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个年轻的恐怖分子,也许是被强拉来作战的。但是他显然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他呆呆的看着双手拎着武器的刀疤脸,带着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呆呆的看着这个脸上有着恐怖刀疤和鲜血的男人,对他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他突然扑过去,伸手紧紧抱住了刀疤脸的腰,想去拔他腰间的手枪。刀疤脸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将他踹在地上,对着他的头举起了枪。
“差不多行了,还是个孩子!”疯马按下了他的枪口。
“年轻不是借口。你知道恐怖分子抓了多少这样的孩子?他们给这些孩子洗脑,教会他们忠于领袖和使用枪支,然后让他们来跟我们作战。你知道在非洲有每一年有多少成年人死于童兵的枪口下么?”刀疤脸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他没有机会,也无法解脱的。你想帮他,就杀了他。否则他会被抓回去拷打,因为作战不力。运气好的话,下次再被派上战场,运气不好,就会被当成逃兵枪毙。”
疯马沉默地叹了一口气,只能转身看向别处。
枪还是响了,刀疤脸转身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道,“欠下血债的不是我们,是那些恐怖分子。”
林锐走到疯马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刀疤脸以前差点就死在了一个非洲童兵的手里,看到他脸上那道可怕的刀疤了么?在他一次受伤的时候,某个十三岁的孩子给他留下的,他的背后还有一条更深的,用的是砍香蕉的那种砍刀。所以他比你更了解这些童兵和他们的处境。回车上去,我们还有路要赶。”
林锐等人整备了一下,重新上路。这次遇袭,他们损失了四辆车,十七八个佣兵。不过他们所护送的目标人员,基本上是毫发无伤。2依然延续着过去的传统,死去的佣兵尸体都被装上了车。其中一个图阿雷格人首领,也不得不在车里和尸体为伴。他很想表示抗议,但看到刀疤脸杀人般的眼神,他又识趣地闭上了嘴。
“直升机在哪儿?”林锐关上车门之后问道。
“他们到前面侦察了,刚传来的消息,沿途安全,我们可以继续上路。”叶莲娜低声道。
“走吧,保持队形。只要通过这个区域,进入政府军的势力范围,我们就安全了。”林锐低声道。
“只怕未必。在我看来,政府军的地盘也未必会比这里安全?”维瑟尔低声道。
“怎么了?”林锐皱眉道。
“政府军可不喜欢图阿雷格人,他们管我们叫叛乱分子,或者沙漠里的强盗或者其他的什么的。”另一个图阿雷格人首领点头道,“因为政府军向我们征税,却不在我们的土地上投资。我舅舅是尼日尔人民正义运动的人,他们从2007年起就与政府军不断发生冲突,直到几年前政府军杀了他。”
“好了。听着,我没工夫理会你们和尼日尔政府军之间的恩怨。我只是要确保带着你们安全抵达,去跟美国人会谈。我们有联合反恐部队的通行证。政府军应该不会找麻烦,不过你们也别找他们的麻烦,明白么?”林锐比划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