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赖凤罡和傅天华、方青梅相继返回溪边时,赖凤鸣也回来了。
本来赖澄山打算接着赶路,但看翠芬还是不太有精神,只好再留一天。
当晚,众人遂围坐在火堆前,就着茶水和野果,吃了些干粮。
随后,傅天华以自己睡不着为由,主动代替方荣守夜。
众人见他坚持,也就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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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后,天上繁星点点,弯月如钩。
山野中的夜晚,处处笼罩着一股神秘色彩。给人一种想探究,却又望而却步的莫测魅力。
周围除了虫鸣,就是风吹过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宛若琴音的溪水流淌声,和柴枝在火中爆裂后有节奏的噼啪声。
傅天华坐在火堆前,怀里抱着母亲和师父的骨灰坛,黯然神伤着。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惊人心魄的狼嚎。
傅天华乍听之下,下意识地把身体一缩。
随即,他警惕地环顾了一遍周围。跟着,赶紧向火堆加了些柴。
由于他动作幅度过快过大,引致他琵琶骨上的伤口又开始作痛。
正当他捂着伤口难受时,只听马车里传出方青梅惊醒后的喊嚷“娘啊!那那那,那是什么在叫?是狼叫吗?”
但听翠芬安抚道“这荒山野岭的,有狼叫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咱们这儿生着火,又有天华看着,没什么事的,放心睡吧……”
随后,母女俩又低语了几句,方才重新入睡。
方氏母女的寥寥几句对话,更增添了傅天华对亡母的思念。
他忍着痛,将母亲的骨灰坛捧起,贴到自己的脸上,然后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母亲的音容笑貌。
起初,他脸上的表情是悲喜掺杂,而后,却显露出了一股恼恨。
但听他负气哽咽道“娘,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孩儿的呢……我们要是早点离开,您和师父也就不会……孩儿是做错了,但不是错在干了糊涂事,而是错在为了所谓的孝,凡事都迁就您……”
他说着,眼眶再度红了起来。
转而,他又恨意满怀“娘,师父,天华不会让你们白死的!我傅天华对天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我要忍,我会等,我绝不放过一丝机会。只要我出人头地了,就可以手刃仇人。只要我有了权势,看谁还敢欺辱我!”
这时,又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狼嚎声。
这次,傅天华不仅不以为然,反而侧耳欣赏起狼嚎声。
只见他,一手抱着骨灰坛,一手揪着衣领,红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处深邃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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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众人简单洗漱,吃过早点后,继续赶路。
马车在山道上行不多久,方荣就发现傅天华的精神头不对,整个人看着像在梦游似的。
方荣担心车内的妻儿会受到颠簸,但自己负责赖澄山一家的马车,腾不出手来,遂喊女儿“青梅啊!出来驾会儿马车……”
方青梅刚应声,就见赖凤鸣掀开帘子对方荣道“荣叔,让我来。”说着,便伸手来拿方荣手上的马鞭。
方荣赶紧阻止“诶,凤鸣少爷,这可使不得,还是我来好了……”
这时,方青梅已经从马车里出来,准备接替傅天华。
傅天华反应过来后,拍着额头醒神道“噢,我没事……青梅是姑娘家,怎么好让她赶马车……我,我会注意的,我慢点就行了……”
但听方青梅不服气地道“姑娘家怎么了?天华,你什么时候跟凤罡一样小看我!”
赖凤罡闻言,立马掀开车窗帘子针对起方青梅“诶,你怎么听不懂好坏话的啊!天华那叫怜香惜玉!”
方青梅正待回敬,但听车里传来母亲的提醒“好了,青梅,你要么就替下天华,让他休息。要么别再聒噪,影响到他……”
傅天华遂也催促道“行了,青梅,你回车里好了,我可以的……”说着,去扯动缰绳,让马儿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