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荣根坐在副驾驶上,紧紧抓着车窗上的扶手,金尚德在驾驶位一路地板油。
“所以那上面美国朴家的墓又是怎么回事?”高荣根问道。
金尚德伸手从怀里抽出铁血团的照片,递给了高荣根。
“因为这帮一脸悲壮的人,一直在到处找那东西拔掉,所以那个阴阳师墓直接盖在了上面,让人压根无法接近。”金尚德说道。
“但是那里为什么会有鬼?”高荣根又问。
“他之后返回了那里,肯定是在把守那根铁针。”金尚德说道,“荣根,虽然咱俩一直是合作赚钱的关系,但是我今天想请你做一件不赚钱的事。”
“呀西,不要再想没用的事啊,提都不许提。”高荣根像是炸毛的狗一样,激动了起来说,“什么大韩民族精气,什么用铁针把国家截成了两段,庙里那些铁针就是用来测量国土用的,之前学界研讨会上不是也说了99%都是假的吗?”
“那1%呢?那要是剩下的99%就是因为这1%起作用呢?”金尚德质问道。
高荣根偏过头去,不愿意说话。
“呀,高神父!”金尚德大声的叫他。
“莫伊?(什么?)”高荣根不情不愿的回答。
“这跟一般的墓不同啊,是经过某种精密计算的。那只狐狸懂,那个法师也懂,可是我们为什么不懂?!”金尚德大声的质问道。
“哎,你没看到奉吉的肝都没了吗,花麟的腿都快被打碎了喂!那像是猪一样被杀掉的僧人,你也想办丧事吗?在你女儿的婚礼上?”高荣根说着丧气的话,“不是,管他铁针插着没插着,你现在活着吗,我也活着,难道不好吗?”
“嗯,是,是之前咱们靠着卖地给有钱人确实活得挺滋润,但是正因为如此,高神父,这是土地,土地啊。
我们靠着卖地给有钱人活着,有钱人靠着卖地给其他国家活着,但是即将出生的子孙们,要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啊。你想你的孩子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嗯?呀西,你倒是说话啊!”金尚德说的说的急了。
“哎西,你都说了这么多,还要问我真是的,赶紧踩油门啊!”高荣根也大声了起来。
……
宋阳一行四人在医院下了车,几人帽子遮脸躲着摄像头一路往医院里面走去。
“大哥,你是说小鬼子?”鹰眼悄声问道。
“额…这个鬼子可能有点大。”宋阳想了想和篮球架一般高的东西说道。
“但是这不是我们的专业啊。”貂哥说道。
“不用你们对付鬼子,那个东西我来收拾,你们对付人。”宋阳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做?”狗屁哥问道。
“先这样…再这样…在那样,懂?”宋阳讲述道。
“明白大哥,跟着你打鬼子真有意思。”鹰眼各看左右的眼睛往中间一夹,笑了起来。
“啪”狗屁哥在他脑袋上一拍,说“蠢货,大哥是让你打棒子,他打鬼子。”
“哦哦,明白了。”鹰眼捂着脑袋说道。
……
“吃吃吃!”车辆的急刹声响起。
金尚德在医院停车场下了车。
高荣根跟着下了车。
“我们再去麻烦花麟不好吧,她现在又不能下床。”高荣根小跑着才跟上了金尚德的步伐,气喘着说道。
“可是,花麟是最强的巫师,只能先询问她的意见啊,不是还要顺带救奉吉吗?”金尚德说道。
“喂,别说了,有人来了。”高荣根戳戳金尚德的胳膊说道。
身后走来一高一矮两个刚掐灭烟头的男人。
高荣根只是以为两个人躲在停车场抽烟,所以才没听见停车的声音。
四人一同进了电梯。
只是两个人奇怪的没有选择同一楼层,而是选择了上下不同的楼层。
一高一矮两人站在了金尚德和高荣根的身后。
一个穿着貂,一个穿着棕色带花纹西装,老土的装扮和金尚德、高荣根城市的气息格格不入,让站在前面的两人有些奇怪的感觉。
但他们的感觉没错。
“喂,接过,我要下了。”身后的高个男人说道。
金尚德侧了一步,并没有回头。
但是余光却没看到人经过的身影。
只有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呃呃…”金尚德隐约听到身边的高荣根也发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挣扎的声音。
但是没蹬几脚,就昏了过去。
“鹰眼,轻点,别把脖子吊断了,大哥要活的。”貂哥小声的提醒道。
两个人直接用裸绞将两人勒昏了过去。
整个过程从说话,到昏迷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两人按下的不同楼层能拖延足够的时间。
“叮!”确认了两人昏了过去,电梯到达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走了进来。
“呀西,这两个酒鬼,干嘛喝这么多,还要乱按楼层。”貂哥嘴里打着掩护,和鹰眼一起架着两人走出了电梯。
……
晚上的医院没什么人,门诊部已经关闭,只剩住院部的楼道里还亮着几盏灯。
花麟看到病房外的灯是昏暗的,呆呆的又看向昏迷的奉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吱呀”门被打开,医生走了进来。
花麟看到医生的影子一闪,好像开门的瞬间有穿堂风经过,医生身后的帘子轻轻飘动了几下。
“还疼吗?”医生照常在睡前巡查一下病房。
“好些了。”花麟说道。
医生又看了看奉吉,这才帮她关灯后离去。
花麟闭上了眼睛,正想沉沉睡去,却感受到了房间中第三个东西的存在。
花麟惊恐地睁开了眼睛,熟悉的、恐怖的气息在这里,她直直看向那用来相隔病床的帘子处。
门窗紧闭的房间中,门帘轻轻晃动。
花麟看到黑暗中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看着自己。
房间中,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是不是我出手太狠了,别哭,别怕,别出声,你也不想奉吉死吧?”
花麟的眼中泪花闪烁,那猩红的眼睛靠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