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刚挂了电话,就听到一声呼喊:“就是他!就是他!!”
他循声望去,那个癫狂少年看到了他的身影,指着他高声呼喊。
“他的青纹护甲我认得!”
一时间,安全区出口平台上所有序列能力者都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这些人也不管什么安全区内不能释放序列能力的要求,飞天遁地无所不用其极,都为了抢夺秦思洋手中的藤蔓之心。
不远处的劳德诺,看着秦思洋,一脸惊异。
“啊?藤蔓之心?秦先生你……”
如此浩大的声势,就连见过不少大场面的秦思洋也慌了神。
“该死!”
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他也不想暴露自己飨域的技能。
为今之计,只有听李天明的话!
他管不了这么多,立刻一只手伸进背包攥住了藤蔓之心,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猎神匕首,想要让自己的血滴上去。
然而。
他刚刚握住藤蔓之心,全身就像是灌了铅水一般,再不能自由活动。
他的行动迟缓地像是一只蜗牛。
“地缚?!不对,地缚能看到地面的变化才是!”
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几根细细的线连住。将他如提线木偶一般牢牢把控。
再看向前方,一个蒙面的人正在抬着双手,以得意地眼神看向自己。
“这是……影者的技能?!”
影者是十分稀有的序列,整个安全区内觉醒的记录在案的不到二十人。可以操控神明与其他人的动作和行为。
能够将力量强大的秦思洋控制住,少说也要是序列等级四的影者。
秦思洋面色极为难看:“这个安全区出口,还真是卧虎藏龙。”
想要再抽刀放血,已然不可能实现。
但若是让他把藤蔓之心交出来,他绝不甘心。
“暴力!”
他立刻启动了暴力技能,但惊讶地发现,只有手指能自如活动,身体的其他部位依旧僵硬,还是做不到抽出腰间盲刀划破手指滴血的行为。
“这个影者,是序列等级五?!”
秦思洋望向那蒙面人,心中惊骇。
坏了。
没有刀,可就来不及放血了!
怎么办?!
秦思洋的面颊因为紧张而抽搐起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要空手而还?!
只是片刻地迟缓,一只手已经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迅速抢走了他的包裹。
那人如同一道鬼影,兴奋一笑:“藤蔓之心是我的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一条绳索捆住了脖子,将他连人带包全都拽了回去。
一瞬间,秦思洋身上所有的目光全部消失。
没有人再去管秦思洋,目标都变成了那个背包!
无数人争抢之中,那个背包被无情撕裂成碎片,露出了里面的藤蔓之心。
然而,在看到藤蔓之心的顷刻间,许多人都惊呆了。
“这藤蔓之心上的血纹……难道已经和人建立了契约?!”
“什么?建立契约?!”
“何时的事?!那我们还争抢个什么劲?!”
其他人也停下了争夺,看着在空中漂浮着的藤蔓之心,确实被血迹沁入晶体里。
有人想要抓住那个喊叫的癫狂少年质问,却发现已经看不到了他的踪影。
“人呢?他不是说没有建立契约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被他耍了?!”
“他肯定没有建立契约!否则怎么可能把藤蔓之心的事情公布!!是穿青纹护甲的小子刚刚建立契约的!!”
说着,他又指向了秦思洋。
“不可能!”一个蒙着面的序列能力者道:“在我使用提线木偶之后,他根本没有抽刀划破手滴血的机会!”
一人惊讶地望着秦思洋:“你们看他的手!!”
众人一齐看去。
秦思洋嘴角上扬,身体正在不住颤抖。
手上的血还在不断往下滴。
影者序列的人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藤蔓之心不会比他的身体更为坚硬,根本划不开他的手!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食指!!”
众人再次盯着秦思洋,这才发现他的食指,居然从中折断。
骨头的碎茬已经戳穿皮肤,连着血肉一起,露在了外面。
而手指的下半截,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
“他……他把手指折断了?!”
秦思洋喃喃道:“运气不错。”
被影者控制住之后,使用暴力后的他,只有手指能自如活动。
想要成功在藤蔓之心上滴血,也就只能靠五根手指了。
在电光火石之中,一个计划立刻进入他的脑海。
掰断手指。
他的肉身强度非常强大,他的力量也非常强大。
如同强大的矛与盾。
所以当他决心将拇指摁在食指上,尝试着去掰断食指的时候,还不确定能不能行。
毕竟他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从来没有尝试过“自残”这件事。
但这已经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暴力的加持下,他用尽全力,要将食指掰断。
好在,矛更胜一筹。
“卡吧”一声脆响,他的食指直接折了一百八十度,坚硬的骨头茬扎破了皮肤,血流涌出。
就在背包被人抢走前一刻,血液滴在了藤蔓之心上。
秦思洋也松了口气。
虽然他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但既然是李天明说的,那就应该没有错。
众人目瞪口呆。
这颗藤蔓之心已经建立契约,便是有了归属。
今后只能由秦思洋一人使用。
就算杀了秦思洋,这颗藤蔓之心也不会再变得无主,而是会直接枯萎毁灭。
若是有人觉得得不到就要摧毁呢?
那便要面临巨额赔偿。
藤蔓之心有主,便已经成为了私人物品。
一颗藤蔓之心,足以让大部分序列能力者赔得倾家荡产,还要再背负刑期。
得不偿失。
没有人会这么做。
望着秦思洋得意的笑容,全都无可奈何。
秦思洋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
暴力时间结束。
他立刻如同被抽干了骨架的一滩烂泥,栽倒在地面上。
秦思洋看着头顶被照得明亮的防空玻璃,长舒一口气。
“虽然不太明白。”
“但我今天应该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