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谢菱,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护卫?”
谢菱点头,“确实没有……..”
她神色也变了,“我记得上次来,南宫府守卫森严,几乎每走几步,就有护卫在巡逻。所以———”
南宫煜接下谢菱的话,脸色青白交加,“徐海棠竟然如此歹毒,将我南宫家所有暗卫家丁死士全部调走了!如今的南宫府脆若纸张,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撕碎!”
谢菱更关心的是明月岛众人的安危。
急忙问道:“你派了多少人去保护他们?”
南宫煜安抚道:“那边放心,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自相残杀的,何况弟子们已经不在客栈了,护卫寻找他们也需要时间。”
谢菱心里仍然不安,“等天一黑,立刻行动。”
南宫煜点头,眉头紧皱,眼中浮现思虑。
每个家族都有其他势力的眼线。
这是京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南宫家如今没有防护,祖父又是昏迷状态…….
只希望不出什么事。
回到院落后,南宫煜迅速将自己仅剩的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分给了府内的妇孺小孩。
叮嘱护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优先保护妇人。
紧接着开始清人,免得火灾误伤无辜。
处理好一切,夕阳已洒满天际,黑夜渐渐来临。
南宫煜和谢菱刚走出门,一个下人便匆匆跑来,“少主,少夫人做了一盒糕点想亲手送给你,她如今在外院门口,您要见吗?”
南宫煜缓了片刻,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夫人!
他捏了捏眉心。
前阵子他放下身段专门去见她,她避而不见。
怎么突然又求见上了,还准备了糕点?
南宫煜摆了摆手,“说我身体不适,改日去见她。”
下人会意,转身便跑了。
谢菱倒是没看出来南宫煜已经成家了。
南宫煜趁着天还没黑透,赶紧又派了两个护卫去保护魏玲珑。
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还是他国公主,若真出什么事,不好交代。
另一边,魏玲珑听着下人的回禀,脸上并无表情,默默转身往回走。
上次她让南宫煜吃了闭门羹,这次他还回来是应该的。
倒是雀儿一直为她鸣不平。
“好好一个大男人,扭捏作态,还身体不适上了,真是可笑。”
“慎言。”
魏玲珑冷声警告。
雀儿赶紧打自己的嘴,“对不起殿下,是南宫少主的态度太令人生气了……..诶,等等。”
雀儿指着前面那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那不是南宫家的护卫吗,怎么来咱们的院子外边?”
魏玲珑杏眼眯起。
南宫煜从来不监视她。
怎么突然派两个护卫来,而且一看便是武卫,有功夫的那种。
除非…….是派来保护她的?
那两个护卫看见魏玲珑后,立刻走上前行礼,“小人见过少夫人。”
还没等魏玲珑询问,他们便解释道:“家中进了贼,少主怕扰了夫人清净,特派我们来看顾一下。”
魏玲珑弯唇,“好,那谢谢你们了。”
转身,她掩住眼里的深思。
南宫家怎么可能进贼?
这可是东陵第一世家。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偷南宫家的东西?
所以,南宫家恐有变故。
这两人,是南宫煜派来保护自己的。
魏玲珑心里的不安更深。
天一黑,她就收到了家主院着火的消息!
暗卫询问,“殿下,如今该怎么办?”
魏玲珑沉思道:“先静观其变,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顿了顿,她接着道:“若我有不幸,不必留恋,务必速速将此消息传回魏昭!”
———
家主院落,是整个南宫府最宽阔奢华的所在。
如今,除了家主书房尚且完好以外,寝殿,膳房,议客厅…….全都被熊熊大火吞噬。
红色火焰舔舐着星空,将半个京都的夜幕染成一片深红。
南宫煜急匆匆赶到时,书房处果不其然陷入一片混乱。
南宫瑞正死活也不出来,死士们只能守在外面,不停接水,灭火,免得火焰蔓延到这边。
所有人的脸上都滚落下了汗珠,脚底生风。
可还不够,火焰实在太大!
“家主,你先出来吧!等火势全部灭掉再进去!”
屋内没有声音。
“让我去劝祖父。”
南宫煜突然出现。
死士一脸纠结,“可是家主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包括我们…….”
南宫煜厉声打断他的话,“生死攸关,你担得起祖父的性命吗?万一祖父是在里面晕倒了才听不见呼唤呢?让开!一律后果本少主承担!”
看了看越来越大的火势,又想到屋内一丝声音也没有,死士终于生了惧意,赶紧让开了路。
看见谢菱后,他伸手拦住,“少主,别让小人难做———”
南宫煜一把将他推开,呵斥道:“这是大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见这人还要说话,谢菱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个肘击将他敲晕在地。
现在时间不等人。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点微弱的烛光。
南宫瑞正趴在桌上,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昏迷。
徐海棠正站在他身旁,听见开门声后,她迅速抬眼看来。
手中的匕首悄然放在南宫瑞正脖子上,声音尖利:
“来者何人!”
南宫煜眼尖,没放过那一闪而过的冷光。
他刻意将声音放得温柔而焦急,“外面起火了,我来接祖父和你走。”
谢菱则藏在了门后。
徐海棠皱眉。
“是你?有下人在,火势很快就会熄灭了,祖父在睡觉,你别过来,等下把他吵醒了。”
南宫煜攥紧拳头,慢慢靠近,“海棠听话,火势的烟雾也是有毒的,乖乖跟哥哥走,我来背祖父。”
这语调,和他平时哄徐海棠的语调一样。
每次徐海棠犯错不听话,南宫煜都是这副无奈又温柔的模样。
南宫煜温和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
徐海棠渐渐放松了警惕、将手中的匕首收好。
“祖父睡得有些沉,你———呃———”
一把尖刀,快速穿过了徐海棠胸前受伤的那道口子!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疼得往后仰倒,发出一声尖叫。
“你,你骗我!南宫煜,你竟然骗我!我要杀了你!”
徐海棠眼睛通红,面容扭曲,声音满是难以置信。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煜!
冷漠,肃杀,简直像个修罗!
死士发现异动全都围了上去,正打算破门而入,听见是徐海棠的尖叫,又继续灭火。
徐海棠可不关他们的事。
“呵。”南宫煜冷笑,又是一刀,这次刺向了她胸口的另一侧。
徐海棠嘴里流出咕噜噜的鲜血,疼得撕心裂肺。
“我,我杀了这么多人,可我独独没有想过害你!我把你当真哥哥,你蛇蝎心肠!”
南宫煜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冷冷拔出带着倒刺的长刀。
“你杀我子民,欺我全家,害我妹妹,毒我祖父———就你做的破事,杀你十次都不够的!
至于对你好,也是因为姑姑,因为血脉罢了。你以为我宠的是你?笑话!”
徐海棠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那些伤口,不及这一句话有杀伤力。
谢菱身形迅速,快速跑过来,将行动不便的徐海棠捆成了粽子。
徐海棠死死瞪着眼睛,语气虚弱,“你是谁?”
谢菱无言,一巴掌扇下去,徐海棠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谢菱又狠狠扯开了她的袖子,将峨眉刺放在她胎记的位置上,望着天边的月亮,声音冰冷又轻飘飘。
“我啊,是来索命的厉鬼!”
徐海棠瞳孔紧缩,“你,你到底是谁!”
“现在没时间,等我给老爷子解完蛊,再慢慢跟你清算。”
谢菱说完,狠狠按下峨眉刺,穿过红茶胎记,将徐海棠左手和地板钉在一起。
“解蛊?你竟然知道我给他下蛊了?呵呵,放心,即便你有母蛊在手,也不可能解得出来,这可是我毕生所研制———啊!”
徐海棠又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南宫煜嫌她吵,将她下巴捏脱臼了。
谢菱沉浸在解蛊中。
不过半个时辰。
谢菱便研制出了解药,给老爷子吃下。
“吃完会昏迷三天。”
徐海棠的眼神由不屑转为震惊,嘴里呜哇呜哇的说着话。
谢菱眉梢微挑,“你这个蛊的水平,还得练。”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徐海棠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蛊学天赋。
如今连唯一的东西也被吊打,她眼里怨恨得可以滴出血,恨不得冲过来将谢菱撕了。
谢菱望向南宫煜,“人交给我,你可以去安排府内事情了。”
“你要走了?”南宫煜抿唇,想挽留,却不知如何开口。
心想要是三弟在就好了。
谢菱点头,一脚将徐海棠踢入麻袋,“是。”
话音刚落。
外面突然响起刀枪冷鸣,伴随着打杀之声。
二人神色瞬间变化。
怎么回事?
南宫煜悄悄打开窗户一角,一颗心如坠冰窟,“遭了!南宫家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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