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一次汽车的改造已经基本完成,只等着细节完善和最后上生产线。
陶光明打开车门,坐上去,兴奋得搓了搓手:这可是国内乃至全世界第一款开天窗的汽车。
还别说,经过什么人体工学性设计过后的座椅,坐起来是比之前的要舒服得多,据说还能在发生车祸的时候让乘的脊椎受到的伤害最小。
还有按钮式点火,别说多高大上了,都不用插钥匙。
再就是,可以按按钮调节角度的后视镜、倒后视镜和跟航空玻璃一样级别的前挡风玻璃。
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能直接甩开别的厂家不知道几条街。
哦,他最喜欢的还是位于方向盘和其他位置的“Airbag”。
这可是他家“小陶董”用无数次撞击换来的成果。
擦去眼角激动的泪水。
什么都不说了。
来试一下今天的重头戏-天窗。
嗯,这个天窗密封性还是不错的。
一连下了这么多天雨,车子露天放着,里面竟然一滴水都没有渗进来。
要知道,有时候车窗边缘密封做不好都容易漏水。
他拉开遮光板,按下一个加速往后按钮,闭眼仰起头。
让早晨微凉的清风吹拂在我饱经风霜的脸上吧……
“哗!”
一盆水兜头而下一般,把陶光明从头淋到脚。
真是透心凉,冰冰凉,好特么酸爽!!
柳冬生他们也蒙了。
陶光明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三秒,才暴怒,问:“什么鬼!!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妈的,好不容易装一回文艺青年,三秒钟就逼他现原形。
柳冬生说:“啊,可能是下了好几天的雨都积在顶上了。”
不放心陶光明,追着来的李文军亲眼看到陶光明被淋成了落汤鸡,笑出鹅叫声,问柳冬生:“你们没在密封条周围做小排水沟和排水口吗?”
柳冬生他们一脸懵:“啊,还要做排水沟和排水口啊。”
李文军:“肯定啊,不然下了雨积在天窗上往哪儿排啊。”
柳冬生说:“要几个。”
李文军:“最好四个角各一个,用条塑料软管沿着A柱,C柱排下去就行。记得加滤网,不然树叶灰尘很容易把管子给堵了。”
陶光明气得下了车,摔门而去。
李文军:“诶诶诶,怎么还生气了呢?别走啊,下次试车还叫你。”
跟着陶光明的黑条都叹了一口气。
然后柳冬生他们忍不住一起开始笑。
“额额额,陶董真可怜。”
“怎么偏偏是他来试第一下呢。”
“就是啊,我们怕破坏效果都没敢动。”
-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十九日海城股票市场开业,同年深城股票市场开业。
海城第一批发行的股票只有八支。
盛况空前,一时间,是个人都跑去排队买股票。
外面这么热闹,李文军还真的按兵不动。
搞得杨守拙心里痒痒的,也不好意思动了。
毕竟当时是他要李文军不准搅乱市场的。
他憋不住还是给李文军打了个电话:“你到底要怎么玩,早点给我个信号。”
李文军说:“你可以给海城和深城股票管理部门提个建议,说这样太乱了。搞个股票认购证就能解决问题。要卖股票先买股票认购证,然后按照认购证号码来抽签买股票。抽中的才有资格买股票。”
杨守拙说:“昂,然后呢。这个法子是很好,因为现在确实太乱了。可是我看不出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文军说:“我们不炒股,我们炒股票认购证。股票认购证一出来,我们就全部买入,要买股票的人就只能跟我们买股票认购证。”
杨守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骂出声:“丢,你个扑街,你真狠。真是不给别人一点活路。”
过年前,李文军的新保安已经完全到位。
住宅小区围墙上的电网加了上去,“文军实业”的所有园区的大门也换成了防弹钢板。
杨守拙和唐兆年今年在这边过年,两个人提前了一个月一前一后就过来。
今天两个人坐在唐兆年家楼顶喝茶。
杨守拙望着楼下两米高还架着电网的钢筋混凝土围墙感叹:“啧啧啧,这里现在真的像个监狱一样了。”
唐兆年摇头:“不像。屯门监狱可没有这里防守森严,大门都不是防弹钢板而是普通铁板。保安也没有这里多。”
杨守拙冷笑:“我有一种感觉,李文军是要把我们关起来一网打尽。”
唐兆年靠近小声说:“你还别说,我有一种感觉。这扑街现在有点妄想症了,觉得外面都是坏人,都是怪兽,所以要搞这么大阵仗。”
杨守拙笑得直抽抽:“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怪兽。讲实话,除了这扑街以外,我从没见过有第二个人能像他一样长得这么正义,帅气,阳光,手段又这么狠,城府那么深。”
唐兆年沉默了一下:“我有时候是有点怕这个扑街仔。他太老成了,好像个千年老妖怪一样。顶着最好看的皮囊,做最阴险的事情,你还挑不出他的错。还好我们是他的朋友,不是敌人,不然想想都骨头发冷。”
杨守拙越发笑得直拍大腿:“千年老妖怪,这个形容好贴切。我要去告诉他。笑死我了。”
李文军忽然在楼下叫:“下来玩。”
唐兆年和杨守拙本来以为是李文军在叫点点或者早早。
结果李文军又叫了一声:“友生,阿拙,下来玩。”
杨守拙和唐兆年瞬间就恼了,一起伸头出去:“扑街,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
李文军笑嘻嘻拿出一个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
杨守拙的手机就响了:“干嘛?神经病,就楼上楼下还要打手机,你是怕我电话费不够高吗?”
李文军:“啧,本来想给你点好东西玩的。你不想玩就算了。”
杨守拙冷笑:“喝茶呢,没空理你。”
然后挂掉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他们耳边响起了嗡嗡声,好像一只巨大的苍蝇,从楼下飞了上来。
杨守拙和唐兆年呆滞地对望着,无声相互询问: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