份梅菜扣肉,一份小炒肉,以往这些他都看不上的菜,吃起来也觉美味无比。
吃饱喝足后,付峰才去超市买了被褥,看着钱包剩下不多的钱,他也开始有了慌乱,以后还是尽量节约着花,万一试用期不过,可怎么办?
等他回到酒店,慌张铺好床铺,已基本快到上班时间了,刚想躺下少眯会,那兄弟突然就发话了:“吵吵吵,吵个蛋啊!还让不让人休息?”语气非常不好听。
付峰本想不理会他算了,看他一直还唧唧歪歪,就忍不住回了一句:“还是你不瞌睡!”
这一句话一说,不得了了,那哥们腾的跳下床来,走到付峰这里,恶狠狠的说:“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
大强也被吵醒了,起身看那哥们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能常锻炼的原因,一身腱子肉,正虎视眈眈的对着付峰吼叫,似乎想干仗。
脑子腾的就一热,欺负我兄弟?管你是谁?老子不惹事,但老子也不怕事。
起身下了床,话也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表演,余光却早已盯着床边的凳子,只要他敢动手,老子先拍了他。
付峰也不是个省油灯,在学校也是连校长都头疼的主,如果不是付林森经常光顾校长这里,大包小包的送,早就不知被开除多少次了。
这次他能低调,就是不想把事闹得大了,到了派出所,就不好办了。
他看大强面色平静,但眼光杀气腾腾的样子,突然就不像装了,让我兄弟替我出气,老子还混什么?还以为我真怕你不成?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付峰个头不低,只不过柔弱罢了。
一下床,直接俯视着那肌肉男,眼睛似乎都喷了火。
那哥们看他俩似乎也不怯,似乎都有给他拼命的架势,心也虚了。但嘴巴还是很硬气的说:“有种晚上去外面单挑。”说完话,回到自己床铺,穿上衣服就先走了。
看他走了,付峰才说:“谢谢,强哥!”
大强刚才激动的情绪才松下,说:“谢什么?别给我气。
下午的培训时间挺紧凑,主要是礼仪、接待方面的基本动作及话术,大强觉的挺简单,不就是在饭店干话时那一套,换了换词,显得高雅而已,意思没啥差别。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大强把付峰叫到一边,悄声说:“今天结束了,咱俩不去餐厅吃饭了,先去外面市场买两件防身武器去。”
付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不主动找事,但提前做好准备还是必要的。
因为有心事,最后一节培训,他俩显得心不在焉,所幸林主任提问他们的问题,也基本都能答对,也就没有为难他们。
服务这个东西,基本万变不离奇其宗,他俩一个从事过餐饮,一个本就是大酒店公子,差能到哪里?
结束枯燥的培训,等其他人都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俩悄悄下了楼。
付峰学习不行,但对防身这些研究不少,出了门,直接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长江路小龙剑道馆。
师傅一踩油门,出租车加速而去,差不多半个小时,车停了。
付峰提前付了车费,根本没给大强机会,自从高架桥谈完心,付峰就处处为大强考虑,他有一个单身母亲,在农村老家,他更需要钱,自己节省着花就可以了,家里根本也不用他管。
想到这里,付峰心里还是有些酸疼袭过。
也只一瞬间,他就告诉自己,路靠自己闯就好了,谁也不靠!
小龙剑道在一高楼的二层,门口一个大的招牌,几个十几岁上下的小孩正在教练的带领下,在楼下练习套路,顺便给自己打个宣传。
付峰似乎认识那个教练,远远就打起招呼:“崔教练,馆长在不?”
那姓崔的教练见时付峰,立马停下动作,走过来,说:“付少啊,好久不见你了,前几天你爸还来找过你。找馆长有事吗?他在楼上。”
付峰听他说起他爸来,心里一阵紧张,应付着说:“知道了,你忙,我们上楼去找下馆长。”
大强跟着付峰走了一段很长的步梯,到了二楼。
整个二楼被打通了,很是宽阔。几百平的场馆又细分了几个小的场所,有套路、散打、跆拳道。。。
馆长的办公室在靠内的地方,付峰敲了门后,不待里面回应,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馆长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络腮胡,一对横眉高高向上挑着,眼睛大而有神,本来还想发火,见是付峰,就将满脸怒气收了收。
笑着说:“付峰,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现在干脆都不见你影子了,别跟我提退钱的事!”
付峰尴尬的笑了笑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可没提过钱的事好吧,我妈他们的事不关我。”
大强听了个大概,估计付峰这小子,家里交钱让来学习,自己不专心吧。
馆长毕竟是练武人,也了解付峰这个富家公子哥找他也不会是啥好事,也想早点打发他走,就说:“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有啥事?”
付峰嬉皮笑脸的说:“师傅,你徒弟被欺负了,你不能不管,真被开了瓢,我丢人事小,您丢人可就大了!”
显然馆长被他说的有了兴趣,哈哈大笑:“你小子会激将法了啊,不错,有进步!你说,我不怕丢人。”
付峰这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大概讲了下,但忽略了离家到酒店的打工的事,只说是临时住宿,咽不下这口气,他这次来是要借两根三节棍防身。
馆长本不想在理会他,也担心这孩子惹事,大强只好插话,再三保证,不会主动找别人麻烦,更不说是在这里借的,馆长想了想,才去练武厅挑了两根三节棍给他们。
拿到了武器,付峰害怕馆长反悔,连谢谢都没说,拉了大强赶紧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