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江边,
正值月中,涨潮时分,
但见潮水如万马奔腾,潮声轰鸣不绝,震动人心。
只见从远处走来三人,分别是傅天华、姜展宏、苏影。
他们可不是来看潮水的,而是来找阎世昭的。
……
三人沿着江岸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
步入林中,穿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终于找到了阎世昭的住所。
但看宅子外观,白墙黑瓦,朱漆大门,没什么特别之处。
倒是门匾上的“弄潮”二字,笔走龙蛇,刚劲有力,颇具气势。
姜展宏看后,摇头笑道“都说字如其人,字倒是好字,只是人就……唉,可惜了……”
只见苏影,走到墙根下,侧耳倾听了一番后,回到姜展宏面前禀道“少帮主,里面没人……”
傅天华闻言,遂忖道“会不会是我那天,当着秦桧的面,向皇上提及了阎世昭,而让他闻风而遁了?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转而,他脱口问苏影“你只这么一听,就确定里面没有人?”
苏影得意的道“不会错!我的耳力,可是从小跟着千爷爷练出来的……”
但听姜展宏笑着说道“诶,天华老弟,不会白来的,猫玩老鼠的游戏,是很容易上瘾的,他是不会舍得,就此作罢的……”
傅天华一听,恼火道“什么猫玩老鼠?他当我们是老鼠吗?岂有此理!”
姜展宏遂提醒道“哎,天华老弟,你这一点就着的脾气,可得改改,不然,你会很吃亏的哦!”
转而,但见他,边把玩着玉串子,边眯着眼说道“游戏才刚刚开始,谁是猫,谁是鼠,还未可知呢……”说罢,挥手示意进宅。
傅天华见状,拦道“诶,姜大哥,兵不厌诈,谨防有陷阱,阎世昭可是会用毒的……”
却听姜展宏,先是不屑的道了一句“放心,我有准备。”
随后,他调侃似的提醒“倒是天华老弟你,进去后,可别东碰西摸的,要是被什么毒物给看上了,可不是好玩的……”说罢,抬手一运劲,以内力震开大门后,率先走了进去。
其后,苏影和傅天华也先后跟了进去。
……
话说,三人进门后,绕过刻有凶兽浮雕的壁影墙,来到前庭。
只见庭中,栽满了颜色鲜艳且香气四溢的花草。
穿过前庭,三人进到大厅。
但见两旁的客座上,分别摆着三份茶点。
姜展宏见状,笑道“看来,主人家还挺注重待客之道的!好!那我们就不客气啦!”说罢,选了其中一个客座来坐。
傅天华遂走到姜展宏旁边的客座上,准备入座,却被苏影推到了另一边的客座上。
三人坐定后,姜展宏先行掀开茶杯盖,嗅了嗅后,赞了句“好茶!”然后,借着伸手展衣袖的动作,往杯中投了粒药丸。
接着,他将茶杯递与傅天华道“这茶是好茶,可惜茶味不够厚重,换你的那杯来试试……”
傅天华遂依言,与姜展宏交换了茶杯。
接过茶后,姜展宏掀开茶杯看了看后,点点头,便喝了一口。
再看苏影,正在挑选点心,忽见她耳朵一动,道了句“外面有人,是母子俩,我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厅。
傅天华不由奇道“苏姑娘的耳力这么好的吗?连男女老少和身份都能听出来?”
姜展宏冲门口白了眼道“她那个千爷爷,可是一位高人,赌技千术无人能及,听声辨位和嗅味寻踪,更是堪称一绝……”
傅天华遂调侃道“那想来,姜大哥也是个中高手啦……”
姜展宏把玩了下折扇道“我只是都懂一些罢了……”
说话间,但听厅外传来苏影的阻喝声“哎,都跟你们说了,这宅子不能进……宅子的主人……主人不在……”
只听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气恼的道“主人家不在,不还有你这个看门……看门的嘛……我也说了,我娘不小心崴了脚,需要找个地方休息……”
而后,又听得一个女人的劝说声“算了算了,既然主人家不方便,我们就不要叨扰了……”
随着说话声由远而近,只见一黄衣男子,扶着位头戴帷帽的华服妇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徐翊航母子俩。
但说这徐翊航进厅后,看到傅天华和姜展宏二人,开口便骂追进来的苏影“好你个刁……”
只听徐夫人阻止道“翊航,不得出口伤人。”
姜展宏正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折扇,听到徐夫人说话后,脸色骤然一变。
另一边,徐翊航已然搀母亲到一旁入坐,并替她摘去了帷帽。
当姜展宏见到徐夫人容貌的一刹那,只见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旋即,他从座位上嚯的站起身来,直视着徐夫人向她走去。
徐夫人正在擦汗,见状后,先是讶然,转而,似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神情变得难以形容。
但听徐翊航,傲慢的冲着傅天华询问道“你们两位,谁是这宅子的主人?”
傅天华眉头一皱后,轻笑一声道“在下傅天华,并非这宅子的主人,只是同朋友路过而已……”
就在他话音未落间,只见姜展宏突然扭头冲了出去。
苏影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傅天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了声“姜大哥”之后,就想要去追。
却见徐夫人微颤着站起身,叫住傅天华问道“傅公子,你那位朋友……是姓姜?还是江?”
傅天华也未及多想,顺口就回道“噢,是姜尚的姜,名展宏,乃是湖州福隆帮的少帮主……”
徐夫人一听,整个人愣了片刻后,跌坐到了座位上。
徐翊航以为母亲是脚疼,忙问傅天华“对了,傅公子,可知这附近哪儿有医馆?”
傅天华惦记着要去追赶姜展宏,撂下一句“只有城中有”之后,便顾自出了厅。
徐翊航见状,不禁嘟囔“这一个两个的,说走就走,搞什么嘛,真是的……”
转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后,对母亲道“娘,要不您在这儿休息休息,看这宅子,挺考究的,说不定有存药的地方,我去四处找找……”说着,出了厅。
徐夫人却是充耳不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