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本督的女人,舌头早就不见了。”
萧霁渊猛地靠近,掐住苏心颜的下巴,如毒蛇一样吐着冰冷的蛇信子般的呼吸喷洒在苏心颜脸上。
苏心颜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说:“多谢萧督主放过小女一马。”
“连本督都敢骂,这么大的胆子怎么还被那三个小蟊孩欺负?”以她的本事不应该啊……
萧霁渊想不明白,一出手就能把他的真气压下的人怎会落到那种地步?
苏心颜察觉到萧霁渊散发出来的浓浓探究与疑惑,心微微提了起来。
“因为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
“还有爱屋及乌这词,萧督主知道吧。”
爱屋及乌?田清远连徐一都不如,果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萧霁渊放开精致的下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全身无骨头似的斜靠着,眉宇间满是阴郁:“长得人模狗样的眼睛却瞎得厉害。”
这是在骂她?她怎样关他何事,他有什么资格骂她?
萧霁渊笑:“怎的,不服气?”
“不服气你也可以骂回本督。”
“呵呵,小女没有不服气。”
“那好,把这碟松子剥了吧。”
苏心颜瞪着放在自己面前被松子推满的碟子,手起刀落一捏一个。
萧霁渊那欠欠的声音顿时响起:“剥得不错,这个也一起剥了吧。”
说罢,拿出一罐核桃。
咔嚓一声,一棵松子变成粉末。
见苏心颜一脸面无表情,杏眼燃烧着怒火,好似山中的麋鹿般,萧霁渊好心情的勾了勾薄唇。
“娘,不好了。”
“你一个当家主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老夫人捂着心口骂道。
“不是去参加洗尘宴了吗,怎的回来这么快?”
骂完,老夫人恍然想起李氏这个时候不该出现在在府里,而是正在平安侯府,她提着心问。
李氏满脸怨色:“还不都是苏心颜给害的……”
李氏噼里啪啦的把宴会上发生的事跟老夫人说了出来。
老夫人老眼一瞪,两只手用力的抓着手里的佛珠恨声道:“萧督主岂是我们能招惹之人,苏心颜简直是个扫把星。”
“不止是萧督主,三公主平安侯也得罪了。”李氏说。
老夫人闻言脸上爬满阴鸷。
李氏瞄了她一眼:“娘,她与萧督主成亲后会不会对付我们?”
“决不能让他们成亲。”老夫人语气斩钉截铁说:“走,去看看国纲他人醒了没有。”
李氏笑了:还好娘站在她们这一边,没有听到萧督主就怯懦。
两人一到,温国纲正好醒过来。
老夫人看着全身好像被抽掉了一半精气的儿子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国纲说。”
李氏母女怀着好奇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老夫人和温国纲两人。
老夫人这才道:“皇上年纪不小了,立太子退位也只是这两年的事,萧霁渊那阉人能走到这一步全都靠皇上的宠爱。
皇子大臣们不说得罪完,也有大半,皇上退下后他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别人现在拿他没办法,跟他同一条船上的我们必然成为出气筒,所以万万不能和他沾上一点关系,必须阻止这门亲事。”
温国纲支起上半身轻轻靠在床头上,苦笑一声说:“娘,就是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想阿颜嫁给他。”一个太监,阿颜嫁过去跟守活寡有何区别。
一想到别人家儿女绕膝,阿颜府里清冷冷的一个孩子都没有,温国纲就想哭。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是苏心颜重要还是我们整个温家重要?”
“你这个屎驴蛋,能不能把家族放在第一位。”
温国纲说:“阿颜也重要。”
“你……你简直气煞我也。”老夫人被儿子的一根筋气得心口直疼:“你爹若是还在世看到你这样,铁定扇你两耳朵。”
温国纲抿了抿唇道:“打我我也要说。”
老夫人说:“你个倔驴我不同你争了,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如何阻止这门亲事。”
温国纲:“萧督主位高权重,儿子想不出怎么好办法。”
老夫人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办。”
温国纲闻言顿时警惕道:“娘你要怎么做?”
“你甭管,反正肯定把事情办好。”
“瞧你脸色差成这样,好好休息吧别耽误明天上朝。”
“娘别走,你还没跟我说。”
“指定不会伤害你的宝贝闺女。”
“不会让阿颜受伤就好。”
“姑母你和相公谈好了?都聊了啥能和我说说吗?”
李氏一看到老夫人出来就软着声道。
“祖母楹儿也要听。”
老夫人的手被李氏她们一左一右的抱着。
老夫人心里熨帖了不少,出声说:“国纲也不同意这门亲事,破坏亲事的事由我操办。”
“萧督主树敌多,狗见了都要绕路走,我们这等小人物确实不该沾上半分关系。”李氏道。
温紫楹说:“祖母你可有法子?”
老夫人眯起皱巴巴的眼睛道:“已有一计,不过还得要好好想想。”
温紫楹刚要问是什么计,便被老夫人堵了嘴:“你们只需知道这门亲事不成就是,至于要如何操作就不用知道了。”
“好吧,辛苦祖母了。”
“姑母我给你捏捏肩。”
“嗯。”
“祖母喝茶。”
老夫人享受着李氏和温紫楹的伺候,心里的气儿消了不少。
黄嬷嬷全身颤栗,满脸煞白,额头后背冷汗直流。
没了,大小姐给的银子被抢了,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不是十两,一百两,那可是足足一千两!
黄嬷嬷每月月钱也才有个十二两,还要养家,就算老夫人平常赏了不少,她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让她把他们的宅子卖了更是不可能。
“嬷嬷。”
就在黄嬷嬷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的乱撞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黄嬷嬷一个激灵抬首望去,一丈开外苏心颜在那儿亭亭玉立的站着。
“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嬷嬷你。”苏心颜一边走过去一边笑说:“东西你都买了吗?”
方才在马车上只是一眼晃过,下来一看还真是她,看她这样银子应当被抢成了。
本就慌得不行的黄嬷嬷听到东西二字,老眼瞬间掉眼泪。
不管如何,黄嬷嬷觉得都该先告诉苏心颜,因为不告诉不行啊她又没有银子,变卖家产还银子她也不愿意,老夫人那边肯定也不会帮她拿出一笔银子。
黄嬷嬷一咬牙豁出去道:“大小姐银子被抢走了,东西一样都没买。”
苏心颜佯装大惊:“好端端的银子怎会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