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柔菡一张嘴舌绽莲花,就算大人都会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更何况是三个小孩。
三个人被她说得心潮澎湃,忙不迭下楼,合力又盛了一桶水,雄邹邹气昂昂的往香胰子那里走。
石少文是被一阵小孩的嬉闹声弄响的。
他这几日天天晚上都守着香胰子,困得不行,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看见眼前的景象,他震惊得目眦欲裂,吼道:“你们在干嘛!”
只见三个小屁孩将放着香胰子的木板给掀翻了,满地的香胰子被踩得稀巴烂。
他们还在水桶里搓着香胰子玩,满身都是泡沫。
石少文看着一地的狼藉,和漂浮在空中的泡沫,感觉心都在滴血。
最近猪胰子很难找了,昨日他们跑了好几个村庄,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好不容易买到十五块猪胰子。
回来的时候脚底板起了好几个血泡。
做香胰子的过程又麻烦,谁不是肩膀酸痛得要命,手都提不起来?
他恨不得将这几个小孩狠狠打一顿!
石少文声音震怒,吼得又大声。
王家李家的那两小子,被他吼得身躯一震,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小孩尖利的声音可以响彻整个客栈,几乎刮破人耳膜。
陈家的小庶孙却浑然不觉,根本没把石少文放在眼里,继续搓着泡泡玩。
他看见自己同伴都哭了,撇撇嘴:“真无趣,哭什么,不就是几个香胰子。”
石少文一个箭步冲过去,两只大手抓住三个小孩衣领,吼道:“你们是谁家的!”
陈家的庶孙蹬了蹬腿发现自己下不来,突然伸手,将满手的泡泡都糊在了石少文脸上!
那两个小屁孩见状也跟着学,将手里的泡沫全糊在了石少文的头发上,脸上。
有些甚至还进了眼睛。
石少文眼睛一阵刺痛,忙将他们三个放下。
这三个熊孩子还觉得自己很牛,又提起满是香胰子的水泼在石少文身上,指着他笑得恶劣。
“哈哈哈,他怕这个,快,我们继续弄!”
谢菱他们吃完饭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石少文捂着眼睛,表情痛苦的坐在树下,三个小屁孩围着他,一边搓香胰子,一边将泡沫撒他身上。
怎么回事?
满地的香胰子怎么回事?
高婉华一下就冲过去了,揪起三个小孩,啪啪啪一人给他们一个清脆的巴掌,“你们三个,给老娘起开!”
然后扯开石少文的手,利落问道:“石少文,你是不是窝囊,小孩都能欺负你?眼睛怎么了?”
石少文是石家长子,自小便沉稳老实,老好人中的老好人。
他弟石少轩已经怒得暴走,要不是吴家兄弟拉着,怕是要冲上去给那三个小孩踹个半死。
他哥心善,他可不!
石少文眼睛通红,不停流下眼泪,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才道,“我眼睛进香胰子了。”
高婉华一脸惊慌,大喊,“谢菱,你快过来看看少文的眼睛。”
谢菱跑过来,半蹲着,大喊道:“快去接清水来!速度!”
古代的碱和现代不一样,提纯得不干净,有很多杂质,碱性也很强。
随着时间的推移,碱性的液体会不断渗到眼表的组织里面。
所以碱水烧伤,首先要快,要大量的水去冲,尽量冲出来,一定不能耽误时间。
很快,两桶清水就被提来,谢菱扒住石少文的眼皮,手脚麻利的冲了好多遍。
又拿出两大瓶生理盐水,继续冲洗。
接着,将他拖入客房,拿出了空间里的裂隙灯,查看角膜上皮的损伤程度。
幸好,不是很严重,擦几天防感染的药就好了。
二人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妇人抱着孩子,哭天抢地的样子。
一个是王家的二媳妇,一个是李家的大媳妇。
王二家的一拍地板,唱大戏般说道:“我儿给你们打成这个样子,还浑身湿哒哒的,我不管,你们得给我这个说法!”
李大家的眼里流动着算计,“我家也是!我儿好生生的被打了个巴掌印,赔钱,赔钱也不行,必须教我香胰子的做法,不然我可不饶你们!”
裴氏他们一群人全被这两个妇女的话给惊呆了。
苍天,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吴正清气得脸色全变,怒骂:“含血喷人,我还没说这三个没教养的娃儿把我们香胰子全弄坏了,要赔钱也是你们赔钱!”
陈家庶长子的媳妇冷冷一笑,心疼的望了自家娃儿一眼,“他只是一个孩子!小孩本就不懂事爱闹腾,谁让你们把香胰子放院子里?
果然卑贱人家出身的人就是不讲理。我不怪你们害我儿乱玩香胰子就算好的了。谁打的你,霖哥儿。”
霖哥儿哭得眼睛肿痛,狠狠指向高婉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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