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玲给董庆军报了个大专课程。
下学期正式开始两年的课程。
电动车那边还卡在铅酸锌电池上。
李文军不打算插手。
现在集团有这么多技术人员还有研究所,不能什么都靠他。
那天他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对方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李文军同志,我是董庆军的爸爸董为民。”
李文军愣了一下才回答:“哦,你好,董为民同志。”
董为民说:“其实我早该打这个电话的,一直觉得不好意思。主要是太麻烦你们了,而我爱人的身份又比较尴尬。感谢你肯收留董庆军。其实我给董庆军找了四五份工作,他都干不长久。”
李文军:“没关系。董庆军同志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董为民:“听说李文军你们在铅酸电池上遇到瓶颈了,我也略懂一点,如果有需要可过来帮忙看看。”
李文军想了想,说:“董为民同志谦虚了,你在电池厂做了那么多年,这方面是专家啊。如果肯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当然是最好的。我就按照聘请国家级专家的标准,给你五百一天。你坐飞机过来吧,我报销你差旅费,解决食宿。”
董为民说:“这些过来再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问题呢。坐飞机太贵了,还是坐火车吧。没关系的。我请了一个月探亲假,明天从海城坐火车过来,后天应该能到厂里。”
李文军挂了电话,立刻安排电动车厂人去火车站接董为民。
电动车厂叫董庆军去接。
董庆军不愿意也只能去了,因为厂里只有他认识董为民。
这两父子从见面起就一句话都没说,黑着脸一直到工厂门口。
董为民放下行李就去电动车厂了。
董庆军直接回了汽车厂。
老王头说这两父子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结果跟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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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拙不停打电话来催,李文军只能在九月排了时间去穗城。
陶光明跟他同行。
一路上,陶光明很兴奋,说国家有想法要把穗城作为全国住房大面积商品化的试点。
他们现在做的就是穗城第一个商品住宅项目。
他这辈子能参与这么多具有历史里程碑意义的事情,真是值了。
李文军斜眼看着他:“呦,小子,最近的国际贸易课上得不错啊。说起场面话来一套一套的。”
陶光明恼羞成怒:“我这种有政治觉悟,追求进步的爱国青年,不跟你这种躺在个人财富上睡觉的资本家计较。”
李文军点头:“不错啊。最近催眠的书换哪一本了?”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陶光明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又红了脸说,“啊呸,什么叫催眠的书。我不知道看得多认真。”
李文军咂嘴:“啧啧啧,还上进青年……”
因为李文军是超级VIP,又是国内好多机场的供应商,所以空姐们好多都认识他。
时不时就有漂亮的空姐过来打招呼:“李文军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
“李文军先生,我们头等舱现在配了一款法国白葡萄酒,口味偏甜,度数不高。您要不要试试。”
李文军点头:“行。麻烦你给我倒一杯。”
陶光明很不高兴:“啧,你们怎么这样,只服务长得帅的。”
空姐:“陶光明先生,喝茅台吗?”
“行,给我来一瓶。”陶光明点头。
李文军忍俊不禁:“空姐看人真是准。”
空姐很快拿了小瓶茅台和小碟花生鱼干过来。
陶光明一边美滋滋的用花生陪酒一边感叹,“许久不坐飞机,现在空姐都学港城改口叫先生,不叫同志了吗?听着还怪不适应的。”
李文军笑了笑,没出声。
现在对外越来越多,鼓励私营经济发展,同志这个词用的地方会越来越少见。
陶光明刚才那句话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其实也暴露了很多人对他的真实想法。在他们眼里,他这种满身铜臭味的资本家,已经不是志同道合建设祖国的同志了。
而他,偏偏要打破所有人的成见,以民营资本家的身份做实业!
杨守拙亲自到机场来迎接。
他那辆宝蓝色的跑车开了两三年了,依旧没有一点过时的感觉,不管到哪里都很吸引众人的目光。
陶光明嘀咕:“这小子怎么当了爸爸之后还帅了。你也是一样,像是吃了防腐剂一样,我认识你快十年了,你反而越来越年轻了。老天真是不公平。”
李文军冷笑:“我们都控制体重,谁像你整天胡吃海塞。叫你去跑步,跟要你命一样。”
陶光明点头:“不行,我要减肥。不然,再过几年跟你们像隔了一代一样,多恐怖。”
李文军:“少动嘴多动腿,才有用。现在四个园区和住宅区都修了步行道,多好跑步,绕一圈刚好十公里。你要不想跑步,就骑车也行,骑四五圈。”
陶光明咬牙:“草,你一张嘴就十公里,四五圈,我又不是马达。”
杨守拙迎上来,坏坏笑着:“李文军,远远看着,还以为你这混蛋拖了个酒桶过来了。”
陶光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杨守拙说自己像酒桶,忍不住骂出了声:“草,不带这么损人的。”
李文军笑抽了,问杨守拙:“老唐呢。”
杨守拙:“在白云宾馆。”
李文军说:“嗯?这次不住天鹅了?”
杨守拙哼了一声说:“不是,你们住天鹅。我给他安排了天鹅,他不肯住。说什么这是他最后的倔强,神经病。”
陶光明抿嘴:其实他也想换个地方,可是他没有唐兆年有胆子,不敢对抗杨守拙。
杨守拙说:“晚上带你们去酒吧一条街坐坐。我在江边开了个小酒吧之后,旁边一下开了好几家,现在那边都成酒吧一条街了。”
陶光明犹豫了一下,说:“你跟瞿兰溪现在感情不是很好嘛?”
杨守拙哼了一声:“想什么呢,我那酒吧干干净净,没唐兆年的那些东西。我就带你们去感受一下。那条街上的外国人挺多的。洋妞还是挺漂亮的。”
陶光明红了脸,压抑着兴奋,还有几分胆怯、犹豫和羞涩:“我这种已婚的,也可以吗?”