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说:“我问你,沙漠为什么寸草不生?”
陶光明傻傻地说:“因为沙子太多,太干了。”
李文军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陶光明:“你厉害,你来说。”
李文军:“因为光照太多,没有植被吸收和遮挡,所以能量太多。植物种上去,不单单是缺水,也会被风沙掩盖,或是因为光照太强而死亡。”
季青韬:“能量......听着挺值钱的,可是怎么用?”
李文军冲他一笑:“用太阳能发电啊。白天太阳能板把阳光挡住了,下面就阴凉了,可以使地表温度降低3至5摄氏度。晚上减少地面向空气中的热量散发,又能让地面也不过于寒冷,为植物提供了一个相对舒适的生长环境。除了降低温度外,太阳能板还能有效降低风速。它充当挡风板,挡住风沙,将地表风速降低15%至25%,保护土壤及新生植物不被风力侵蚀,有效减少风蚀和沙土流失。还能减缓土壤及空气中水分的蒸发。晚上空气中的水汽容易在光伏板上冷凝下来,汇集到地上。植物的成活率是不是会高很多呢......”
唐兆年:“大聪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光伏板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风沙盖住。一样没有鬼用。”
季青韬哼了一声:“我看他是长期在南方居住,没听过有沙尘暴这东西。”
陶光明也摇头:“我爷爷还跟北方集团在沙漠里搞滴灌种植牧草。最后也失败了。”
孔予祯:“哎呦,怕什么,他反正有钱,花钱买个高兴。”
“万事开头难,我们慢慢来。毕竟沙漠也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李文军用手指点了一下茶杯里的水,在桌上画了一条横线,“假设这是绿洲跟沙漠的交界处。我们只要先从交界处往沙漠里布置几排光伏板,在下面种防风固沙的植物,撒上草籽。灌溉系统用原来的就好。请几个人每日清理光伏板上的沙子。工作量也不会太大。毕竟清理光伏板,比把树苗从沙子里一棵一棵挖出来要省力。反正现在都有护林员,我给他们每个人加点补贴。叫他们顺便帮我把这事干了。等这些树苗长好了,再把最靠近绿洲的那一排光伏板移到最外面,循序渐进。发的电用来灌溉或者传输到附近城镇。”
季青韬和唐兆年交换了眼神:啧啧啧。坑挖好了。
杨守拙摸了摸下巴:“听上去可行。你不会光投入不要好处。说吧,你要什么?”
李文军淡淡地说:“我要国家和沙漠所在的省以后搞光伏和风能发电项目的时候,都把我设为首选设备供应和建设人。而且我在沙漠里做光伏板和风车发的电接入电网,电力公司要付给我电费。电费价格只能略低于居民生活用电价格。我还要租用沙漠十万公顷起,年限二十年起。所有投资我来出不用国家给一分钱,但是相应的,所有收益也要归我,任何人不能插手。”
杨守拙眯眼:“你胃口不小。”
李文军在国外到处打样板,现在国家已经注意到光伏发电的潜力了,也准备大量投入来搞光伏发电项目。
很多有基础的企业都动起来了。
现在李文军虽然是最强的,但不是唯一的光伏发电设备供应商。
他现在这么干,等于就是把前排占了。
算一算,东南,华南,中南和中原地区,基本上要搞相似项目都不会找别人。
只有北部,西北、东北和西南这四个地区,他控制不了。
西南是李文军的禁忌,他基本上不会过去。
东北是北方集团的老巢,光照时间也不够,李文军也不会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就只剩下北边和西北了。
现在他要往西北和北部进发了。
杨守拙抿嘴不出声。
李文军抛出的诱惑很大,但是要的不少。
这就是这家伙一贯的套路,必定要让人不能一口拒绝,也没办法轻松答应。
陶光明他们没有一个敢出声。
因为他们知道,李文军看着漫不经心,随口就说出来的话,却关系着“文军实业”新能源公司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国内销售好坏。
毕竟光伏发电,主要还是要争取大户。
而且他们都是光伏发电的大股东。
这事干成了对他们也是有好处没坏处。
杨守拙其实自己也有股份,当然知道这么做有好处。
可是总感觉这么去干,有点以公谋私的嫌疑。
可是李文军确实是最强的,所谓任人唯贤,举贤不避亲,他这么做也没有错。
李文军说:“你可以叫人提议,然后让各省和相关部门自己去决定。”
只要杨守拙不直接出面就行。
杨守拙的嘴抿得更紧:这不就是换汤不换药吗?
李文军又说:“如果你还觉得为难,我让别人来提。你只要不出声反对就行。”
杨守拙皱眉: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茶室里的气氛沉默得让人窒息。
那边孩子们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除了李文军和李文勇,男人们都条件反射一样蹦起来过去查看。
原来是几个男孩子抢着撸猫,把猫吓跑了,然后他们就开始相互责怪,吵着吵着便打起来了。
几个小子拳脚相加,抱着在地上撕扯打滚,势均力敌一时间竟然决不出胜负。
女孩子们吓得尖叫,孔洛羽更是嚎啕大哭。
爸爸们跑过去,拉住这个,拉不住那个。
其实也没有可能拦着自己孩子让别人家孩子打的道理,所以劝架的效果约等于没有。
孔予祯过去,把孔洛羽和孔乐凡抱到一旁安抚。
那架势,就好像其他孩子打死一个都跟他没关系了。
不光如此,他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嫌弃,坐得老远还冲那群臭小子翻白眼。
李文军悠悠叹了一口气:“要是大姐头或者大哥还在,这帮孩子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哪里会闹成这样。”
说完就转头望向外面静谧的山谷。
李文勇看了他一眼。
李文军从没向任何人诉过苦,他们都以为他有多坚强。
想想他在孩子身上花的心思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多,怎么可能不想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