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的动作也快,过了没多久,就把豆花端过来。

    赵云胜想要的豆腐,她也一并送到桌面。

    “大姐,要不我们坐下聊两句?”

    赵云胜把自己做得和色中饿鬼一样,眯着双眼肆意地扫视寡妇,再伸手抓住寡妇的手,手指在寡妇的手心上慢慢摩挲,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其他那些饿狼一样的男人,看到蒋瓛的胆子还敢如此之大,无不嗷嗷地吼叫了起来。

    这是做了他们所有人很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顿时把他们的热情点燃,那些饿狼们不知道多激动。

    他们来这里吃豆腐,也仅仅是为了吃豆腐。

    “啊……”

    寡妇没想到赵云胜还敢上手,本能地甩开了赵云胜的手,惊慌地后退数步,连忙道:“这位客人,请你自重,你们来调侃两句,我是没所谓,但敢乱来的话,我……我报官了!”

    她慌张地拉开了和赵云胜的距离,再也不敢走近过去。

    “大姐,是我太心急了,哈哈……”

    赵云胜把刚才抓住寡妇的手,放在鼻子之前闻了闻,再三两口把碗里的豆花吃完,赞叹道:“真嫩啊!”

    此话一出,又得到其他那些男人附和大笑,都在惊叹赵云胜胆子那么大,还能做到如此过分,做得让他们热血沸腾,忍不住要上手试一试。

    寡妇又气又怒,原地跺了跺脚,不敢再说话了,只好回去继续做豆腐。

    赵云胜眯了眯双眼,把钱放在桌面上,提起那一块豆腐,道:“大姐,你这里的豆腐真嫩,过段时间,如果我还在金陵,一定再来找你,嘻嘻……我会一直记住你的。”

    “你慢走!”

    尽管寡妇很厌恶赵云胜这样的人,但还是故作客气地送行。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赵云胜可以感受到身后投射而来的目光,和刀子一般的锐利,好像有人要把自己给杀了。

    目光正好来自寡妇。

    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洋洋得意地离开。

    寡妇的怨气有多深,他还不当一回事。

    回到那个院子。

    赵云胜把豆腐丢给了一个锦衣卫,道:“今天晚上,我要吃豆腐,你安排!”

    言毕,他大步往那个小黑屋走去。

    几个锦衣卫这才从外面回来,刚才就跟在赵云胜身边,也在寡妇卖豆腐的摊档附近,把一切看在眼内。

    “怎么样了?”

    赵云胜坐下来,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再问道。

    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寡妇是个练家子,下盘很稳,一盆豆腐少说也有二三十斤,她双手平举,但盆里的水都不怎么晃动,力气不小。这些动作她都做习惯了,在普通人看来没有什么,但在练家子看来,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对于这一点,赵云胜是赞同的。

    “她那个儿子,好像有点痴。”

    第二个锦衣卫说道:“刚才一直坐在摊档边上,什么都不说,目光呆滞,和正常的男孩不一样,属下问过其他人,那个男孩确实不怎么正常。”

    赵云胜回想了一遍刚才的情况,冷笑道:“一个可以外出找对食,地位不低的太监,竟然找一个带着呆滞儿子的寡妇?”

    哪怕寡妇再怎么漂亮,如何的风韵犹存,对太监而言一点用都没有。

    钟绍元还有个鸟用?

    太监要的是后人!

    “她的手心,挺多老茧的,尤其虎口。”

    “不是干活的老茧,而是长时间拿武器练出来的。”

    “她的拳头上,也有老茧。”

    “刚才挣脱我的力气,一点也不小。”

    赵云胜眯了眯双眼,回忆起刚才摸手的感觉。

    他刚才吃豆腐,但又不是单纯的吃豆腐,其实是在试探。

    几个试探下来,以他们专业的能力判断,寡妇一定有问题,那么钟绍元肯定也有问题。

    钟绍元是四皇孙的人,如果深究下去,四皇孙岂不是……

    结果怎么样,赵云胜不敢深入去想,这次事件的水是真的很深,深得他们都担心会被淹死在里面。

    其他几个锦衣卫,也能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全部安静了,不敢再多嘴说什么。

    “大人。”

    此时,又有人进来,道:“这是关于四皇孙殿下,所有事情的记录。”

    赵云胜打开快速浏览了一会,很快在上面找到一个有趣的事情,问道:“四皇孙殿下,很喜欢买猫狗?”

    “是的!”

    那个锦衣卫说道:“但他买猫狗回来,不是为了养,更不是为了吃,而是虐杀,将其活生生剥皮,或者是用弓箭射杀,看狗追咬猫,把猫活生生咬死……以取乐!”

    赵云胜没想到四皇孙玩的还那么花,比自己都会玩,问道:“除了虐猫狗,他还会不会做其他?比如说虐人?”

    “会!”

    那个锦衣卫又道:“衡王府的下人,经常有人被他惩罚、虐打的,衡王殿下说过多次都不改,这里面都有记录。”

    闻言,赵云胜继续浏览刚才送来的记录。

    在上面确实是这么写,描述得还是很详细。

    “一个喜欢虐打下人,虐待动物的人,会不会出于仁德,给病死的下人一副棺材呢?”赵云胜淡淡地说道。

    这个问题,身边的锦衣卫不敢回答,直接哑巴了。

    他们也是怕的。

    赵云胜又道:“张星表面上是病死的,实际上是中毒身亡,应该是那种不会马上毙命,而是慢慢地积累毒素,最终毒发的死亡,却做出一种病死的错觉,他一死就多了一副棺材,里面还多了一具尸体。”

    说到了这里,他起来,踱步片刻,又道:“他们要杀张星,杀得很谨慎,生怕被发现,不敢做得太直接,就用一种慢慢中毒的方式,让人认为是病死的,有点意思!”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大概推测。

    把整个事件串联起来,再慢慢地推理其中的关系。

    好像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至于朱允炆的书信,到底是谁写的,已经不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那个被指向的人。

    “你们能否查到,钟绍元第一次见寡妇,在何时?”

    赵云胜又道。

    一个锦衣卫说道:“回大人,好像在半年之前。”

    赵云胜又自言自语道:“半年之前,这个案子,差不多可以结案了,等蒋瓛那边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